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贺龙亲信,战火青春
战火里的青春
李承功 指导教师:彭志友 恩施高中
在荡漾的水面上,青春是一叶扁舟,荡着水波向前航行;在星光闪耀的夜空下,青春是一双好奇的眼睛,带着梦想探秘宇宙;而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青春只是一颗惶恐不安的心,在畏惧中颤抖着鼓起勇气,去面对那惨淡的人生。
迄今为止,爸爸依然忘不了我老爷爷的传奇人生。在一个狂风呼啸不停、暴雨倾泻不止的夜晚,喝迷糊的爸爸给我讲起了老爷爷的故事,我的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幅子弹横飞、血沫乱溅的战场图景,我似乎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老爷爷出生于一八九七年。在湖南永顺县李家寨的一间装修得极其堂皇的闺房里,老爷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老爷爷的家族虽只是李家寨的一个支系,但生活却过得很富裕,老爷爷的爸爸是个大商人,靠贩茶叶发家,刚入行就赚了个盆满钵满。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老爷爷的爸爸在一次经商返乡途中被一群蛮横的强盗抢了个精光,然后被一把火烧得只剩灰。老爷爷作为家里唯一成年的长子,得到讯息后前去收尸。可到了遇害的地方,却只挖到一抔浸了骨灰水的红土,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在回家的路上,老爷爷几度在马背上哭昏过去。
老爷爷的爸爸去世后,老爷爷家没了生活来源,旁系亲属根本没有钱来养活老爷爷一大家人,老爷爷和家里的几个老人商量后,痛下决心,向家人宣布:老二老三去奉系军阀部队里当兵,混口饭吃。幺妹(只有十二岁)许给王家当媳妇。其余能劳动者,自找活干,自混饭吃。遣散家奴,典当房屋,发散钱财,家人分开居住,无事不得合住。把一切事都打理好后,老爷爷就决定去当裁缝了。
在去裁缝铺当学徒的前一天晚上,老爷爷彻夜未眠,他第一次感到青春是如此的痛苦。一场变故,让原本过着幸福的他不得不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不得不直面残酷的现实。想着想着,老爷爷陷入了迷茫。是呀!一个刚成年的男孩,一个什么活都不会干的富二代,怎么才能养活这个家呢?
但老爷爷并没有就此绝望,他很幸运,裁缝铺的老师傅对老爷爷很好,总是手把手地教他,很快,两年以后,老爷爷就学会了裁缝的全部本领,开始自立门户,每天挑着扁担,走南闯北的接活干,干了五年后,一九二四年时遇到了那时还不是将军的贺龙,成为了贺龙的私人裁缝。
贺龙在湖南桑植县拉起队伍后,加入了国民革命军,奉命攻打唐荣阳镇守的澧州城。贺龙的军队骁勇善战,一次冲锋就打下了半个澧州城,但在津市遭到了唐荣阳部队的堵截,遭遇了一次惨败。那次战役相当惨烈,贺龙亲率的一百多人只剩下十多人。
老爷爷作为贺龙的亲信,也随从作战。在敌方一次猛烈的炮击中,一颗八五式炮弹在老爷爷的身边爆炸,爆炸产生的气浪使老爷爷瞬间被炸昏过去。贺龙的部队急于撤退,也就没有及时带走老爷爷。夜幕降临后,寒气袭人,老爷爷被冻醒了,清醒一会后,正准备起身,却借着月光看见敌方正在清扫战场,正欲逃跑,敌人却已近在咫尺,老爷爷急中生智,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血,拉过战友的尸体往自己身上一盖,躲过了敌人的搜查。
天亮后,老爷爷站起身来,环顾硝烟四起的战场、残缺不全的城墙、散落一地的子弹和钢铁碎片,老爷爷心中又是一阵迷茫,他再一次感到自己的青春是如此的残酷,处处都是意外,要不是自己的机智,自己早已葬身枪口之下。老爷爷看着身边已经冰凉的战友,不禁落下泪来。在战场上呆坐一会后,老爷爷便拿起贺龙送给他的汉阳造手枪,一路向西,急急忙忙往家赶。
可没想到却半路遇到国民党军队抓壮丁,老爷爷又急忙往北逃,一路上,老爷爷专走少有人走的小路,一路提心吊胆,生怕被发现,就这样,老爷爷日夜兼程,一路逃到了湖北鹤峰五里乡。到了五里乡后,老爷爷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老爷爷只好重操旧业,在当地当起了裁缝,在五里居住了几年后,老爷爷有了资本,有了房子,更收获了自己的爱情。
爸爸说完,长舒一口气,又缓缓对我说道,“儿子,你别以为你老爷爷活得很痛苦,其实他活得很有意义,年轻时遭受那么多磨难都挺了过来,到战场上也没怕过。你应该向老爷爷学习呀,趁现在年轻多办点大事,青春是用来奋斗的,不是用来挥霍的。你现在的青春时光就是要用来努力考上好大学,不要浪费了。听到没!”听完爸爸的话,我一言不发,心里却陷入了沉思。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老爷爷的青春用在了生存上,虽说是为了活命,但是他的青春是奋斗的、拼搏的,我虽然刚刚走进青春,也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但我依然要学习老爷爷的青春精神。因为在我心里,战火里的青春最真!最美!最值!
(本文来自《奋斗的青春最美丽》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