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岭南鱼：【一个人的爱情之意料之外】（长篇小说连载十七）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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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梦在三秦

一个人的爱情

（长篇小说连载十七）

文/岭南鱼

十七、意料之外

就在人们对老天爷不抱希望的时候，雨突然停了，太阳出来了，久未见光的树木花草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亮闪闪的光芒；鸡鸭欢快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停地叫着；门口的大黄狗见有人上门，也气势地“汪、汪”叫了起来；猫爬到树梢上，像是在瞭望天边的云朵，看看天是否真的晴朗起来。村民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们开始忙活起来。

扶贫组的同志和乡村干部们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他们开始走村串户，了解各村各户雨后需要解决的问题和困难。

思燕仍旧上课、带家教、去分公司上班。元旦前夕的一个周末，思燕忙完工作要回学校，邢经理说快新年了，大家聚个餐吧。思燕对邢经理说她想叫个朋友。邢经理对思燕说你叫的那个朋友已经在饭店等着了。

思燕有些纳闷，但又不好意思问。

等思燕和邢经理、高师傅来到饭店，发现颜芳和钟哥已经在饭店了。

思燕问钟哥怎么知道她想让颜姐来。

钟哥说我是你肚子的蛔虫啊！

落座后不久，菜上来了，思燕发现钟哥先给颜芳夹，并没有像以前他们偶尔在办公室小聚那样把自己当小妹妹给自己夹。正在思燕疑惑时，邢经理夹了块思燕最喜欢的歌乐山辣子鸡放在了思燕的碟子里。思燕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对邢经理说“谢谢”。

邢经理说“不用谢”，然后又给高师傅夹了菜。

饭间，服务员把酒端了上来，等倒到思燕跟前时，邢经理说思燕是学生喝酒不太好，就不喝了吧。

整个晚上，众人皆醉，独思燕清醒。

隐约中，思燕感觉到颜芳和钟哥应该是在一起了，如果说上次是喝醉了，闹着玩，那这次绝对是真情流露。看样子两人好了有一阵子了，为什么大家没向她透露任何消息呢？想起刚才自己那句傻傻的问话，思燕内心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

让思燕不明白的是，钟哥是有家室的人，他的夫人好像是他的大学同学，只是两人因工作异地分居而已。颜芳和他在一起应该是没有结果的，钟哥会为了她离婚吗？既然不可能结婚，那她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呢？

思燕不明白。

吃完饭后，颜芳和钟哥一起走了，邢经理帮思燕叫了车付了款后，他和高师傅也打车走了。回到宿舍后，思燕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由颜芳她想到了前段时间发生在成人教育学院的一件事。

成人教育学院里全是参加成人高考的学生，年龄、经历各不相同，有参加过工作单位推荐的，有工作了对现状不满意参加自考的，还有高考没考上又参加成人高考的，有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小姑娘，也有四五十岁的油腻大叔、阿姨。这些岁数大的可能是党校上不了，但为了升职而又不得不提升学历的，他们需要的仅是一个文凭而已。

成人教育学院的女生宿舍与财大的女生宿舍紧挨着，各有自己的围墙，中间仅隔一条小路。有天晚上，大家下了自习刚回宿舍，就听到教育学院那边有个女人在骂人。财大的女生很好奇，这大晚上的是谁在楼下泼妇骂街呢？于是都到宿舍的阳台上去看光景。

原来这个骂人的女人的老公在这个学院进修，与这个学校的一个女生好上了。这个女生二十出头，一不小心当了那个老男人的小三。听说那男的说要和老婆离婚和这个女生结婚，结果那男的根本就没敢和老婆说。那女的那晚上骂人的时候说了要是这女生还跟她老公一起的话，她要去女生的单位举报，让这女生书也念不成了，单位也没有了。那女的骂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才被学校的保安给劝走了。

听说那女的发现自己老公有小三后，就把那老男人的车和银行卡都没收了，然后把老公锁屋里出来找这女生的，听说还要把那男的给这女生买的值钱的东西都要回去。经那女的这么一闹，听说学校把这两人都开除了，说作风不好，影响学校风气。

那老男人走的时候，男生都骂他是胆小鬼，都老牛了还想吃嫩草，也不想想家里那个母夜叉会不会发疯。

那女生走的时候，女生都说这女生把女生的人都丢尽了，眼睛都长背上去了，和谁好不行，和这么个没出息的老男人好，图啥呢?

颜芳和钟哥的未来在哪里？钟哥的老婆知道吗？会来闹吗？

还有那个高师傅也不简单，尽管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他从未带过女人，但从邢经理和钟哥有时和他开玩笑的口气里，思燕感觉到他也有情人。这个情人应该是有夫之妇。两人也许是以前爱过后来没在一起，也许是好了很多年了，两人心有灵犀，总之二人都很低调，保密工作也做得好。高师傅不像年轻人那样，高调地在一起，爱对方就狠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比如钟哥，由于嫂子在另一个城市，也没有人充当耳报神，所以和颜芳在一起的时候，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人，毫不避讳。

社会变了，女孩子不再像以前那么矜持了，男孩子也不再那么稳重，校园也不再是象牙塔。钱真是个好东西，谁也离不开它，大城市的悠闲生活谁不想要？有钱的帅哥谁不喜欢？漂亮的美女谁不喜欢追？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帅气多金的男孩子谁不喜欢？虽丑但多金的男人或帅小伙照样也有市场。刚来的大一新生就敢追大四学姐，一个小姑娘依偎着一个或丑或老的有钱老男人怀里，这些都不再是什么新鲜事。

还记得自己刚开始出去找工作那会儿，没经验，一家家记，一家家去看。现在有经验了，一看夜总会，歌厅这类的小广告招工，无论工资吹得有多高，都是些见得人的工作，思燕连看都不看。还有报纸的夹缝里有招聘什么公关小姐，什么女文秘之类的说白了都是陪客人喝酒的，无论收入标的有多高，也不是什么好职业。这些工作在野广告上标注的收入十分吸引人，可她们这一级的了解了工作性质后，宁可自己苦些，累些，也不干这类工作。可听说今年这批大一刚来的新生中有的女生就敢出去坐台，极个别的还敢出台。虽然这些都是极个别现象，但是，思燕不明白，难道钱在他们眼里比自己的名誉还重要吗？以前人们爱得深沉，不轻易言爱，可如今，大家满嘴里都在谈论着爱情，爱情似乎超越了年龄、身份、学历、门第等一切界限，可此时的爱情在这中间又充当什么角色呢？

恩铭在干什么呢？有些日子没写信了，会不会有女朋友了？有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会不会有人追他？

这时的恩铭也没有睡。村里有个从沿海开放城市回来的女的，听说去那边好多年了，这次回来是和他老公离婚的。两人刚结婚的时候，家里比较穷，于是把孩子留给老人带，两口子去南方打工。刚去的时候，两人在一个厂子打工。因女的漂亮，很快就被老板看好了。老板看上女的后，把男的调到异地的一个工厂去上班了，还给男的涨了工资，让干了个班组长。时间长了后，男的才知道自己媳妇被老板包养了。男的去闹，女的说那就离婚。男的不离。男的挣了些钱，再加上女的觉得亏欠给娃寄的钱也不少，于是男的在当地盖起了二层小楼。这媒婆就寻得了商机，建议男的重新找一个。男的这才同意与女的离婚。

来农村这段时间，他一方面忙于和老李一起扶贫，一方面他也看到了外面经济快速发展对当地农村的冲击。年轻人觉得种地来钱慢都出去打工了，即使扶贫项目再好，也没有几个年轻人想担风险试试。女孩子出去打工后，回来悔婚的，离婚的多了，因为退彩礼的事两家打得不可开交的也有。本地适龄男青年找对象越来越困难，彩礼涨了不说，有的还要求到县城买房，要不就不同意这门婚事。以前可能是扶贫，让大家过好日子，吃饱穿暖，居者有其屋，现在看刚扶贫还不够，如果农村经济发展不起来，再好的扶贫项目也留不住人。年轻人留不住，只剩下老弱病残的老人和妇女孩子，这样下去村子的人会越来越少，很多自然村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成为人们的记忆而在乡镇行政区划上永远消失。

从目前看，扶贫的这几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一时走不开的，看那些没考上高中或初中就辍学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外出打工了。哪怕在外面端盘子、洗碗，当扒路军，下苦力，一月挣不上千把块，也愿意。这些小年轻在外面混惯了，谁还愿意回来忍受这乡村的寂寞和清苦。

李家村原来的村会计的孩子去别县给人当了上门女婿，现在生了老二，丈母娘有果园子，忙不过来，让他老俩口过去帮忙看娃。村里找了好几个月了，也没找到人替。把这个会计急的走了，说要是找到了给他打电话，他回来交账。年轻的不愿干，年老的不认字的或脑子不清的也干不了。最后没办法，让来顺他娘干。他娘虽文化水平不高，只是小学毕业，但人家人做事爽利，说话有条理。镇上派个人来教了几回，人家就基本掌握了要领。人家说会计我干不了，像这样记个流水账还可以，但前提说好了，这个钱的事要比原来的会计高，要不人家就不干了，你看，这农村要干点事有多难。等这些老同志都干不动了，上哪儿去找接班人去？

想到这些问题他就头痛，他和老李聊，老李说我老了，这些问题就留给你们年轻人吧。老李最后又带一句，娃啊！努力工作很重要，但不能把女朋友丢了，这可不上算。你娃在这山沟里扶贫，你也不去看人家女娃，你怎么知道人家女娃娃没变心？你看看这山里，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子，隔段时间就发生些新鲜事，还没说人家大城市。说完，老李叹口气又说，娃啊，到时候，可别说叔我没提醒你，扶贫这事，不是一年两看就能扶完的，可媳妇就不一样了，你一转眼就有可能把她给弄丢了，娃，听叔的话，回去让你家里给你活动活动，调到市里，去看女朋友也方便。现在的女娃，谁愿意到这山沟沟里来嘛。叔啊，看你是个好娃娃，才跟你说这些。我——一个老头子了，在这呆到退休也没事，我娃们都大了，你婶也老了，不像你，前面路还长着哩。

恩铭听老李说完后，说谢谢叔，时间不早了，你睡吧。

李叔说的这些话，恩铭何尝不知道呢？可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