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吴琼：【生命的高度】（散文） / 开普饭

生命的高度

作者：吴琼

它是一只老鼠，一身灰色的皮囊，一条长长的尾巴，人们都很讨厌它，不仅因为它长得难看，更重要的是它以偷吃粮食为生。然而老鼠就是老鼠，它不会因为人们对它讨厌与否就改变自己的本性，不偷吃粮食它会饿死，如此看来，它也算是有无奈的一面之举。

秋天到了，按理来说秋天应该是收获的季节，可这一年偏偏青黄不接，打下来的粮食没有多少，但老鼠仍旧要填饱肚子。这天它来到一户农家的仓库里觅食，什么也没有找到，急得它上蹿下跳，一个不留神掉进了一口大缸里。老鼠自觉倒霉，谁知掉进来之后竟意外地发现这是一只盛得半满的米缸，这个飞来横福让老鼠喜出望外。它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接下来便是一通猛吃，它也饿了好几天了，吃完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它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听，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于是便又安心地吃了起来。吃饱之后它倒在米上想：如果每天都能这样那该有多好，索性呆在这里不出去了。老鼠就这样在米缸里吃了睡睡了吃，日子在衣食无忧的悠闲中过去了，眼看着缸里的米一天一天在减少，这时老鼠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如果没有了米的厚度给它做铺垫，它能否跳出米缸去呢？它为此进行过思想斗争与痛苦抉择，但最终未能摆脱白花花大米的诱惑留了下来。终于有一天它发现米缸见了底儿，它试图想要跳出米缸去，但无论它如何地努力都是徒劳心力、无济于事，它一次次地向上跳，一次次地沿着米缸往上爬，又一次次地摔下来，这才觉得以米缸现在的高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它最终在缸里死去。

对于老鼠而言，这半缸米就是一块试金石，如果它想全部据为己有，其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因此管理学家把老鼠能跳出缸外的高度称为“生命的高度”。对于人类来讲同样也有一个生命的高度，能否逾越这个高度，在于当欲望和现实发生冲突时你如何去取舍。古人说，君子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世上不一定每个人都是君子，但每个人都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