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丨中原写意:州桥明月(外二章)

【州桥明月】
追溯和求解。一群又一群的工人,日夜加班,竟然还没有抵达宋朝。清朝的砖和明朝的瓦,还是无法同时将一座横跨历史的房子建造。
你看,元朝依稀露出烟火,刀削面在炊烟里飘出百般滋味。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寸刀片,绵绵不断的还能看见生民的灶台。踏遍九州的铁骑,怎么就随了一缕远遁的烟尘;上了锁链的厨刀,威力无比。宛如暗夜里的皓月,依稀照见汴水之上扬起的船帆。
州桥明月,又一次天地相连。它硬实,硬实的犹如民族的脊梁;它柔软,柔软的折射幽静的光芒。累了,就闭上倦怠的眼帘;醒了,就抚摸一下历史的波澜。挪开黄沙的枕头,搬开黄水的铺盖。起来吧,不要沉浸于明月的美梦,也不要惊悸于月食的梦魇。
只是,有些罪恶需要淹埋,有些美好必须让它重见天日。
【包公湖】
包公湖的水,风急时,它急。风缓时,它缓。
月牙儿镶进包公的容颜,它于暗夜,可以照见老百姓的期盼,心潮起伏时,现一湾碧水,不时喷涌的便是历史的源泉。
那一朵一朵的浪花,好像等待一个一个的结果。在这个收获的季节,所有的结果都到了展露的时刻。你看,州桥明月已经拭去尘沙,包公湖的堤岸就是它近水的楼台。
我很想让历史的进程迟缓下来。那扇南衙的大门,请慢一点关上。让我再看一眼包拯的铁面,顺便听一听大堂上的堂锣,好让它一声又一声地喊醒装睡的人儿!
人或为鱼鳖。这岸上岸下的生灵,只要不停地扭动前进的身躯,便都是弄潮儿。
【大相国寺的山门】
一道山门,隔着佛界和凡尘。有人说在眼前,有人说在潼关。
剃度就像收拾今秋的涝田,乱发需要抛去,只是这苦水不必吐出,舍利子一直在体内照耀灵魂。
反视吧,佛殿的勤勉;反视吧,今生的业障!无论前世如何靓丽,今生切莫再生尘埃。打开山门,眼见包公湖的后浪跟着前浪,就像上香的那一波又一波的人儿。不管泪水的横流溢满,还是江湖的放浪不羁,在山门,都需要用凝重的目光,将生命的来处和归途仔细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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