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黄梅】胡越:老家——濯港胡牌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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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的命名,五花八门,各有各的来由。有的以先人姓名命名的,如“程晃岭”、“李英”、“胡世柏”。有的以民间传说故事命名的,如“七星墩”、“陪嫁垅”等等;我的村庄以地形而命名的,听先辈说,那年,有个地理先生路过我村,架着罗盘,说“野猫湖”是块好地方,就是“排”形地,是一块“木排”,任凭风吹浪颠,飘游不稳。好在上有“张寿伍”村,下有“张必胜”村,两个“张”就是两口桩,将这块“木排”牢牢地栓住。后来,村里读书先生将“排”字改为“牌”字,寓意就深刻的多了。于是村名胡牌就成了一张久炼的祖传膏药,牢牢地贴在游子的心坎上。

光阴荏苒,故乡人一代又一代过着平淡和平凡的日子。村里虽然没有出现过像宰相张居正那样显赫的大官,但在科举制度里也产生过七个举人,旧县志里为他们担任“七品官”而点赞。后来,又诞生九位保定军校和黄埔军校生,这在闭塞的旧时代,却轰动一时,成了不翼而飞的新闻。解放后,又输送出300多名大学生、博士生,战斗在各条战线,为祖国作奉献,这无疑是长辈们崇尚教育的结果。或因才、同德、因善、因义而荣登县志达30余人,这对于一个放鸭的家世,也是一份荣耀。

古人云:上善若水。因为有那片水,村里的人们的心灵便变得柔软和纯净起来。我童年时就听过《八姐塘》和《秀才桥》等许多动人的故事。传说,旧时村门前只有一口小水塘,远不能满足三百多户人烟浣衣和洗菜等生活的需要。八个姐妹看在眼里,动在心里。她们商议决定扩大这口小塘,说干就干,把绣花鞋一脱、香袖一挽,甩开臂膀,挖土的挖土,挑土的挑土,不出十天,一口大塘摆在老少爷们面前,长辈们翘起大拇指,赞不绝口,称这口塘为“八姐塘”。她们这种敢说敢干的精神,是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先河。旧时村中间有一条沙河,浪波滚滚,居住在河两岸的村民出进都要绕道而行,秀才胡同立出钱,修起一座宽二米、长四米的麻石桥。百姓登门道谢,胡同立对儿子说:“人生在世多做好事,不要图回报!”

祖人是创造文明的先驱,有着许多良好的乡风和悠久的美德。村庄里的人,不管你的年龄多大,官位多高,有多少钱,一律按家谱中的“派号”、辈份办事,刚吃奶的孩子,该叫叔就叫叔。不管你在外面混出什么样子,回来时不能南腔北调。我16岁外出学医,临走时父亲说:“以后回来,或在外面路上碰见家乡人,要主动打招呼,不知道称呼什么不要紧,不能装‘大’(俚语)。因为你的底细人家很清楚,你的祖先还是个放鸭的呢?”一个家族的世世代代的形成和发展,就是靠生命、信仰、价值、道德而构成的,家族的血脉就是靠这些才能与地气融为一体,生活才能行云流水,气韵才能生动和韵。

旧时,日子稍为好过一点的村民,就住在二间的“五柱头”,或“七柱头”低矮。生活富裕的,住居条件好的,一般住三间青砖瓦房;大多数贫民住茅房,祖祖辈辈挤在一起,儿子成家后就分灶独立,勤扒苦做又撑起了土坯新房。兄弟多了,田地、房屋、傢业、牲口等都按人头摊。没有结婚的就跟父母过小日子。有的家庭因房子或家庭发生矛盾,意见分歧,或避难、避祸、避灾等原因,兄弟们就分道扬镳,家庭解体,外迁的兄弟在异地落脚,由一户、二户慢慢地发展到一个村庄,先落户的就成了那个村庄的始祖。几代人后,人口膨胀,儿子像小鸟那样,展开翅膀,飞翔到另一棵树上,筑巢安家,孵卵传世,又有一批小鸟出老窝飞到另一枝树上,筑巢生息,子子孙孙,周而复始,于是一个又一个村庄诞生了。

作者:胡越  湖北黄梅人   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

编委会

曹锦军

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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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省摄协会员

魏鲜红

主编

黄冈市作协会员

唐亚红

执行主编

黄冈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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