年年杀猪菜 深深故乡情
〓 第 1376 期 〓
文|竺元平 编辑|王成海
随着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快速发展，乡村人们生活质量的不断提高，乡村杀猪成了网上热搜的话题。每年“小雪”节气一过，老家便传来了杀猪宰羊的消息，手机里老家微信消息的“嘀嘀”声不断。
11月28日正好是周末，受朋友之约，我怀着一种思乡、感恩的情意，回到了十几年未曾回过的故乡，亲眼见识了杀猪的场面，品尝了一个70多岁的农村老母亲喂养的一头猪的杀猪菜。
早晨七点半，我们从商都出发，驱车向北踏上了回老家的柏油路。我们出发早，路上的车辆少了许多，司机也是一个年轻姑娘，脚踩油门，双手控制方向，不到一个小时便到了朋友的家门口。一路上，我们在车内向外张望，越往老家的方向，田野的银装越厚实，山峦、树木点缀在茫茫原野的戈壁滩上，愈发显得田野清冽空旷，更显出了老家近年来生态建设的新气象，道路两旁，高压铁塔对抗着西北风，老家草原的风光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一幅隆冬踏雪的北国风景就形成了。车子一边疾驶，我一边思绪万千，内心深处想象着即将见到的乡里乡亲，那熟悉而热情的语言，似乎融化了车外的积雪，也融进了我深深的回乡恋情。
车子到了大门外，下了车，我舒了一口家乡的新鲜空气，一种眷恋油然而生，院子里农舍的陈设，小四轮，鸡鸭鹅，羊咩犬吠，一派田园农舍的风光。热情的家人迎了上来，不论老少一律欢笑，红光满面，露出了丰收的喜悦，久盼着离家的儿女。
堂屋内热气腾腾，一大锅热水已沸腾四溢，杀猪用的家什都准备就绪，只等着从城里回来的亲人，共同分享一年来的辛苦付出。热情寒暄之后，又是奶茶，又是馍片，喝水抽烟久违的感情融进了好客的情谊之中。说话间杀猪师傅麻利地抄起了家伙几步来到猪舍前，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头几百斤的肥猪已平展展地躺在了院的当中，一伙人齐动手，将毛猪抬上了开水的锅边，一阵娴熟的动作，开膛破肚，剔肉拉筋像疱丁解牛的典故，干干净净，肥瘦分明的猪肉就摆在了案板上。
接下来就是大块的吃肉，大碗的喝酒了。热乎的炕上围坐着杀猪的团队，干净讲究的圆桌前是城里来的贵宾，堂屋一桌是年轻的妈妈带着十来岁的儿童。厨房里“哧哧”的炒菜声，刀铲锅瓢撞击的音乐声合成了一曲喜庆，祥和的交响乐。最热闹的是炕上的师傅们，有的嬉笑露出了豁牙，有的歪着帽沿将酒一饮而进，还有的用狡黠的眼光逗笑着人们，一杯杯斟满的酒，不一会儿就见了底，脸色由白变红，话音由低到高，其间还夹杂着小动作，逗的城里来得人捧腹大笑。海量的依然不露声色，不胜酒力的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那张嘴，又是吃又是说，唾沫四射，隐隐间还有点儿尖酸刻薄，但丝毫不影响邻里间的关系。那种开放的胸怀，无所顾忌的态度，是城里人没有的姿态，也正是农村民风淳朴的一个象征。酒过三杯，菜过五味，喝酒的场面达到了高潮，脚下的空酒瓶已东倒西歪，看那架势，喝酒也放过了大劲儿，烟酒掺杂的气味弥漫着整个屋子，豪言壮语也接近了尾声，那种喝酒的气氛，想要的效果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但好客的主人还是一个劲儿的劝酒，生怕有人扭扭捏捏耍娇情，尽不到喝酒的兴致。喝酒持续了近一个多小时，说的话总有一大车。当中的情谊，不论是同事，同学，还是同乡，都能够尽情表达，农村的那种一方有事，八方都来的气氛得到了升华。
离开老家十几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的热烈场面，不管酒喝了多少，肉吃了多少，要的就是这种氛围，这种开怀畅饮，这种大胆胡列，大胆骂人。此时我才发现我也有点儿半醉，有些失态，但父老乡亲、同学、朋友那种充满了惦记的神色，足以让我醒酒。
眼看着太阳将要偏西，还是不想离开，不想离开那70多岁的老阿姨，为这位老阿姨还能独立的喂养这么大一口猪，还能为儿为女亲手做出几桌丰盛的杀猪菜而感到自豪和骄傲。老阿姨为了儿女的辛苦付出，在众人的面前露了脸，争了光，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永久的记忆，有这么一位勤劳，善良的农村妈妈由衷的感到高兴。我们离开时，还是恋恋不舍，但无情的车轮碾过了村口的道路，再想一想，受朋友之邀，吃饱了，喝足了，又给带回了一份丰盛的菜肴，于心何忍，分明是将一颗滚烫的心交给了我，交给了一个信得过的局外人，这份沉甸甸的情意，将永远铭刻在心里，年年杀猪菜，深深故乡情，让我们将这次有意义的故乡之行深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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