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中专生讨生活》连载30 “胖哥和二崔”
年夜饭的记忆:兄弟胖哥和二崔
天边,夕阳脉脉,晚霞烧红了半边天。
路上,行人稀少。
偶尔有几个人经过,也是行色匆匆。
不远处,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鞭炮声,还有狗叫声......
今儿,是大年三十。雁天南知道。
宿舍里,除了雁天南,就是那滴滴哒哒的钟声,静的有点压抑,令人窒息。
推开窗,一阵阵的炒菜香味,扑鼻而来。
雁天南这才觉得自己饿的慌。下了夜班,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沉近黄昏。
揉揉头,浑身软绵绵的。这才记起,早上似乎只吃了一个馒头、半块酱豆腐。就这,还是同班一个叫“小燕”的女女吃剩下的。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这是雁天南生平第一次领略了诗人的感受,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无奈和忧伤,不禁感慨万千。
乡愁啊,飘飘荡荡,丝丝缕缕,一团乱麻。
于是,雁天南从兜里摸出一盒纸烟,老练的弹出一支。
“啪——嗒”,火苗窜起,点着了,腾起一阵烟雾。
淡蓝色的烟雾,飘飘渺渺,笼罩了雁天南那消瘦的脸颊。看不出一丝表情。是失意、悲观、还是......
没有人知道。
人世界,就这样。有世态炎凉,有人走茶凉,有人情冷暖,有......
记得,按日历工时安排,雁天南应该刚好休班,回老家过一个团团圆圆的年。为了这个惊喜和期待,雁天南不知道把办公桌上的那本破台历,悄悄的翻了多少遍。数了又数,翻了又翻。
可到头来,请假的请假,上班的哭着喊着要调休......
哎,说多了都是泪水。
谁叫自己是一个临时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整整二十一个夜班一个人抗。
大家笑着说,“你年轻,多干点儿,前途无量!”
笑的意味深长。
哎,自己初来乍到,吃个哑巴亏,还的陪着笑脸。
“吃亏是福!”也许吧。
就这样,雁天南愣愣的望着窗外出神。仿佛,要透过窗户,洞穿这滚滚红尘中的一切。
“有钱呀,做兄弟......”远方飘来一阵歌声。
“狗屁!”雁天南狠狠的吐了口唾蜜。似乎很戳火。
朋友何其多,知己何其少。
雁天南知道,自己的那帮兄弟,中午在阿旺的招呼下去“李大饭店”推杯换盏。也许,他们都已醉了吧?过年嘛,今朝有酒今朝醉!谁不想家?
况且,他们都还是一帮孩子,都是一帮第一次背井离乡,在外地孤零零过年的孩子。
窗外,无月。
路灯,发出黄晕的光,懒懒散散。
远处,不时的有人在响炮,充斥着过年节日的温馨。
“铃......”
小灵通响了,透过蓝屏,显示是静儿打过的。
她告诉他,喝了不少酒,晚上不能过来看他啦。
那一刻,他没说话。
苦笑,挂掉了电话。
雁天南忽然觉得有点冷,甚至是彻骨的冰冷。
起身,关窗,睡觉。
女人靠得住,土猪会上树。
说好的,晚上来给他送饭,转眼就成泡影。
雁天南忽然觉得心头一酸,想哭,却没有眼泪。
突然,门开了,带进一股冷风。
从门缝闪进两个人影,两手拎着大包小包。
是“胖哥”,后面跟着“二崔”。
“饭来啦——”胖哥露出一口白牙,憨厚的笑着。
打开快餐盒,塑料袋,有花生米、乡巴佬鸡爪,鱼香肉丝......热气蒸腾,朦胧了雁天南的眼。
“给!”二崔提拎着一大桶“百事可乐”。
“捏说给你好好补补!”
二崔不怀好意地笑着。
雁天南没说话,低头扒拉着饭菜,泪水却无言的滑进嘴里,涩涩的。他没回头,生怕他们看见。
我的兄弟,胖哥和二崔。
毕竟还是兄弟!
后记:2002年第一年漂泊在外,一个人过年。难忘的年夜饭,时隔二十余年,想起来历历在目,感动涕零。我曾经的好兄弟胖哥和二崔,也早已成家立业,事业有成。各忙各的,几年来虽互不往来,甚至于处于“断线失联”的状态,但他们永远是我的好兄弟,在我心中最亲!
胖哥,原名申正跃,丰镇人,一个踏实本分的好男人;二崔,本名崔志宏,集宁人,一个帅气阳光的小伙。下集写写二崔的花心史,也许能唤醒他对我的记忆,一些当年的美好回忆。
好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