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香港富商的亲人没抢救过来,他说的话令我出乎意料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但并不是所有的死伤都能有理想的治疗结局,医生只是尽其所能而已。

但目前社会上不少人对医生的要求过高,“好好给我救,他活过来你有命,他死了你也别想活!”

这样的威胁之言并不鲜见。

这不是单纯医患关系的紧张,更是人与人最基本信任的缺失,此时,不论你的手术技艺有多高明精湛,医学的治愈能力已经完全失效。

医学路上的老司机已经逐渐心冷。

这种冷,固然是源于对医学局限性的更清醒认知,也源自医患之间相互关闭自己的心灵,甚至相互猜忌和提防。

不过总有一些时刻,会让你欣慰和感动,成为医生继续医路前行的动力。

那一天,当我接到出车任务并到达现场时,家属说,老人刚刚还有呼吸。

我们即刻在患者家的客厅里展开急救,胸外按压、球囊通气,监护提示非室颤心律,建立静脉通道,肾上腺素静脉推注……

在我和护士交替配合进行心肺复苏及系列急救措施之时,患者四五个家属也在一边,神态紧张焦虑。

我一边抢救,一边询问患者情况,65岁,有糖尿病史,今天突发坐在客厅意识丧失….。

这时,家属中一位男子上前,说,“我学过急救,我来帮你按压吧。”

原来,男子是香港人,曾在香港圣约翰机构接受过心肺复苏急救术。

虽然我也很累,但并没有让他接手,而是解释道,“您可能学的不错,但毕竟不是经常训练,也没有给真人按压的经验,还是由我们自己来完成吧。”

男子很容易沟通,连声称是。接下来,他在一边居然给其他家人夸赞我们心肺复苏动作很专业,配合很默契。

大概做了20多分钟心肺复苏,我已经考虑要放弃,并开始给家属解释之前的抢救及接下来的预后不好….。

病人居然很争气的心脏复跳了,但没有呼吸。我趴在地上给气管插管,然后准备转运回医院。

但我仍然跟家属说,虽然暂时循环恢复,但仍不乐观,随时可能再次心脏骤停。

这位男子也连称,“这么久心肺复苏成功了,简直是奇迹。医生很专业,很了不起,感谢你们。”还帮忙向其他家人解释抢救过程,省去了我不少心力。

回到医院急诊重症室,男子还想塞红包给我表示感谢。婉拒。

患者复苏后血流动力学仍极不稳定,我预测患者很难过关。

大约回到急诊室6小时之后,患者最终离世。

在后来的沟通中,这位男子递给我一个名片,是香港一位不小名气的商人,握手告别之时,他说,“虽然老人没救回来,但看到你们团队专业高效的抢救全过程,全力以赴为病人争取生的机会。非常感谢你们的努力!”

在随后的两年里,每当传统节假日,我经常收到这位先生自己创作的小诗短信,这种温暖的问候给了我不少坚持的力量。

后来,手机更迭,联系方式已经遗失,但这份医患之间的信任和理解、良好的互动却在心里恒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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