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诗苑】唐明‖夏雨浮光梦见李隆基与杨玉环（10首）
夏雨浮光梦见李隆基与杨玉环
伞奏着军乐鼓般的细雨，
梧桐，将滂沱大雨漏下。
现在，我怀念长生殿上
玄宗李隆基渴望那样
贵妃出浴，正逢夏雨。
见君王拥抱美人的模样，
他抱琴的模样。弹奏的弦声
抱阑耸肩的模样。美人出浴
更敲三遍，
伞上隔着霓裳羽衣舞动的那般
窗前，倦怠的海棠，
芭蕉滴水，牡丹湿蕊蒸露。
杏花点点爬上她的胸乳
桃花片片攀上她的乳晕
就把这玉雕的肚脐
一盏残液饮下。珠圆的歌声
俪歌伴蝉鸣，且拥浅盏一壶，
让疑韵的簪花舒展。
梵音高枕蓝天，妓乐天如蝶飞旋
我在伞下倾听艳羡。
明月。佳人。离群索居的皇帝
白昼。桂魄。滑若羊脂的女人
笛吹夏寐。寝帐流苏
流淌细雨的凉荫，伞上仙女
伞下隐叟。蓑翁泛舟，
房瓦量度雨丝的重檐。
臼瓮仔细倾诉，荷花开了几重
夜箫寂寂，叮然棋韵，
帘雨浇透黄花，到秋将萎缩成诗
为夏雨一丝轻颤，观玄宗隆基
敲鼓声成片，朵朵飞上九天。
现代诗:端午-云中君
云游四方的龙辇在天际闪烁，
霓裳霹雳绽放，如何花枝招展？
射酸的泪水，为谁泣哭？
雷霆绚丽的天门，又在为谁洞开？
轩辕挥鞭驱动五月的云豹，为谁指引？
云中君的雕车，花团紧簇，载谁为念？
曲缩的天门，为之洞开。
携带滚滚尘灰的日月，双轮齐奔。
而此刻，大地将无数荷花捧出
又在为谁提供缅怀？
穹隆破碎的星辰，自银河坠落。
星旗云帜，必定会在今夜呈现。
为在电闪雷鸣讴歌君中君的仙子咏叹
让一个怀沙握玉投身汨罗的人捐弃亏歉
现在。龙辇何以洞见冗长的句式，
而回到歌唱者的口中。
让修辞变成白话，使世人皆知。
舀取天上的泪水，令大雨倾盆。
探究他的学问，使云中君
在九歌中的地位，凸显。
惟识具陈的人啊，该怎样称呼你。
寻找西康这个地名……
鹰，在化为鲲鹏时，被昆仑山斩断。
翅膀的雪水，灵魂的血水，一只鸟的呼啸。
袈裟般的覆盖颠覆，被西风吹裂，
绕过指尖的三颗星，在七勺星座上停留。
我停留……，却担心被宇宙风暴阻碍。
断魂的瓢泼大雨，此时光临。
闪电停留在昨天的月光里，却在今天继续加剧，
皈依于圣徒的诵经声中，飘远如丝。
我如一粒永昼的青稞，横断山，
被碾碎葬魂在落霞西去的酒碗里……
糌粑与牦牛在刀魂上扣下牛皮绳的巫咒
从一缕荧光
开始在山岩的悬棺下困扰。
天葬师的孤坟被鹰和秃鹫叼走！
日光行驶，逆水而上的倒退，在霓光的佛性倾斜——
一轮巨大的背影，被雕饰！
磕长头的人用五体投地行进在朝日与黄昏的轮回中。
远逝的布施者啊，羚羊在皮鼓上奔跑。
一切皆被行迹隐遁，而巨人步履及豹子般的黑暗
在眼神的送别中，归于默认。
我们获得的知识，一别三餐的时令。
我们咏诵的噬魂草，请在滴水和诞生的沉睡间实现一个朴素的愿望。
祭司的面具，请露出尘烟的箴言，
主宰静默的神，……请践踏低垂的诗学！
三条交叉的路径同时展开，在三个轮回灵魂之路
岔道上，一个寓言师如是说：“看啊看，人永远在路上。”
“而我们如梭奔走的歧路……一切
在永昼里，默写祈祷者的期冀，被逐一悬停。”
无视洞穿的水，炊烟如此低垂。
督促我们抵触。隐居在单之又单，纯之又纯的路径上，
朝下俯冲！一个叫西康的地名在破旧的地图上低鸣。
被我们觊觎。而时间和时序却在灌水，
让一只净瓶匆然浮现，归之于静默的虚空。
令酋长或土司的图腾，在家族史的斑斓中永放光芒！
泥泞的篝火，夜光下的篝火，火光维护灰烬的微响。
女神开始繁衍灯盏，为子孙祈福的浆果开始糜烂。
余晖在炫示吊索桥下的死魂灵……
暗暗生锈的盛夏在彼此交汇中教诲我们懂得，
死亡的轨迹。而一个巨大的神谕，在辉映吮吸光阴。
在佛龛的雕像，有理由被尘沙吞噬。
琴弦在古老的栈道上寻找一册地图带给我们的仪仗队！
我们究竟是在寻找什么？一个历史的字典，或一个支点？
黎明的晓谕。神必然知道。在撕裂的阴户中雕刻银壶般的水。
神必然明白，面具后面的樱花何时开败？
手执弓弩的涉猎者，请给予我们圣火，炙烤那些猎物。
惊悸的允吸春温的香气，拜倒于黯黑甜腻的血水
啃噬火炬的光，让丛林枝梢也发出光泽，徒然归之于，
黯然的忙碌，迷惘如猎物，承受火焰的烘烤。
一只雏鸡在旭日东升中尖叫，归于寂静。
苍叶般回旋于主宰圣洁的物质，在晨曦攀上刀子的一瞬。
我们所要强调的是：土司王的土楼，一宗消失离奇死亡的案件。
一个妩媚妖娆的女人归之于沉静。她说：灵魂撕碎。
归之于水。永恒不灭！似乎并不沉寂。
在啃食亡灵的境界，神会祈祷我们永在。启示我们。
引导一个失魂落魄者，让地图上的名字回归那黄昏与惶恐。
与静默的心绕循往复，在壁画上庇护它们咒语的逝去。
灌输一个地名的存在，给予物质和元素……
担当盛世万物归心的虚无。
我们此行必然提升一个神秘的光荣！
死了的印迹。或是灰烬的魔窟。为倒挂的祭司重复那一方国土，
绮丽涌现。土司们，怀抱妙丽的女人，在琴诵中朗读经卷。
颂仰祖辈，期望子孙，如葡萄粒般结满庭院。
我们要倾述。为做下那份心灵的功课，……开始缅想。
为寻找下一个西康。默默书写同心书，一个句号，三个逗点。
但在四川与西藏交界处，我却被激发诗意，为祭奠一部词典，
而忙碌。……在混沌与啸傲间，拯救和逍遥里，
放弃了寻找，产生了莫名的郁闷及惆怅，
看来一切归之于历史的踪迹，会在轮回中，遁迹隐形……
时间是检验岁月的钥匙，却被我遗忘在孤独的路上，
于是在误入歧途中走进西藏漫漫长旅的跋涉中，
有了诗歌的缅想，也就此一注写出，并选择了停下曝光于昭告……
青花瓷瓶
一个个环形的花冠隐匿了
将从头开始的企图给予演说者
最大的圆与最小的圆碰撞在一起
形成荡漾的涟漪
套在它身上的枷锁可以就此舍去
开口演说的人其后滔滔不绝
让这个长颈的骗子吐出箴言
用缄默回答瓷器
雪白、颤栗，青花的瓷瓶
燃烧、冷却，釉彩的但丁
使诗歌忘却《神曲》
嬗变成蔚蓝的青花
瓶颈湛蓝，如含着雷霆的闪光
那日食的黑，被天狗吞没
诱发七彩的蓝包括月光
比它更蓝，如同缄默
比之更黑，如同静哑
颈口的一轮啊，瓷器
雪白笼罩着漆黑
使之陷入巨大的恐惧
魅惑的蓝，高雅、洁净
鲜艳的蓝，使之哀伤
那索要迷津的嘴巴
映出绚烂的辉煌
瓶颈之黑，透出一轮红润
那静白的瓷器隐隐地发出风暴
比之更黑，比之更亮
它投出一线幽辉
茫然如缠着脐带的婴儿
犹如母亲偶尔含蓄地露出少女般的光泽
瓶颈之华，仿佛釉彩姿容
默默为永远的光洁撒上一缕黄金
可它没有堇色，只有巨大的静默
如同笼罩着无限无际的清澄
最大的圆与最小的圆碰撞在一起
形成奇异无比的幽蓝
谷子地里的素歌……
在陕北。每一个村庄，都是谷子……
从羊角肚巾裹头迸溅的汗水
流出的中国一粒粒尘土小米一样细微。
它却紧抱延安的宝塔，
让《论持久战》的转进在窑洞中
……口含红枣和小米润泽辩证法。
用粘土和小米粥粘补中国地图的词人
笔尖流淌滚滚红色汁液
就是一枚浑身结满星星点点小米
沉甸甸的谷穗……
厚重的谷子柔软纤细的触须
铺天盖地的金黄颠覆青纱帐之渌。
让黑暗中的茫夜……
在小米加步枪的赴伏间
千里跃进！
根根谷子如阳光结粒般肿胀……
却激励人民为农业奠定了基础。
金发滚烫的谷子条条弯曲，
碰撞眉宇眸子的泪滴
一亩亩疯长在民族脊梁上根根倒竖。
唉，该用何名，称谓你，
让一个伟人融入词性的神光。
这雄厚的字符，
如毛泽东的句式……
谷子地飞旋的书法和诗章
毕竟佐助传奇和一炉香的精隨。
暗示谷子地飞翔的祭祀……
让一个航标穿越陈述在北方绚烂
使小米的北国浸透露水而生成……
一个伟人的缅怀
日光在黑夜如此嘹亮……
它象一个朗诵者，光明就是它的声音
润泽大地的洪波，精神火炬照亮
一个漆黑的魅影，在沉睡的中国
开始具备雄狮苏醒的震撼力。
用小米加步枪号召工农暴动，
秋收时节，井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在阶级分析中，他属于民众。
来自湖南农民运动考查报告的指引
让农村包围城市开始有了刍形……
从带有韵律的草鞋，到韶山的路径
自瑞金冠以主席之名的红色，
到四次围剿革命影响的指引。
让长征变成耕耘来年收获的启示录
遵义会议的斗争仍是道路抉择问题
雪山草地，大渡河畔，残阳似血
仍然用一双草鞋在丈量，
铁索桥上颤栗中国的命运，
贯彻于思想的六盘山……
开始写下，何时缚住苍龙的决心
这雪的道路使筑基者在沁园春的词中
从层林尽染到引无数英雄尽折腰的中国
妖娆的宝塔，延河之桥，
瓦窑堡的窑洞，灯火通明。
写持久战的笔在地图上轻轻一划
矛盾论的手，用为人民服务的普通战士
的纪念。奠定了国为人服务的党章
抗战，仍用小米加步枪……
让地雷战的烽火在地道战里盘旋
游击战的规则来自敌我两方的置换
在一个打麻将的桌上，
你麻雀战和敌对奕。
大兵团作战，你仍能诗啸心咏。
犹如气吞山河，大纵深长驱直入
将敌人歼灭让一个小岛变成它们的蜗居
而所谓联合国军，把地图一晃，
就否定为蝼蚁之况，乖乖签字画押
在工农兵旗帜方针上人民当家做主
不能使资产阶级当权你反贪官污吏
惟愿真理永存。在巨人的坟头，
一双草鞋，将永远提醒我们坚苦奋斗
一件补的无法再补的睡衣，
如一顶帐篷覆盖着党旗，成为句号
而至今，那只遮阳的破伞，
却如休止符，在勉力我们牢记人民
高梁地里的朵朵红
如根根竖笛……插进泥土，
吹奏出高梁拔节声音。
可在粒粒红硕滚圆的高梁籽中，
却能看见写红高梁莫言慈祥的脸膛。
一个山东汉子的脸，
永远像农民保持着纯粹的土香，
而该如何将高梁面捏成饺子，
……这是个问题。
粗糙汉子的文学史可以没有麦子，
但对有格性的高密人而言。
吃饭……可以……让肚子不饿。
这本质不属于什么文学的命题
对于一个农民而言从土里刨食
更容易使之相信锄禾日当午的归宿感
这是命！
……高梁的命，让人懂得什么是高远。
从高低不平的山坡上远眺的远方，
朝下俯视，满眼满眶的高梁。
红云朵朵的高梁
红唇抺蜜的高梁籽
今天我见识了大地的意义……
一个乡村定义为爱的民性……
举手瞭望的高梁塔上，
仿佛站满了砍高梁秸的人。
塔与高梁不可能存在诗学样版
这被黑色淀粉……灌注的真实，
对于一个文人而言，是奢侈。
而对一个老农来说，是倦怠。
被词语欺瞒的庄稼
同样不需要瑰玮。
牢记一杆杆高梁拥挤的巨阵，
红缨高举，耸立血一样红光的巨阵。
在绚丽多姿的风下如海带般起舞。
一片片高梁地一亩亩雄壮高唱的高梁
在漫天起伏汹涌澎湃……
为流淌红汁被高梁造就的血海
翻滚扬烁整齐贯穿步伐合一！
凌乱丈量大地的决心。
使双乳纵横捭阖交错的山峦
在鲜花似盛开
氤氲荡漾的乳汁里奠定炉火般的光
缅怀一杆杆高梁的脸庞，
为缔造女人腰杆娇娆腰身，
感识光荣的秋季。
云歌玄曲
……荚竹桃绚烂鲜艳的花瓣
象鱼在水色的空气中游泳！
暗蓝的玻璃窗，雪白的垂幔
……流苏，粉黛，或浅红。
设若，到庭院外观景。
杏花结社咏唱粉艳和丰腴，
绿萝垂岩，让莺啼加重
在一层层叠加的碧池旁边
跌瀑环绕，轰鸣渲泄
还原鹭鸶嘹亮清澈的啼唱
幽深的岛屿承继这优美的动听
让鸬鹚穿越山涧的溪水
缓缓舒朗吟哦。
山雀啁啾应和四方晨珠和曦露
霑霑绯红，骊骊竹句，竿竿篁荫
在绿野仙踪的池畔
为啄木鸟弹奏的树鼓播放凉荫
蕙兰茁壮，丝丝挺翠……
漫天青帐如飞瀑。
让花穗延长，著序题跋！
撰写春章的瀑水
使浴澡沏身的乌鸦反哺婴鸟
雏菊盛开石卉绽放！
一只只木棉和玉兰花握紧拳头
饱含蓄势待发的春蕊将花瓣松开
苔藓如屐痕片片寸尺茵蔓
濡染若毡萎地吻足……
碎花浅映似粒粒宝石闪烁
风从楼阁吹下旋回薄荷般清凉
……现在。庭院静寞，
秋千如唱片往还摇摆。
使几片裙温尚存的汩汩湿润
柳词带韵在井畔蒸发，
一群鸽子在不远处广场悠闲踱步。
四月将逝，朦朦胧胧的雨声
从一天前突然暂停。
止步不前的溪流向西转向
猜想飞来寺山顶绝壁上的桃花
捱过这乍寒还凉的四月
将会如奥义书般绽放。
妖娆的绯云，喷薄如烟，
赤霞溢血让腥红之月灿烂辉煌
耳畔唿哨
檐角随蝉鸣滴露
我们奔走在软泥铺街的路上
闻雨水沿山脊滚下的声响
叮当如瀑堕进山谷
林中树叶磨擦树叶的呼哨
现在由我口含一片薄荷吹奏雨丝的呼啸
松针直立，贯穿林叶的呼哨
也随愿，堕入晨乡袭扰的田垄。
我们归之平静的愿望
淡定磨合成丝丝缕缕的香气，
雾水。片刻。安闲慵懒的一丝惬意
溪边。间隙。汩汩流淌水痕的笛声
鹭鸶。苔荫。肩头隆然一举又降下的肿胀
现在归于萎缩却逢雨重焕湿润
而树上静卧的豹子。
我们敬之敞开的利爪下
浑身发软入睡的豹子
在片刻间突然苏醒振觉。
从雨伞两边坠下来的夏天团缩着
形影可掬，在入山后，就绚丽盛开。
如佝偻病人，我们恍惚觉醒
却在入夏中，回到大汗淋漓的惊喜
学会察言观色。但不能就此放弃
学会明辩真理，但不会从容隐遁。
这样，而后面目全非
仔细静观夏天的模样。
无非大汗淋漓。
我们惊诧树上耸立的木耳
是否能听到夏日的笛声
和雨中苔藓疯长的声音
炎 夏
1☞
去东城郊野龙子湖游泳，
天热蒸汗如淋滚开水，
喇啦一声肩头被烙去半块。
阳光直射，惨白晃眼，若烙铁！
对于我们而言，
神虽未能为我们遮蔽凉荫，
也不可能提供庇护。
2☞
但一群群红宝石般的鱼
却能争奇斗艳。
我们究竟是鱼呢？
还是被太阳晒红的经典词句，
用一片片红在湖畔筑巢，
戏水。与保持对夏天的守望
3☞
甚至泳姿卓绝，
但绝不拒绝传统。
而身穿比吉尼泳装的妻子
如同在戛纳电影节上走秀，
没有一片湖水
变成红地毯的模样，
可她态度如此斩钉揭铁。
4☞
决不下水，究竟居何之心？
冰雪聪明的妻子能否回到初恋？
她一贯坚持卓尔不群，
是因为她敢于直视阳光灼热。
她晒黑，晒成一堆火焰，
但在现实中，她是一块含玉的薄荷，
皮肤几乎白的透明。
5☞
冒犯湖神的女人会被投入湖水，
冒犯神灵的夏天会烧穿一个城市的绝望
而我们所谓感激的风，
却固执地在语言的繁茂里无声无息
沉默之黑，变成湖水之白，
而晒黑人的鬼光，在盛夏夺人耳目。
6☞
让一个离奇之黑加上顿号的休止符
宣告白底黑字下的殷切，
使一泓湖水变暗成为循规蹈矩的负载
一座在太阳之黑造就的悬空之城，
将无比湛蓝。
凤冠红羽绶带鸟
一块顽石三粒筑基的石头或方或圆
渐趋灰色的背景
两只凤冠红羽绶带鸟
或啼或鸣。
啁啾于夏日山中的凤凰——
这一对享受黎明……
晓谕的禽珍
……在破晓而出，
定然来自于天堂。
它是诗神，吐血化度的仙使
归之于圣听典范的绝唱——
但在朴素的生活中，
它们是夫妻。
将浴之火的恩宠被之以羽的负载
而皇冠加冕的头饰，如步摇
流苏般颤动，席卷夏季的清凉。
薄荷似的爽意梳理诗穗羽毛的轻盈
暗助景色聚拢，围绕它们盛开
仿佛身子如虹，
俨然若羽殿为舞中霓裳……
——寻找支点。
一曲贵妃醉酒的酡红飞上
它的双鬓。颜颊凝丝固藻……
新浴承恩之露，在她身上绽开
朵旋之翼，绚丽之尾
双鸟栖霞般贴近与稍分
两只羽毛球似的……
——天外的飞来物！
此次艳羡莅临，
决不仅仅是为了合唱
它们嗓喉抚捻的琴
也非是为了合奏而拉动琴弓
和拔动琴弦——
它们更象两个花团锦簇
……巨大的停机坪
而让胭脂般鲜红的羽毛落满周身
一阵阵晕眩的飞机轰鸣
从它们体内传出……
而腹中幽灵的鸟鸣
则预示着
另一只鸟孕育到来……
把爪下的顽石当做卵去孵化
可使鸟巢飞出一只凤凰
而愿望的渴求是——
太阳穴里的朱雀
会从我们头脑中飞出
斥人的乌鸦同时飞出
天边一阵阵漆黑
来自天堂孔雀峰上的诗篇
会因它们卓绝的诵颂
而愈发颤栗和辉煌……
作者简介
唐明，著名作家、学者、诗人、画家、艺术评论家、历史学家。河南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闻香识玉：中国古代女子闺房脂粉文化史》(上海三联书店版)、《香国纪：中国历代闺阁演变》(人民日报出版社版)等书，长篇小说《淘米水》《鼠群》《中午》等，长短诗三千余首，另有《中国兵器史》《中国佛典钩沉》《中西方艺术史鉴》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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