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妖雕 ·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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〡叶木喊山
龙川镇的附近的小陇山,是一座资源丰富的宝库,春天有乌龙头、五角丹、蕨菜芽等野菜,盛夏有野草莓、野树莓、羊奶子等野果。
那年春天,龙川镇前街村有两个妇女结伴进山去摘野菜,这两个女人,一个年级稍大,村里人称呼她张大妈,另一个比较年轻,是张大妈的邻居,名叫冬梅。
张大妈和冬梅的运气很好,没怎么钻林子就找到了一片乌龙头,两人忙忙碌碌摘菜到黄昏,装野菜的竹篓子都满了。
两人下山的时候,天边已经红霞燃烧,一轮明月的轮廓挂上了天幕。夜色马上就要笼罩整个小陇山了。
两人收获满满,都很高兴,她们边走边聊,等走到一个名叫野猪湾的地方的时候,眼尖的冬梅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三四个娃娃在嬉笑打闹。
这几个娃娃都很小,看样子也就三岁左右,看那穿衣打扮,似乎就是附近村子里的孩子。
冬梅年轻,看到有小娃娃在山里玩耍,没有多想,以为是山民的孩子贪玩跑出来了,就对张大妈说:大妈,这是谁家的娃娃,这么晚了,该回家了,这附近野兽不少,我们过去提醒一下他们吧。
说完,冬梅就想上前去。
张大妈经历的事儿多,挥手示意冬梅不要大声说话。两人止住脚步,躲在路边的大树后仔细看了一会,只见那几个娃娃蹦蹦跳跳,说说笑笑,似乎在做游戏,很活泼的样子,虽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但是他们浑然不觉,根本没有回家的意思。
冬梅小声对张大妈说:大妈,怎么了?
张大妈说:咱们这山里,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天都快黑了,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子在这地方玩耍呢?我怕是有些不对劲。
冬梅听张大妈这么一说,忍不住笑笑说:大妈,您想的太多了,这肯定就是山里人的娃娃贪玩,你们老一辈,就是迷信。
冬梅说完这话,不顾张大妈阻拦,快步就朝草地方向走去,她边走还边呼喊说:嗨,你们几个小屁孩,快点回家了,天都黑了,山里野兽多,小心碰到狼!
冬梅的话一出口,那几个正在玩闹的小孩突然都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了她。
那一刻,冬梅感觉到有一股阴森森的冷风迎面吹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几个小孩一扭头,就如同木偶一样定住了,纹丝不动,冬梅刚刚明明听到他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却一个个表情呆滞,眼神如死鱼,说不出的诡异。
那一刻,冬梅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从她后背窜到了头顶,让她头顶的毛发触电一般炸了开来。
紧跟在冬梅身后的张大妈这时候已经看出不对劲,她也不追究那些小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上前拉住冬梅的手,就开始往山外狂奔。
张大妈边奔走,嘴里边还念叨祈祷,求龙川镇的地方神保护她们两个人平安出山,并许下了一只高头凤凰的愿。
冬梅这时候虽然心中也很害怕,但是她越怕,却越想看个究竟,所以在奔走的过程中,还是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那几个诡异的孩子,已经排成一队,缓缓钻进了对面山崖上的一个大裂缝,消失了。
直到这时候,冬梅心中才觉得这些孩子确实不对劲,如果他们真的是山里人的孩子,说什么也不可能天黑的时候钻进山崖的裂缝中去。
两人跌跌撞撞一出山,冬梅就病倒了。也不知道她是路途劳累着凉了,还是遇到脏东西受惊了。
张大妈虽然年纪大了,也是和冬梅一起遇到了那些诡异的小孩,但是她却没什么事儿,只是看到冬梅病倒了,她心中自责不已。
老猎人黑爷的家距离冬梅的家不远,这天晚上他吃过晚饭没事干,正好来冬梅家找冬梅父亲品旱烟扯闲话。
看到冬梅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还发着烧,就问冬梅父亲,娃娃是怎么了,在一旁愁眉苦脸的张大妈就把她和冬梅遇到的事情给黑爷讲了一遍。
冬梅虽然身体不舒服,但还是能听到张大妈和黑爷的谈话,当黑爷问张大妈,那些奇怪的小孩最后去了什么地方的时候,她也就把自己回头看到那几个小孩钻进山崖裂缝的情景,也讲了一遍。
黑爷听罢说:以后再进山摘菜,不要贪多,该下山的时候就下山,白天咱们忙活,到晚上了,山精树怪也要出来活动活动,我看啊,你们是遇到脏东西了。
张大妈说:我当时劝冬梅不要过去看那几个小孩,可是这孩子就是不听,唉,我应该拦住她的。
黑爷说:不要紧,遇到了这些玩意,阴阳相冲,孩子受了惊,动了元神,休息一阵子,拿点安神的药吃了就好了,明儿个,我到山里去看看,看你们所说的那裂缝里到底有什么蹊跷。
冬梅的父亲听了黑爷的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就赶紧打发人去跛郎中医馆拿药去了。
冬梅吃了跛郎中开的药,身子终于不发抖了,她沉沉睡去,渐渐还有了鼾声。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黑爷这个人,虽然打了大半辈子猎了,山里奇奇怪怪的事情见识了很多,也吃过亏,也遇过险,但是他遇到古怪事情,还是喜欢探个究竟,碰到害人的东西,不管是野兽还是妖物,他都要想办法给除掉。
所以,当他听说冬梅和张大妈遇到怪事的时候,巴不得天早点亮,进山去弄个清楚。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背着猎枪就进山去了。
黑爷走到野猪湾附近,四处查看了一番,除了遇见了几只野猪之外,什么蹊跷都没看到。
他按照冬梅说的,沿着山崖寻找裂缝,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处灌木和野草丛生的地方发现了一条大裂缝。
黑爷把猎枪甩到背后背着,弓腰就钻进了那条大裂缝中。这一进去,他才发现裂缝中其实隐藏着一个山洞。
山洞中黑乎乎臭烘烘的,黑爷对那股臭味很敏感,那味道,是动物腐烂的味道和野兽身上的味道夹杂在一起的臭味,让人作呕。
黑爷心中很惊奇,因为他钻进洞穴之前,还专门在洞穴外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动物往来山崖裂缝的痕迹。
他从怀里掏出洋火,点燃一点羊油棉花,借着火光继续往洞穴深处走。
突然,他感觉脚下有个什么东西把自己拌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只见是一个小小的人颅骨,头颅上依稀还有毛发还残存的血肉。
黑爷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只手举着油棉花,另一只手就把猎枪拽到前面。
他小心翼翼往洞穴深处钻,洞穴深不见底,他钻的越深,心里愈加震惊。
只见洞穴的沿路,散布着很多小孩的尸骨和衣裳,还有些长命锁、红手串这类的小孩饰物。
有些骨头虽然零零散散,黑爷不好分辨,但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观察了良久之后,他发现在这个洞中,除了人肉人骨,没有其它动物的尸骸。
看来,这洞穴里是栖息了一只食人恶魔。
黑爷小心翼翼,悬着一颗心又往洞穴深处钻了钻,他从洞穴里的一块巨石上面发现了两根羽毛。
这两支羽毛,都是灰黄色的,羽毛柄坚硬如钢铁,两根毛合在一起,就能组成一把蒲扇。
这下,黑爷心中没底气了,从羽毛就能看出,这洞穴中栖息的飞禽,应该是一只庞然大物,是一种他从未遇到过的猛禽,而且,嗜血成性,只吃人肉。
黑爷也不是没有打过猛禽,山中袭击人类的红眼老雕,他也曾打过,但是那种雕的羽毛,相比他现在看到的这两支羽毛,压根就不在一个档次。
想到这儿,黑爷不敢贸然再往深处钻,而是慢慢退了出来,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并不是莽夫,知道蛮干没用,反而只会丢了性命。
黑爷钻出山洞,从山崖口钻出来之后,并没有回村去,而是去了山里几个他熟悉的村子。
他想找那些世代居住在山里的老山民打听打听,请他们辨认一下羽毛,看看这种羽毛,是长在什么样的怪物身上。
黑爷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费劲心思找到了认识这种羽毛的人,但是那些人,却把这些羽毛当成神物,把长着这种羽毛的食人猛禽,更是当做神灵膜拜,还专门给它修建了庙宇。
要知道黑爷如何历尽艰辛除掉了这只神秘的食人猛禽,且听喊山明天接着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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