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博古情怀,都在这些画里!
《宋人博古图》
中国人对老物件的眷念,
是根植于骨子里的。
早在春秋时期,
“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
就成了衡量“高人”的标准。
这种博古情怀至宋代蔚然成风。
世人热衷赏古、鉴古、藏古、玩古,
达到前所未有的繁荣。
东西多了,考证和辨伪
就成了古文人在收藏之余的大事。
人们不再满足于过去单纯以文字
描述器物的铭文款识、器物纹饰等内容,
开始采用线描图像的手段忠实地摹绘原物,
于是,“博古画”应运而生。
“博古画”,典出汉张衡《西京赋》“雅好博古”。又名钟鼎画,杂画的一种,是摹写古代器物形状的绘画。后人在博古画上增加花卉、果品作为点缀的叫“花博古”。
宋 佚名《消夏图》
古代具有较高艺术的古器物如鼎、瓷器、玉器、石雕等,因其珍贵性而见者甚寡,所以绘成博古画、博古屏等,为人们提供一条认识古玩的途径。这种摹写传播有助现代人博识古代器物、拓宽知识。
宋徽宗 宣和博古图
“博古画”最初是描绘有关人物鉴赏古玩的内容,北宋大观年间宋徽宗命人编绘宣和殿所藏古物,定为“博古图”。宋嘉定四年(1211)刘松年所绘《博古图轴》就是描绘文人大夫聚在一起,品玩古器的场景。这类“博古”题材的图,在宋代明代蔚然成风。
宋 刘松年 博古图轴
宋·佚名《博古图》
宋末元初 钱选《鉴古图》
当太湖石、芭蕉、松竹、古树、太湖石、梅树、栏杆等不断进入“博古图”来体现文人欢聚场所的讲究、名贵和幽静时,“闲庭聚四宾以玩古”的文人雅集遗风,逐渐物化成为由器物和景致支撑。再后来,仅剩数个器物串联起来以表情怀。
明 杜堇 玩古图
明 杜堇 玩古图局部
明代 杜堇 《玩古图》局部中赏玩器物的士大夫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明代 仇英 《人物故事图册》中清玩的场面 (故宫博物院藏)
宋明以后器物之绘多用于人物画配景,独立成静物画始见于晚明清初。后有研学碑拓者,尝作拓片加绘花草,不拘写物品之形似,归于写意一类。
清 康熙《月曼清游图册》之《围炉博古》中品画赏物的女子 (故宫博物院藏)
李鱓 兰花
清朝“扬州八怪”中的几位画家,对博古画情有独钟。郑板桥路经扬州东郭市上,见有元人李萌《岁朝图》一幅,爱不释手,虽“几于破乱不堪”但即付钱买下,重新装后悬挂书斋,朝夕观赏;在李觯的一本杂画册页中,博古图就有五幅,内容有《鳜鱼》、《古瓶萱花》、《蔬果图》等;黄慎以写意人物画名世,偶作一蜂窝、三只蜜蜂之小画,甚佳。
吴昌硕 硕果清供图
晚清海派画者众多,博古画独立成画种及趋成熟。海上画派巨匠吴昌硕常作博古图赠友。他77岁高龄时所作的《硕果清供图》大画一幅,满纸皆吉祥之物:竹石为伴,瓶插牡丹,盆置芝兰,佛手、丹柿随意扔地,寓意平安如意,富贵绵长。“海上四任(任熊、任薰、任颐、任预)”当时以卖画为生,和平吉祥的博古画是他们的促销产品,也为后人留下了许多佳作。
齐白石 1923年作 博古图
近现代的画家中,博古画画得最多的当推齐白石,他的此类题材画作,无论是在各类拍卖会,或是在一些书画展览、高档的画册中,都不难看到。还有如上海的孔小瑜、福建的郑乃珧等在博古画的继承和发展上,各有建树。
孔小瑜 博古画
孔小瑜在传统博古画方面有特别钻研与创新,有效地将西洋素描光影、透视关系等静物画理论融入博古画表现,获得了社会认可。由此奠定孔小瑜博古画第一人的地位。
孔小瑜更多博古画欣赏
由于“博古”有记录古之文物之意,
所以博古画多古朴典雅,
透着历史气息,撩发思古幽情。
这种以图绘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博古情怀,
似乎也起到点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作用。
更深远的意义在于,
博古画有博古通今、崇尚儒雅之寓意,
能够在情感上装饰一种
区别于乡愁的恋古情怀,悠远又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