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鱼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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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另一个未解决的梦。也已梦过多次。

起初这个梦我印象不太深刻。每次醒后，刚开始觉得还有些印象，不久就烟消云散了。有时候只觉得大概梦到了什么，细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近来有两次做了这个梦，印象比以前深得多。在梦中便记起这是曾见过多次的地方。遗憾的是，因琐事缠身，没有即刻记下，过了些日子，记忆又淡淡的了。

现在所记得的，便是梦中的几个人和一个杀鱼的地方。

这几人是一家三口，父亲，女儿和儿子。在现实中，他们是我家的亲戚。我早年读书时曾去过他们家，位居一个西北小村子，离我家颇远，若步行，需翻山越岭几个小时才能走到。

不过，梦中场景与现实毫无相似之处。每一次，我在梦中要历经许多杂草丛生之所，或是光线昏暗的沼泽地，才能到达这个地方。到了之后，直走入里面。好像并没见到大门，但入口应在东南角。里面是一个四方的水泥院子，地面向西倾斜。在往里走的过程中，我看到南边天空有白亮的日光，照亮了整个院子。空中有绳子，晾着些好像某种薄薄的彩旗或丝巾似的东西，随风飞舞，光影在我眼中明灭。

西边墙根下，有一个巨大的废弃已久的石槽，横贯南北；石槽里脏兮兮的，周围有杂草从水泥缝里长出。石槽脏是因为往日盛过水，水面上一点点积淀了灰尘，又被阳光慢慢晒干留下的痕迹。有一次我看到这家的儿子站在石槽里，靠着槽壁，似乎在发呆或独自难过，我走到旁边去叫他出来。不过他并未听从我。

于是我走入东边的一间屋子里。屋子门朝西，因此光线不好。这里就是杀鱼的地方。地板是一种蓝绿相间的大理石铺就的，光滑而冰冷，沾满鱼血，时而能见到被砍断的鱼。但所杀之鱼并不像日常所见的，而其貌状似某种硕大的黏糊糊的无脊椎动物，只有头部长得像鱼。因此砍断之后身子仍紧贴在光滑的地板上。屋子北面似乎有一个灶台。每次我进来后，都站在同一个位置上，就是靠近这个灶台的东北角。因此我不知道灶台上有什么，在梦中我觉得应该是各种杀鱼的刀。

然而，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我来到这间屋子要干什么，只隐约觉得有事要做，不是专为看杀鱼。

最后一次，也就是在不久前的一个梦中，我又来到这间屋子，屋子里一切照常。但是这家忽然发生了可怕的惨剧。就在冰冷的地板上，家中的父亲幻化为一条大鱼。我眼睁睁看着他从脚到头变成这种黏糊糊的鱼，一点办法也没有。

如果不是这点奇异之处，我可能并没在乎这个梦。自从这两次梦境变得较为清晰之后，我才注意到它出现的次数已经比较多了。然而，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我对鱼类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因出生于长年干旱之地，对它们既不熟悉，也不觉得美好，甚至吃的时候也觉得就那么美好的。因此，对于杀鱼或看杀鱼也并无兴趣。

既然如此，想必只是胡思乱想罢了。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