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兰斯,我来了
我来了,哥兰斯。我叫刀锋,刽子手的养子,女匪的儿子。
法场,女匪有孕将生。三炮追魂,侩子手,刀未下斩。三声炮响,人头未落,先断己臂,再易手断其头。这是法场传下来的规矩。
侩子手左手起刀,右臂齐根落。静,而惊愕。儿啼,撕碎寂静。左手又起,女匪笑了,哥兰斯,拜托。人头,含笑而望,泪珠滚落。
侩子手长叹,他知道,屠刀不能放下。而这一刻,他心中早已无刀。刀斜插背后,左手抄起幼儿,走了。一个只有左臂的人,没有回头。
哥兰斯的太阳照在少年身上。少年靠着树,闭着眼睛,葫芦斜放。滴落的几滴酒,让蚂蚁找不到方向。
少年眼角的一滴泪,不经意滑落,滑落在蚂蚁的身上。哥兰斯的太阳似乎跟着忧伤。却发出更加光明的翅膀。
只有站在崖边,灵魂才能飞翔。少年从崖底的黑暗,攀爬到了崖边。这种感觉很爽。一步一步踏着黑暗,一步步前行。孤独在黑暗中没有身影。十八年了,终于独自爬上来了。
一把刀,刀下一封信。刀是当年的刀,信是很早准备的信。拿着刀走吧,去哥兰斯。当你能独自爬上的这一刻。一岁我驮着你,两岁我驮着你。十岁你拉着我,十五岁我跟着你。十八岁我很兴庆,你能看到信和刀。
去哥兰斯吧,路要自己走!记着:和风细雨,是旷日持久的日久天长。狂风暴雨,是流星划过般的璀璨有力。
心中的刀是柔的,柳树般的腰肢缠绕。出去的刀是钢的,射出的箭没有退路。
是别离的离别,是从此不见。就像一片云从没在蓝天来过。拿着刀的少年,看不出忧伤。信像白鸟一样,在崖与崖间飘荡。脆弱与坚强,忧伤与阳光,刽子手也有佛的心肠。谁知道呢?
哥兰斯的太阳,刺痛刚睁开的眼睛。少年刀锋,用手使劲揉了揉。
一片落叶,落下。
少年出手,修长,干燥,干净,坚定的手。落叶,剖开,面与面分离。在哥兰斯的湖上,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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