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散文】张凤:愧对父母
愧对父母
文/张凤
平日忙于工作,周末又忙于收拾屋子或者会会朋友,已经快一个月没来看望父母了。
敲了一阵门,没见有人来开,我的心一阵紧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正好对门的婶子出来,看见我们,笑着说:“回来了,咋没带娃呢?早上你爸你妈还在地边转来着,应该没走远。噢,对了,你妈昨天还说你这星期可能回来,想给你们到邻村压些挂面,一天上班忙得也没时间做饭。你爸应该在家。”
我又绕到后门,门也没上锁。
两边门都关着。我思忖道,父亲应该是一个人在家了。又敲了一阵,可还是没见父亲出来开门,我有些胡乱猜测了。父母都已年过六旬,我们姊妹几个都在外面工作,家里就二老俩人。父亲两年前得了脑梗,虽然恢复地挺好,但仍是让我很揪心。
看到我很紧张,丈夫说:“我翻院墙吧。”
丈夫翻进院子,给我开了门。我忐忑地走进院子,堂屋里传出很响的秦腔声,二道门大开。我的心有些冰凉,脖子根都发麻了,惊慌失措地走进屋子,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父亲酣然睡着了,鼾声如雷。
由于上了年纪,父亲听力大不如从前,看戏、听戏时总是把音量调得很大,为此没少挨母亲的唠叨。
原来今天他老人家是看戏看睡着了。
悄悄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父亲。
父亲苍老的面孔,斑白的两鬓,稀疏的头顶,早已没有童年记忆中高大威严的影子了。
父亲是军人出身,当过连队指导员,年轻时穿军装的照片潇洒帅气,母亲那时和我们家是邻村,对父亲是一见钟情……
鼻子一酸,几滴泪水落在父亲脸上。
父亲被惊醒了,挠挠头笑着说:“我娃来了。刚才梦见牛了,人家都说梦见牛是亲人要来了。”说着父亲就要坐起来。我一阵哽咽,摁下父亲道:“爸,先别急着起来,躺着说说话吧。上了年纪,睡醒后静躺一会儿,不要猛地起来,那样容易脑供血不足。”
给父亲把恢复得较慢的右臂捶打按摩了一会,把每根手指头也抻了抻。父亲拉着我的手说:“我娃又瘦了。”
心里感到有些好笑,每次隔一段时间没见,父母总会说我瘦了。
同时我也感到父亲真的老了。父亲以前是个很威严的人,小时候我们姐弟几个都很怕他,被他搂抱爱抚的记忆都不曾有过,叫我们也都是名字,很少说“我娃”怎么的。
聊了一会,母亲回来了。母亲用三轮轻便车推了一箱挂面,汗涔涔地笑着说:“你平时忙没时间擀面,就给你压了些挂面。”
饭后,临走时,母亲忙着给我装挂面,又去地里给我挖新鲜的菠菜蒜苗,又念叨着我一天总是吃买的馒头,都吃腻了,给我拿些家里蒸的碱面馒头……
记得曾经看到一篇配着插图的散文,图画是一个光秃秃的树桩。散文内容大概是“一颗大树,夏日给了你阴凉,秋日给了你果实。一天,你要用木料,把大树砍伐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桩。又一日,你要生火,没有干柴,树根说‘把我刨出晒干’”。
想到此内心不禁一阵颤栗和羞愧。
原来,父母一直就是我们儿女的大树!
作者简介:张凤,蓝田县城关中学语文老师,笔名沧海玉生烟,喜欢弹古筝,向往诗意语文诗意人生,愿为每一名学子的美好诗意人生倾其毕生心血。教育信念:相信每一名学生都是等待开发的宝藏,只是有的地面开满鲜花,有的地面长着小草,有的地面堆着需要老师帮助清除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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