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与浮云处处闲~中唐著名“诗僧”灵澈的一首禅诗

唐朝诗人灵一,曾经有一首写给灵澈禅师的诗,现摘录如下。

《赠灵澈禅师》:

禅师来往翠微间,

万里千峰到剡山。

何时共到天台里,

身与浮云处处闲。

今天介绍这位中唐时期著名的“诗僧”灵澈,以及他写的一首禅诗。

灵澈禅师(746—816),会稽(今浙江绍兴)人,与“茶僧”皎然齐名。自幼出家,先在云门寺讲道,再至吴兴抒山妙喜寺,后因受忌遭谤,贬至福建汀州,遇赦后客居安徽宣州,元和十一年圆寂于宣城的开元寺。他的主要著作除了诗词,还有《律宗引源》21卷、《大藏治病药》等。

灵澈禅师少即从诗人严维学诗。与皎然、包佶等交游后,诗名日盛,远播京邑,为白居易、刘禹锡推崇。刘禹锡言他“以文章接才子,以禅理悦高人,风仪甚雅,谈笑多味”。

有一个关于灵澈禅师的典故。唐宪宗时,颜真卿的外孙韦丹和灵澈禅师是一对好友。韦丹是唐代名臣,出身望族,很小就成了孤儿,随从外祖父颜真卿读书,在科考时举明经入仕。韦丹在江西任观察使(地方的军政长官)时,常与隐居在庐山的灵澈禅师吟咏唱和。

有一天,当时任职刺史(刺史是唐朝在该地方的最高行政长官的名称)的韦丹,派人给老朋友灵澈送去一篇新作诗:《思归》

王事纷纷无暇日,

浮生冉冉只如云。

已为平子归休计,

五老岩前必共君。

韦丹的意思,我对于官场的功名利禄现在已经看破看淡了,打算马上就辞官隐居,以后要和你一起在五老峰前修行呢。

灵澈禅师知道这位老朋友还没有真正放下,仍在记挂红尘,于是作诗一首让来人带回。诗云:

年老身闲无外事,

麻衣草座亦容身。

相逢尽道休官好,

林下何曾见一人?

禅师在诗中对老朋友调侃道 ,我知道刺史大人有点厌烦仕途,也希望过上自然宁静的山林生活,但是我看老朋友你只不过是说说罢了,请看那幽静的山林下,何曾见过一个与您身份相似的人?

后来,这句“相逢尽道休官好,林下何曾见一人”的千古佳句,作为提醒世人时时保持清醒头脑的警示名言,代代流传下来,为无数人所传颂。

后来,韦丹刺史果然印证了灵澈禅师的话。他一直做官到五十八岁,并卒于任上,也始终没有辞官隐居。

灵澈禅师现存诗17首,其中有一首《天姥岑望天台山》也非常有名:

天台众峰外,华顶当寒空。

有时半不见,崔嵬在云中。

(崔嵬(cu wéi):指有石头的土山;形容高峻雄伟的物体。《诗经·谷风》有“习习谷风,维山崔嵬。”之句。)

灵澈禅师与许多诗人交好。刘长卿也写过好几首送与灵澈的诗,现摘录其中的一首五言绝句:

《送灵澈上人 》: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荷笠带夕阳,青山独归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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