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胜民：【落叶：牵绊着悠悠往事】 (散文)
清晨，斜坐在北陵公园的长椅上，我独自享受着一缕秋阳的晨辉，呼吸着从园林里散发的新鲜空气，看着眼前三、五成群人们，或在慢步，或在慢跑的晨练者。这些人伴随着运动的节奏，伴随着评书的章节深入，悠闲地运动着。
看到此，我不禁深深地陷入沉思。往昔日子该有多么美好，也是这样的一缕秋日的晨曦，一缕春天的晨辉，一缕夏日的柔情，一缕冬日的暖阳。
早晨，我陪着母亲在北陵公园的林荫小道慢慢走过。
时而，我们娘俩谈唠家庭的话题，每一次交流母亲那朴实无华的语言，都能给我满满的正能量。老人家两鬓如霜的白发，见证已逝去的艰苦岁月。
时而，老人家独自推着轮椅车，迎着初升的旭日，走过一片片树林，走过百年沧桑的小桥，走过静静地北陵湖，母亲的背影永远定格在我的视线里，在我的心屉里永远收藏。
那美好记忆里的晨曦；那洋溢着朝气的林间；那林中小径幽静的时光，保留在我记忆的底片。这是因为有了母爱，这是因为母子情深的缘故。
想到此，泪，在脸颊悄悄滑落。情绪也突然间低落到了深谷。
如今，九旬的老母亲卧病在床，每每看到病床上，半梦半醒，眼神混浊，吐字不清的现状，心里总是涌出一股酸楚的滋味。
母亲是因突发脑出血，今年腊月廿三小年住的医院，经过医生手术抢救治疗，妙手回春。一个多月后出院。
在家这段时间里，除了儿女照料外，还请保姆专门精心护理，从饮食到营养，从输液到排尿，从按摩到喂药……渐渐地，老母亲的病情大有改观。可以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观赏阳台上的红红的杜鹃，洁白的一帆风顺。
周末，我决定陪母亲去北陵公园。这是母亲患病出院后七个多月里，第一次出门。可以想象，她老人家的心情多么兴奋，坐在轮椅上，昏花的老眼四处张望着，我几次劝母亲休息一会，可母亲仍然我行我素。
来到北陵公园，我推着轮椅车，在林间小路慢慢走着，秋阳透过浓密的树荫洒在母亲苍老的脸上身上，慈祥善良的她，是那么惬意，她观赏着松树，经历了岁月年轮，风霜雪雨洗礼，依然高洁、挺拔。
蓦的，母亲听到有歌声从树林里传出，便示意我看看去，我知道母亲喜欢唱歌，便拐进林中树荫处，只见一棵参天大树下，几个老者，几件乐器在演奏，一位女士在忘情演唱。
母亲凝神专注这场民间的演唱会，久违的笑意传递心里的暖情。
走出林间，已经中午，我担心母亲身体，她摇摇头，意思是没问题。
来到北陵的南湖畔，我们在草坪上铺好防潮垫，让老人躺下休息一会儿。也许是病后第一次来公园，兴奋的神经些许放松，也许是身体虚弱的缘故，老母亲躺下后不一会便睡着了。 她沉香的睡息在我心中暖融融地起伏着，或许天伦之乐是世间最纯洁的自然之爱，让我倍感生命的珍贵和如此牵忆往事。
当牵着母亲的手臂，每天晚饭后带着母亲去散步、去在大桥下听歌、去市府广场唱卡拉Ok时，抚摸她早已花白的头发，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有时，一家人为一个有趣的过事，一道香喷喷的汤菜围坐而笑时，我不由得回想20多年来与父母在一起的生活点滴。
是生活的磨难，也或许是父母把生命的激情和美好全部倾注于我们，在我们的成长足步声里，她们的身体却逐渐地衰老、虚弱起来。
首先是父亲因担忧政策的变化，让大弟顶班而提前退休。享受了退休后的美好时光。二00一年八月，父亲因患脑出血，弥留世间20个月后，终于撒手人寰。
父亲走后，母亲很坚强，用中国传统女性的善良、勤劳的美德影响儿女的言行。
平时，母亲在儿女面前很少提及父亲，也许是担心话题引起伤心的原因，只是在父亲的忌日，趁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捧出父亲的照片，边擦镜框边悄悄地唠嗑。再有就是大年除夕夜，早早地将父亲的照片摆放好，且放上供果，点燃一柱香，让儿孙们在过节期间，饭前跪拜，牢记父亲恩情。
不远处，是湖畔楼阁亭台，聚集着一些老者在交谈；
不远处，是靜静湖水在缓缓流淌，湖里有几只野鸭自由自在地畅游；
不远处，岸边的垂柳枝已近湖水面，水映倒影，美仑美奂。
老母亲睡醒了，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她打了哈气，長長舒了一口气，示意我要坐起来，于是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看那不远处的湖光柳影、亭阁风情……
秋日的午后，秋风微拂，逛园的游人并不多，一只小鸟在树上叫个不停。而我的沉思依然断断续续。
这时的天气微凉，对老母亲的身体来说无异于一种莫名的折磨，我征求老人的意见后，推着轮椅车，穿过两湖中间的小路，慢慢走在返家的路上。
回到家，带着回忆的悸动，我在电脑屏上敲上一行字符，或者它镌刻着一种最美好的祝愿：老母亲，儿子希望您永远健康、长寿。
作者简介：袁胜民 辽宁沈阳人 1958.8月生人 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 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 高级政工师 喜爱散文 些有作品见媒出版 现为国企管理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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