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千年史》罗马帝国之君士坦丁王朝2
罗马帝国之君士坦丁王朝2
(3)君士坦丁一世分封子侄(公元326年)
18年内战的严酷现实,使君士坦丁认识到戴克里先设计的四帝共治制的危险性,于是试图取消戴克里先的四帝共治制,代之以分封子侄为同姓王,用"家天下" 统治帝国。
君士坦丁一世最初任命长子克里斯普斯为凯撒,但后者由于受到继母法乌斯塔(Fausta,君士坦丁的第二个妻子)的诬陷而于326年被处死。君士坦丁不久以通奸罪把法乌斯塔也处死,但任命她所生的三个儿子为凯撒:治理帝国各地。君士坦丁二世掌管西班牙、高卢和不列颠;君士坦西阿二世(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管辖亚洲各省及埃及;君士坦斯一世治理意大利、伊利里亚和北非。他的两个侄儿分别驻在北部边区和黑海一带,君士坦丁本人直接控制巴尔干、色雷斯与小亚,此时这里已成为帝国的核心地区。
君士坦丁一世实际上是继承了戴克里先的做法。君士坦丁仍是全国的独裁帝王,他不断巡视各地,子侄皆俯首听命,从而将罗马君主制发展得更加完备。这种分封同姓王加强皇权的作法,虽然纠正了戴克里先四帝共治制的弊端,避免了大权旁落,却埋下了帝王家族骨肉相残的隐祸。君士坦丁正式将帝国划成高卢、意大利、伊利里亚和东方4大行政区,其下为行政区,行政区下辖行省。
(4)君士坦丁迁都拜占庭(公元330年)
在君士坦丁时代(公元306-337年),具有历史意义的措施是把拜占廷(今伊斯坦布尔)扩建为帝国的新都。
君士坦丁堡现在指伊斯坦布尔金角湾与马尔马拉海之间的地区。原名为拜占庭,是古希腊的移民城市,公元前660年为希腊人所建。但是在君士坦丁之前的罗马帝国时代,它却一直未受到应有的重视。
罗马帝国皇帝君士坦丁一世于公元330年5月11日定都此地,便出现了“君士坦丁堡”这一名字。意谓“君士坦丁之城”。君士坦丁把此地命名为新罗马(拉丁语:Nova Roma;希腊语:Ν?α Ρ?μη),但此名称甚少人用。从此,这个城市开始了它辉煌的千年历史,君士坦丁的名字与这个城市溶为一体,330年至1453年期间,是东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 的首都。
迁都问题自戴克理先驻守尼科米底亚就已露端倪,历经战乱、残破不堪的意大利已不宜再作为帝国统治的中心,东方相对要稳定繁荣得多,财赋所出又多在东方,统治中心东移势在必然。君士坦丁背山临海,易守难攻,扼守地中海通往黑海的门户,与巴尔干、多瑙河、小亚等膏腴之地相邻,和希腊、意大利联系也极为便利。
军人出身的君士坦丁一世于306年在不列颠被部下拥立为帝后,为了保卫受到哥特人和波斯人威胁的多瑙河和幼发拉底河边界,决定在帝国的东部建造一座新都城。在罗马帝国的东部,先前几位皇帝已经建立了若干座陪都,比如戴克里先皇帝,就把他的行宫设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亚洲一侧的尼科米底亚(今土耳其伊兹密特)。为了给新都选址,君士坦丁一世先后考察了特洛伊、耶路撒冷、萨尔底卡(索非亚)、帖撒罗尼迦(塞萨洛尼基)和尼科米底亚,但是最终选择了当时不甚有名的拜占廷作为新都的城址。
拜占廷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西岸,这条狭窄的海峡将东南欧洲与亚洲分隔开来。城市本身坐落在一片小山丘上,南边是马尔马拉海,北边是金角湾,东边扼守赫勒斯滂海峡(达达尼尔海峡)的入口,西边居高临下俯瞰色雷斯平原。整个城区宛如一座天造地设的要塞,易守难攻。不仅如此,拜占廷还是罗马帝国重要的军事大道埃格南地亚大道与小亚细亚地区军事公路的交汇点,是通往亚洲的必经之地,也是从黑海前往爱琴海的唯一通路。此外,城北的金角湾是一处条件极佳的自然港湾,全长约10公里,主航道宽约460米,并有多处分支水道,可供船只停泊。自古以来就是世界各地商船汇集的地方,给当地居民带来财富,因此被称为“金角”(希腊神话中,羊角是丰收和财富的象征)。未来的新都可以凭借一面临山两面靠水的地势防御来自各方面的进攻,又可以利用便利的水陆交通发展商业。
324年,君士坦丁发布命令,兴建新都,并任命重臣着手进行建筑工程的准备工作。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新都的建设,他还下令建造专门学校,大量培养各类建筑人才。君士坦丁还亲自跑马勘测,圈定城市界标。
经过五年的精心施工,拜占廷古城荡然无存,一座规模宏大、豪华壮丽的新都城出现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岸上。330年5月11日,星期一,君士坦丁大帝宣告正式定都于新首都,并赐予其“新罗马”(Nova Roma)的正式名称。
君士坦丁最初建立君士坦丁堡时,将其命名为“第二罗马”。从5世纪起,其正式名称变成了“新罗马”。从狄奥多西二世皇帝(408年-450年)时起,人们逐渐称新罗马为“君士坦丁堡”或“君士坦丁波利斯”,即“君士坦丁的城市”。但是,在更多的情况下,拜占廷的臣民只是简单地将其称为“城”。
从10世纪时起,突厥人和阿拉伯人开始称君士坦丁堡为“伊斯坦布尔”,这个名称来自希腊语“στην Π?λη”(stim poli),即“在城里”、“进城去”,此处的“城”即为君士坦丁堡的特称。1453年鄂图曼帝国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征服君士坦丁堡后,“伊斯坦布尔”逐渐成为该城的官方名称,与“君士坦丁堡”的名字并用。鄂图曼帝国时期,土耳其人和外国人有时也称君士坦丁堡为“高门”,其名称来自鄂图曼帝国皇宫托普卡帕宫的高门。1923年,土耳其迁都安卡拉,“伊斯坦布尔”成为该城的正式名称。1930年,凯末尔正式下令以“伊斯坦布尔”的名称取代“君士坦丁堡”。
斯拉夫人对君士坦丁堡的称呼是“沙皇格勒”或者“皇帝之城”。
君士坦丁之时,干了两件对世界历史和世界美术都很有影响的大事:其一是承认基督教,另一则是在帝国东部的拜占庭营建新首都,他称之为新罗马或第二罗马,后人则称之为君士坦丁堡。此城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欧洲一侧,与对岸的亚洲仅一水之隔,是联结欧亚两大洲的一个理想纽带。罗马帝国后期,东部各行省的经济较西部,包括意大利都远为繁荣,君士坦丁堡建立后,凭东部各省的财力和丰富的人才资源,城市建设与文化发展都逐渐有超越罗马之势。帝国东部的艺术也以它为中心自成一格地发展起来,历史上遂以此地希腊原名而称这种东罗马艺术为拜占适艺术。从源流看,正如君士坦丁堡是第二罗马那样,拜占庭艺术本是罗马帝国艺术的一个分支,但它一开始也具有两大有别于罗马传统的特点:一是它一开始便是基督教的艺术,因君士坦丁在承认基督教后才于330年正式建新都,故新都又有基督之都之称;二是它一开始便与东方艺术有不解之缘,不仅因为帝国东部各省的埃及、叙利和小亚细亚等地是东方文明的发源之地,东方艺术传统数千年延绵不绝,而且帝国东面的强国萨珊波斯对它也有密切的接触与影响,甚至通过丝绸之路还有从遥远的中国和印度传来的影响。特别是在进入中世纪以后,欧洲一片混乱,拜占庭能够一枝独秀,在6、7世纪间发展了它的第一黄金期的艺术,是与它通过东方贸易、交流而确保的东部地区的繁荣有关。
在帝国后期的4、5世纪,从君士坦丁建新都开始,拜占庭艺术是处在酝酿、形成的阶段,一般称之为早期拜占庭艺术,它的特点是在罗马传统基础上,融汇东方因素而形成自己的风格。君士坦丁建都之初,是很有雄心壮志的,他力求把新罗马按帝国首都原有规模建设起来,投入的财力、物力和人力在数量上是很可观的。此地背山临海,有易守难攻、统辖四方的战略意义;它西靠欧陆,北有金角湾,东、南两面则环普罗彭提斯海,形成一个由西向东延伸入海的三角地带,君士坦丁决定在此三角尖端建新王宫、新教堂和罗马帝国的行政机构驻地,以按罗马原有的广场、运动场(实为赛马场,不过此时的赛马并非骑马之赛而是马拉战车之赛)和元老院、大会堂的布局在王宫外兴建一系列公共建筑,甚至连新都城内的小山头也按罗马城的七丘分别命名。君士坦丁时期的建筑,日后全被改建和拆建,早已面目全非,但从其规划可知它是罗马城市建设的最后一个伟大尝试。在尽量依照罗马原制、原物之余,它也适应新都的具体地形和发展需要而有所创新。例如,针对新皇宫、政府部门皆在三角形尖端(东端)的总体布局,城内便设置南北两条横贯东西的大街,以西面城门为起点,皇宫前的广场则是其终点,两条大街便把全城联络起来,而在海边尽头的皇宫有如冠冕辖制全城。在具体的建筑工程上,由于地势险要又三面环海,从建都开始便把城防工事和淡水贮备放在首位,君士坦丁时便抓紧有关工程,至5世纪时它的城墙已建造得异常牢固,墙外有宽30米的加深护城壕,前沿置短墙与外墙,最后是三重的城墙高近10米,并设35米高的碉楼百余座,真可谓金城汤池,坚不可摧。这一系列著名的城防工事确实使君士坦丁堡历经千年而未被外敌攻破。淡水贮备方面,它根据古代地中海沿岸城市多年积累的经验,大事购筑地下蓄水池或水窖,用罗马人擅长的拱顶技术修建容量很大的贮水池或地下水库,归城市政府统一管理,不仅保证平时用水,战时被围情况下亦可维持长期的城市用水,可说是罗马引水、用水工程的一个新发展。此外,城市街道亦作统一规划,两条穿城大街路面必须宽达10余米以上,其他街道宽度亦必须保持在4米以上,私人住宅阳台必须高出街面5米,挑出部份不得超过1米,所有街道皆必须有下水道设备,如此等等,可以说是充分吸取了罗马城市建设数百年积累的经验。
君士坦丁的新皇宫的建筑,可以想见是较罗马尤为富丽堂皇,但这些金殿琼楼现在皆已无迹可寻。从后人的记述中看,当时皇宫、元老院之类世俗建筑还保留了较多的古典传统,如普遍使用古典柱式构成的柱廊、拱廊和凯旋门式的大门、会堂般的接见厅、宴会厅等等。有一个特点是这类世俗建筑和基督教建筑很不相同的,那就是它们仍然大量用古典雕像作装饰,尽管这时罗马的雕刻技艺已大大退化,但拿过去的雕像装饰新皇宫仍是帝室威风所在,正如君士坦丁在罗马的那座凯旋门用了许多前朝的浮雕作装饰那样。由于有大量古典雕像(有些还是希腊艺术的珍品)被搬来装饰君士坦丁堡的宫殿、厅堂以及街道广场,它还不失其古典都城的风貌,后人甚至把它看作一个富于古典遗物的宝库。这些雕像日后也全部散失,偶然残留一两件吉光片羽,却可以想见这个新罗马收藏的丰富。例如,现今在威尼斯圣马可教堂门廊上放置的四匹青铜马雕像,就是从君士坦丁堡抡来的,当时欧洲的十字军侵入拜占庭,威尼斯是其船支后勤供应者,便乘机获得许多战利品,其中就包括这四匹青铜马像。据考,它们可能是某位罗马皇帝凯旋门顶上的四马战车中的马匹,君士坦丁建新都时把它们搬到拜占庭的新皇宫中,因此又落入欧洲十字军之手。这四匹被辗转劫运的铜马,大小与真马相近,神态亦栩栩如生,可以说是古典雕刻的杰作,有些学者甚至认为它们是希腊盛期原物,后被罗马皇帝拿走而装到凯旋门上,那来历就更曲折了。无论如何,这四匹精美绝伦的青铜马像展示了早期拜占庭艺术还可能保存的一些古典特色,这些东西在日后的拜占庭艺术中可说是影响愈来愈小,但却从未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