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学运作品丨做客巩县
做客巩县
巩县人好客是出了名的。我和爸爸在巩县的时候就多次应邀参加过当地人的宴请,爸爸有点酒量,也很爱结交朋友,并且喜欢和当地人打成一片,当地人欣赏我爸的豪爽性格,也乐意把我们这些外来户当成自家人一样看待。我们居住的那个小山村离县城有五、六公里远,离巩县老县城站街仅1公里,当时还叫巩县,后来和我们界首一样也划成市,改称巩义市。以前巩县的老县城便在站街,后来搬到了孝义便是现在的巩县(巩义),站街后来便成了巩县下辖的一个乡镇(站街镇),站街不大,仅一条南北街道和一条东西街道。东西街道稍微热闹但不足百米,平常逢集时人来人往与其它集镇没有两样。
我们住的这个村子叫柏茂(当地人称白庙),其实村名叫柏茂。据当地人说:“村子里原来有一棵柏树很茂盛,故称为柏茂”。我们住在柏茂南沟,以前住在村里,南沟是后来几年搬去的,和我们做邻居的一户姓韩、一户姓常,韩姓主人当年四十来岁,有两个小孩,常姓主人是一老年人,他有四个儿子,是个大姓,有一大家子亲属。常姓男子除二儿子结婚后分开另住外,仍和已成家的大儿子、儿媳及未成家的三儿子、四儿住在一起,当年那里还以窑洞为主。巩县土质很实在,随便在山上掏个洞,便可以居住。窑洞冬暖夏凉,空调、风扇对当地人来说都是奢侈品,根本不需要,再热的天,只要一进窑洞,立马就不会再出汗。冬天外面风再大、天再冷,只要待在窑洞里不出来,照样很暖和。夏天再热的天,夜里睡觉时还得盖被子,冬天再冷,也不需要盖得太厚。这个体会,对没有住过窑洞的人怎么说,他也感受不到住窑洞的那种舒服滋味。西边姓韩的邻居,后来盖了几间平房,但他有事没事常来我们住的窑洞里串门。巩县多煤矿,当时韩姓邻居便在离家不远的一座小型煤矿上班,其媳妇是一个姓翟的妇女,说话嗓门很亮。我喊她婶子,她和丈夫都喊我爸“老聂哥”。巩县人结婚不怎么隆重,也很少举行复杂、繁琐的仪式,那里同我们这风俗不一样,同村男女可以自由恋爱或者经媒人介绍后组成家庭,同姓或者同村不同姓的男女结婚在当地习以为常。不像我们这里这么封建,同村人(及同姓人)不可以结婚。
当地人生小孩后,待客称为“吃面条子”,请的客人很多,男女双方家的亲戚都要请过来,不过当地人待客很节俭。客人来后,每个人都要吃上一碗“蒸面条”,而后亲戚们便分成若干小组,相互围坐在一起,品尝主人家端上的非常简单的几个菜。“吃面条子”顾名思义“面条”是重头戏,后来的几味菜便是配角。不过说起“吃面条子”,不能不佩服当地人的手艺。用这么大的锅,并且能做出这么多色、香、味俱全的蒸面条,真难为了这些帮厨的师傅了。我就特别爱吃当地人做满月时的“蒸面条”,这种面条不仅吃起来特别香,而且心里也舒服,当地做喜宴的人家一点没有看不起我们的意思,非常好客,待我们非常热情。南沟里谁家有这种“满月宴”,我们知道后都要去凑个份子,“礼多礼少”人家倒不怎么计较。逢到待客那天,我们一家都要被主人家邀请去赴“满月宴”。时间久了,我们一家人同左邻右舍都熟悉了,谁家有了红白喜事我们都去帮一下忙,当地人从不拿我们当外人,谁见了我们都会微笑着打招呼,有时邻居们娱乐(打麻将)缺人时,也会喊我们去配个门,我们也会爽快地答应人家,希望和热情好客的邻居们融为一体。我们遇有难处需要帮忙时,邻居们从来不推辞,出主意、想办法,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在巩县柏茂南沟的几年里,我们受到当地人的热情招待与无私帮助。真感谢那些热情好客的当地人,使我们当年在巩县的那些岁月里舒心、愉快,从未感到过孤独与寂寞。
当地人虽然在婚姻嫁娶中不怎么隆重,但在对待“白事”上却奢侈的多。按当地人的习惯,一旦谁家“老了人”,第一要守孝七日,期间要蒸面馍、面人,还要请唢呐班或戏剧团唱上三天大戏,出殡那天也很壮观,光送殡的人群往往排成一条长龙,孝男孝女身披七彩,红红绿绿,场面十分壮观。我们也多次参加当地人的葬礼,见证这种壮观的场景,看到一些当地唢呐班高超的技艺表演,听到真正的河南豫剧,下乡中慕名去了著名豫剧表演艺术家常香玉大师的故居,拜访了唐代大诗人被称为“诗圣”的杜甫的故里---距站街仅百米之遥的“南瑶湾村”。
据传,当年杜甫的出生地有一座山,俗称“笔架山”,从远处看坐落在南瑶弯的杜甫故居形似一座笔架,这一点与传说基本一致,只不过当年杜甫故居还没有形成保护,也不卖门票,仅有几块牌子和几间造型不一的房子及窑洞而已。而坐落在巩县西边的大宋皇陵及洛阳白马寺,还有名扬海内外的河南登峰嵩山少林寺也只是路过一两次,由于当时经济条件限制,未能置身其中,只是从远处一饱眼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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