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轶事】唐代名相舒元舆与白露山
唐代名相舒元舆与白露山
舒元舆(791——835年),唐代文学家。字升远,兰溪女埠现坦人,其先祖是合肥人。齐梁大宝元年(550),高祖舒景思任东阳郡守,卜居兰溪女埠现坦万罗山。祖父舒缜(五世孙)派居东阳南田,授兰溪县医学训科后回迁原籍。去世后与孙氏归葬东阳地,亦名竹队(今上卢泉塘北)玉笥园。父敬之,娶薛氏,孕满,至现坦大厅分娩,因是长子,取名元舆。舒元舆是舒缜之孙,其弟元褒、元肱、元迥皆中进士,历史上将“四进士”传为美谈,戏曲舞台上多有演绎。舒元舆娶桐山后金金氏为妻,生三子。
舒元舆自幼警悟过人,从小在兰溪白露山麓私塾中刻苦读书。15岁通经儒,曾就读于武义书台山义塾。与唐元和八年(813)参加进士试,一越龙门。先任户县(今陕西户县)尉,以干练知名,后被宰相斐度荐为兴元书记。他文辞豪健,一时推许。所作文采灿然,深得时人赞许。历官监察御史、刑部员外郎。劾弹官吏,不避权贵。查处坊州刺使汪利贪污一案,秉公执法。其疾世诗云:“奈何贪狼心,润屋沈脂膏;搜搏如猛虎,吞噬若狂獒;山秃逾高采,水穷益深捞;龟鱼既绝迹,鹿兔无遗毛”。愤恨之情,溢于行间。舒元舆工于诗,尤擅散文。特别是他的《牡丹赋》,以物言志,字字珠玑,更是驰誉京城,为世传诵。
舒元舆自负其才,锐意进取。大和五年(831),上书文宗皇帝自荐,洋洋八万言,论古说今,指陈得失,获得唐文宗李昂的嘉许。宰相李宗闵谓其浮躁延肆,不能重用,改任著作郎,分司东都洛阳。他在洛阳期间还结识了由进谏而被贬谪的白居易,两人同病相知,过往甚密,同游龙门,醉酒狂饮,吟诗作诵,历时三年。白居易留诗:“三岁相依在洛阳,游花宴月饱欢娱”。及李训得宠,召为左司郎中。九年七月,升御使中丞,以本官兼刑、兵部侍郎,同平章事。由于皇上软弱无能,宦官仇士良集团专权干政,猖獗横行,舒元舆等“灭虎不死反受其害”,在“甘露之变”中罹大难,血染长安古城。
公元835年11月,宰相李训、王涯、舒元舆与凤翔节度使郑注等,密谋内外协势,铲除宦官势力。舒元舆、李训指使手下官员诈言大明宫左金吾大厅后的石榴树上有甘露,舒元舆、李训说这是“吉祥之兆”,就带领文武百官向唐文宗道贺,李昂命舒元舆、李训去查看。舒元舆、李训回来说:“这不象是真的甘露。”李昂命仇士良、鱼志弘带宦官去复看。仇士良在禁卫军将军韩约陪同下走到左金吾大厅门口时,发现周围有伏兵,拔腿就跑,顺将唐文宗推入软轿抬着就走。事后,仇士良、鱼志弘顿起杀心,将唐文宗软禁宫中,四处搜捕。舒元舆易服单骑出长安南面西头的安化门,禁兵追捕之,腰斩独柳树下,舒元舆的几个弟弟也遭不幸。凡和舒元舆有关的大臣名将、亲朋好友上千人血流长安护城河。
“甘露之变”的腥风血雨,从长安古城吹洒到各地。舒元舆第五子普光,适在晋陵(今常州)变名更姓,潜匿睦州(今淳安富昌村)。舒元舆的长子舒昌,字馀庆,为凤翔书记,速与离京不久的舒元舆的族子舒守谦联系上,火速赴兰溪将不满周岁的独生子舒道纪转移到安全地方隐居下来。其余次子舒曾、三子舒晋、四子舒旨亦改名埋姓,潜匿各地。元舆之弟元褒之长子善珍,闻难出走,改姓名为宋温。舒道纪长大后,出家隐居在金华赤松宫为道士,自号华阳子,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事变失败后,文宗因不能制仇士良专杀而深悯元舆等人之冤。一日于廷内殿前观赏牡丹,绕栏低吟舒元舆的《牡丹赋》,不觉叹息良久,泪珠盈眶,伤痛之余,作悼念元舆诗:“辇路生春草,上林花满枝,凭高无限意,无复侍臣知。”不久,李昂抑郁成疾,含恨而死。
20年后,唐宣宗李忱接位,他特别重视儒士,只要是通过科举考试获取功名的学子,都认为有真才实学,予以重用。白居易堂弟白敏中就是其中一位。当了六年宰相的白敏中虽在李牛两党争执的夹缝里当政,由于正直清廉,因此对父亲生前的莫逆好友舒元舆的冤死深表同情,经常在唐宣宗面前隐隐提及,还将舒元舆的《牡丹赋》等介绍给唐宣宗。唐宣宗对白敏中言听计从,他只看自己是生父唐宪宗的继承人,将哥哥唐穆宗及其三个儿子即敬宗、文宗、武宗视为逆子邪宗,因此,对他们所铸成的冤案予以平反。唐宣宗大中八年(854年)发布圣旨《命南郊前速议庶狱敕》:“圣人严圆丘,将以孝理天下。而历代因之,务行大赦。冤滞者可以昭洗,险匿者可以澄清。所有大理前据有罪已结者,亦在速令详议。无圣惠奸。” 舒元舆20年的冤案终于昭雪,并加封显号:乘仙公,敕建乘仙祠。舒元舆的族子舒守谦和孙子舒道纪将其遗骨归葬于白露山麓乘仙祠右侧。每年清明节,唐宣宗派宫中特使赴兰溪白露山进行祭奠,以显示唐宣宗的开明和对大唐贤相的缅怀。
清代著名学者卢标(1761――1898年),东阳人,在《定溪诗稿》中为舒丞相写了一首壮怀激烈的悼念诗:“式遏中涓志,为谋岂必工。血凝甘露碧,泪洒牡丹红。神策军何补,晁(错)张(华)事竟同。当年令狐楚,昭雪付东风。” 舒元舆留下散文十余篇,较著者有《养狸述》、《玉筋篆》、《贻诸弟砥石命》、《梅花室记》,(二文收入《唐代散文选》)。《玉筋篆》后被洪迈《容斋随笔》称“其文有不可名言之妙。”其诗入《全唐诗》6首。《旧唐书》(169页)、《新唐书》(179页)有传。
近年来,白露山麓的百姓自发地在乘仙祠复修了舒元舆的塑像,扩建了乘仙祠,用石碑表彰了他的功绩。人们用最虔诚的膜拜方式纪念舒元舆,由此,舒元舆的英名与白露山的美丽连为一体,成为百姓心中永恒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