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 頭 清 供 : 把 石 頭 請 進 書 房
供石之说与宋代文豪苏东坡有关。苏东坡谪居黄州期间,喜好当地长江边的黄州石(南宋杜绾《云林石谱》有载),一种类似雨花石的一种图纹卵石。苏东坡对这种表面丝纹缠绕、精致可爱的石头很是着迷,他赞叹说:石上天然形成的奇巧的画面就连当时的画师都难以比肩!
苏东坡多方搜采了一些黄州石,以古铜盆盛清水赏玩,并寄赠庐山好友佛印和尚以及参寥子作供。他有感而发,写下了前、后《怪石供》,并强调指出,以石头作供于禅僧,是由他开了头。
所谓清供,又称清玩,包括金石、书画、古玩、盆景、花果等可供赏玩的物品,这在明清两代尤为盛行。清供所反映的,其实就是一种吉祥祈福文化。
其中,清雅幽古的供石,可谓鹤立鸡群,因为其古老性,所以便成为长寿的象征(俗称“寿石”)。
供石之置,也就是将赏石作为厅堂案几——而非园林置石——供赏之物,也当始于宋代。
“怪石小而起峰,多有岩岫耸秀嵚嵌之状,可登几案观玩,亦奇物也”。南宋赵希鹄在他写的文房清玩收藏宝典《洞天清录》,首次将灵璧石、英石、道石、太湖石等怪石与书画古董相提并论,赏石跻身于文房赏玩之列。
从古代赏石主要流行的两种样式来看,一则是横峰列岫式的研山造型,这在赵希鹄笔下已经充分揭示了。到了明代,文人们还偏爱天然稳底的石头,以为上选。
如文震亨《长物志·品石》称:“石以灵璧为上,英石次之,二种品甚贵,购之颇艰,大者尤不易得,高逾数尺者便属奇品。小者可置几案间,色如漆、声如玉者最佳。横石以蜡地而峰峦峭拔者为上。”所谓蜡地,就是平底之意。
二则便是所谓云头雨脚式的山子造型。宋代案几石还是以水盆而供的盆石为主要形式,这与当时木座尚未流行密切相关。
而云头雨脚式的山子造型,最需要木座予以固定或者起到一种平衡。至于木座的流行,还是在明代万历年间才开始的。
供石作为清供之选,大概就是明代晚期以后的事,这与木座的流行密切相关。至于后世流行的博古清供图中,赏石形象更多是云头雨脚的山子状,也就是瘦漏透皱的经典造型,成为了一种标志性的“符号”,这全应归功于木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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