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美味

街角的那连片的平房,一直是清河街的旺铺所在。

记得刚来到这条街的时候,那里是一个饭馆所在地,我忘记那个饭馆的名字了,好像是做老北京菜系的。

当时,那是清河街最“高档”的饭店了,我跟老婆也就是“过节”的时候,才到那里点上非常大众的京酱肉丝、鱼香肉丝和麻婆豆腐,好像还点过肉沫酸豆角,别的菜别说点,看都没看过,即使菜谱上非常显眼的烤鸭,我都不记得是挂炉烤鸭,还是果木烤鸭。

别看饭馆的门面不怎么样,里面绝对上档次,因为,那里的桌面上都是铺着白色桌布的,退回到20多年前,桌子上能铺一层薄薄的塑料布就算是不错的了。

街上有头有脸的人才会去那儿吃饭,能出入那个饭馆,当年非富即贵,最差也是清河街上的混混,饭馆紧挨着一家银行,我们的老行长就是从那儿走出去的。

后来,饭馆不知道是搬走了,还是开不下去了。毕竟,饭馆与那条街还是缺了些默契。

可能是房东再也无法将那些房子整租出去,于是,整栋的房子被改成若干个单间,每个单间里都做着零散的生意,有卖内衣的,有做美容美甲的,还有做小吃的,除了街角的那间,其他的店,感觉老板就像走马灯一样地更换不停。

街角的房子,也许占了地利因素,它可以朝东和朝南两个方向开门,生意自然是其他店铺没法比的。

早先,那里是一家烟店,做香烟批发的,他们家的烟最少售卖单位都是一条,因此,他们家的烟都是成条地摞高放在柜台上,有时候,他们会在门口外的过道上,摆上高高一摞的成条空烟盒子,也许是为了让人远远地就能看见。那时候香烟还没有专卖,也没有人知道香烟的真假。其实也无所谓真假,一分钱一分货,你买得便宜了,就是那个便宜烟,同样款式的,价格也有几种。

后来香烟专卖了,不知道他们是没有弄到专卖许可证,还是卖真烟不赚钱,他们改行卖炒货了,炒瓜子、炒栗子,生意也是非常的兴隆。

以前卖烟的大块头,因为卖力,常常光着膀子在哪儿翻炒,这时很多人看到,他不仅有个结实的大肚子,胳膊上还有纹身。他这身板配上纹身,也算是一种招牌,相信他的店不会受人欺负。

他们家的生意真的好,早在卖烟的时代,他们就买了一辆小面包车拉货,后来,面包车一天好几趟拉着麻袋装的瓜子、栗子等生货。

他们家的生意好,还是他们炒的瓜子比别的家蓬松,也比较香脆。逢年过节的时候,店门口排着长长的队。

突然有一天,那个店关门了。

再后来,那里变成了一个糕点店,好像叫什么宫廷糕点。店主人换了人,生意没有先前那么火热。也许是,原先两边开门,现在只有一边开门,生意是否因此少了一半?

开店的是一对夫妻,男人成天在后厨忙着,女人在前面卖货,看他们的架势,基本是现做现卖,也没有地方放存货。

也不知道这样不温不火的时间持续了多长,突然有一天,我发现那个店的门口始终在排队,不排队的时候,店里现做的糕点,或者热销的糕点都售完了。

我怀疑是,街面上流动人员多了,所以那家店里的生意火了。问了几个人,他们说,他家的糕点还是价廉物美。

今天下午在家没事,我想到了这个小店,我也去排个队,看看店里究竟有什么奥秘。

我去的时候还是比较巧,队伍排的不长,大概排了十分钟就轮到我了。走到近前我才发现,别看店面外面不起眼,里面搞得非常专业,能看见5-6位师傅在內厨忙碌着,两位女性店员在柜台上招呼顾客。

他们的操作间和柜面都非常干净,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操作,糕点的码放和拿取都比较规范,糕点的样式丰富,且都是日常受大家欢迎的品种。我挑了几样,价格差不多只有品牌连锁店价格的一半。

回到家,我已经扛不住香味的诱惑,立即取出一块塞进嘴里,感觉那个香脆感,真的有宫廷的味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宫廷的味道是什么。

街角的美味,说多诱人,我也说不好。

店里不时飘出来的香气,一定让很多飘在北京的年轻人,感觉到了美好,这是肯定的。宛若当年的那家饭店,虽然我不敢轻易进去,可它毕竟给了我很多期待。

现在我几乎不碰鱼香肉丝和京酱肉丝了,我也戒烟了,我的牙口也不适合嗑瓜子了,可他们留给我的是曾经的美好。就像这家宫廷糕点店,它留给现在创业的年轻人,应该也是这样的味道。

街角的美味还在飘着。

我排了不到十分钟的队。

每样点心我都爱吃。

老婆饼就有三、四种

小米糕和蛋挞也是非常棒

看着还是挺干净的,5、6个师傅在里面忙乎着。

给小店做个广告吧。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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