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欲cp,消失很久了

笑死,看完《兰心大剧院》呼声最高的竟然是:

娄烨,你欠我巩俐、黄湘丽的床戏。

巩俐和女二黄湘丽之间有多欲?在电影院一下就不困了。

巩俐不是第一次下海演百合了。

还记得风华绝代的李沧海、巫行云,多少人因为留恋这一幕,反反复复观摩电影。

90年代的港片就是有这种魔力,“地母”气质的巩俐也变得仙气飘飘。

谁不爱又美又帅的女人,在攻受之间切换自如,在御与欲之间拿捏精准。

男人女人有什么两样,在她面前都是裙下之臣。

只听陈奕迅唱道:

让那飘呀飘呀的裙,挑惹起战争,赐予世界更丰富爱恨……

此篇给双性兼具、攻气十足、男女不忌的大女主。

提雌雄莫辨,必提林青霞。

当年把金庸老先生气死,徐克不但把《笑傲江湖》里只有四页的东方不败变成了绝对主角,还改了性别。

时而魅惑时而狠辣,时而妖冶时而邪祟,东方不败的诞生石破天惊,颠覆了银幕,成就了青霞。

《笑傲江湖2:东方不败》

《笑傲江湖2:东方不败》太成功了,一年之后的《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被称为狗尾续貂之作,剧情难以言喻。

话说回来,谁要看什么剧情,看林青霞x王祖贤的cp不香嘛。

林青霞饰演的东方不败,是站在美学巅峰的第一邪人。

看她顾盼生辉,可以令男人心醉神驰,却不敢生半分亵玩之心。

那媚眼中藏了心机,下一秒便叫你灰飞烟灭。

只抓心挠肝,跪伏于银幕。

在第一柔美的王祖贤面前,又英气毕现,好一个潇洒不羁的翩翩公子。

如果雪千寻是温柔乡,直教人翻转了岁月,沉醉不知归处。

可是她又挑动了江湖。

权力、地位,不容玷污的名誉,搅得她半生劳碌,不得安宁。

欲望、狠戾、残忍、张狂,化作魔性,展露在脸上。

为青霞、祖贤而来的看客,最后流连忘返的,竟是东方不败一段“真我”的袒露。

喝醉了酒,光着脚丫,一边摇一边弹琴,唱起了《笑红尘》:

愿那风是我,愿那月是我,柳底飞花是我。
对酒当歌,做个洒脱的我,不理世界说我是何。

只要做个真我,在笑声里渡过,懒管它功或过。
对酒当歌,莫记一切因果,风里雨里也快活赏心地过。

挥洒着女儿性,快活得连自己都忘了,这是东方不败最轻松最欢畅的片刻。

她集合了所有的特质,本我的、超我的,男人的,女人的,浪漫的,野性的,神勇的,娇俏的。

跨度如此之大,界限如此模糊,直冲击人的审美,却用“醉生”、“逍遥”、“快活”,填补俗世欲望的缺口。

怪不得金庸老先生,要生气吐槽徐克不懂武侠。

徐老怪把查先生正邪分明,秩序井然的江湖给搅浑了,英雄不再苦大仇深,英雄欲望成河,追求欢乐,亦不关心正邪,也容易厌世,这样的武侠世界恐怕不是金庸认同的。

徐克的《青蛇》,更是将俗世欲望泼洒得淋漓尽致,又带着朦朦胧胧的东方韵致,含羞带怯、隔靴搔痒。

你看它的背景音乐《流光飞舞》: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未问是劫是缘。

抛弃了道德大防,妖精太有道德,就不好看了。

王祖贤在《东方不败》里,并没有逃开作为一个欲望投射对象的女人符号。

王祖贤逼人的美貌,带给人的冲击,远大于角色本身的魅力。

但在《青蛇》里,你知道她是白蛇,不是王祖贤。

即使她“扭呀扭、扭呀扭”,或者跟许仙颠鸾倒凤,带给人的惊惧和审美的冲击,远远盖住了想要亵玩的心理。

题材的大胆,表达得极致,一个演员所能突破的最大限制。

如今来看,多么难得,多么难求。

《游园惊梦》中,王祖贤反守为攻,变成让另一个女人仰望的对象,又是另一番丰富与韵致。

女人为何不能有“攻”气?

被动的花瓶,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楚楚却不动人。

《邪不压正》为人津津乐道的许晴的臀部,比不上许晴扇廖凡那几巴掌后劲儿大。

几巴掌下去,一个有胆有识的女人,瞬间立起来了,让她最后的自裁,变得顺理成章,让人多了唏嘘和敬意。

有人说,《新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里有最美的巩俐。

谁能想到,巩俐和林青霞组了cp,什么喂药摸头杀,什么深情凝望求而不得,惊艳了时光。

为什么拍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暧昧,还拍成了风华绝代。

男人都想征服女人,在男性凝视下,女性角色就有了迎合,多多少少会变形、夸张、失真。

而且一想到女主是属于男主角,观众也会嫉妒,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放开她,让我来”的弹幕了。

女人与女人之间没有从属关系,她们不属于谁,只属于自己,绽放各自的美丽,观众也可以同时欣赏两个女人。

她们能彼此碰撞出最纯的欲,最欲的纯,最美丽最极致的影像。

一个女演员外形可以突破性别的限制,叫可塑性,能演出男女两性的气质,却需要深厚的表演功底。

这个“攻”,一定要有驾驭世界的气定神闲,有藐视周遭的强大定力,这就需要有演技托底,以及自身非凡的魅力。

《兰心大剧院》里,如果不是巩俐,很难相信还有谁会对同性别的女人有致命吸引力。

有一种美叫雌雄同体,躲得了林青霞,躲不了梅艳芳。

温婉柔美她有,硬朗帅气她有;

可以是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也可以朗朗如日月入怀,皎皎如玉树临风。

《金枝玉叶2》里,梅艳芳饰演的方艳梅,美丽不可方物,总是那么含情脉脉又寂寞失落。

别人在学跳绳她已经在学跳舞了,别人在上学念书时她就在后台念台词,别人在谈恋爱她已经拍了十八次结婚戏,唱了一百次失恋的歌。

她这次回香港,就是为了寻找心中的小白兔。

她对女扮男装的林子颖(袁咏仪饰)动了情。

片中很有意思的一点,梅艳芳和袁咏仪在装扮上有个性别的转换。

现实生活中,袁咏仪是清俊的男装扮相,戏中戏里是眼波灵动的女装。

梅艳芳与之相反,戏外妩媚,戏里英气。

两位女演员中性的、流动的性别气质,很好调和了雌雄、阴阳。

亲吻时那句“无论你是男是女,就算我们只是曾经拥有,我都今生无悔”,更像一种宣言。

没想到2021年了,看1996年的《金枝玉叶2》还深感超前。

电影里有最包容的世界。

没有性别对立,没有性别想象,没有包装一个性别去迎合另一性别,更没有故意制造争端,撕扯两性关系。

男人中有女人,女人中有男人,不刻意不猎奇,对性别的模糊与宽容着实让2021的我们惊叹。

电影是一种视觉艺术,它极致、它绚烂、它冲击你感官,都是一种表达形式。

它可以打破界限,逃离禁锢,向上抵达精神需求,向下探底深层欲望,带给人冒险与释放,也让人咀嚼与回味。

但如今,固化的影视圈题材,刻板的电影角色,教条的主题,不知不觉中,或许未来像这样的角色会越来越少,而能驾驭这类角色的女演员,也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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