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罪
在这路遥马急的人间,感谢你为我驻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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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这里是海眷小屋,我是辛追。今天的文章源于投稿,作者:树的羊。
可能今天的文章内容过于沉重,但也作者大胆的把自己内心世界剖析出来的勇气,也值得我们敬畏。
个人特别喜欢的一篇,仅仅是作者的文笔,就已经很是打动我了,不知道你们看完是否有这样的感觉呢?
文/树的羊
我掘灭我的世界,你告诉我它是从未出现的城。我不敢说我是为你,我只是归咎于某场史前洪水致使的绝迹。
你造就我的存在,为此,我精心策划我的生还,生还后再想着绝迹。
总有用生命交付生命的日子,我希望你明了,明了我的交付无异于交付我为人时积攒着的所有自尊与骄傲。
任凭你将其碾碎在柏油马路之上抑或与动物粪便混合。
我交付这一切代表我愿意双膝跪地哀求你默认我痛苦的合理性。
有些话,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真正解开嘴唇两边的镣铐,倾诉或言说。
站在我的立场,很多痛苦或许对于诸位也尽是司空见惯。痛苦是人人都有的富足。
原生家庭是什么都可以塞进去的破菜篮,连你的懦弱迂腐都可归咎于它。
至于它的意义,希望慰藉更多真正痛苦的人。也可以做又破又臭的鞋垫,狠狠砸在世界的脸上。我们都是幸福又不幸的人。
01。套子里的孩子
契科夫曾写《套中人》——高中语文课本里的某篇。
往后这些年,我都觉得我的灵魂是那套子里的内核。外面有骨有血有肉有皮。更有厚厚的锁链。使我长久彻底的被封锁起来。
形容自己很难吗?我想大概用文字会简单。
我想我是最早慧的小朋友。最不热血的青年人。最悲观的乐观主义者,最任性自我没良心的东西。
是翻来覆去几百年都闯不出来的废物。
我的身体里,住着个小孩。是无法长大的二十岁。她的手脚都被套子裹紧,千层万层抑制她的一切。
后来记性差,在她零落散碎留给我的记忆里。多是父亲的嘶喊暴躁,母亲的颠沛流离。儿时的痛苦无法抹去,她像极了狗市的狗,垃圾桶里的可回收垃圾。
她反反复复被抛弃无数次。妈妈,你知道吗?
如果老天不开眼,世界没奇迹,她这辈子都回不了家了。妈妈,我曾经哀叹这世间,哀叹他与你。
事最终到了我的如今,我总是更恨我自己。
02。绕
不负责任的人,哪里来的资格养育子女呢?子女是你受性爱欢愉驱使奴役的代价吗?
我想,人或许可以没有自我,但不能不自知。丧失自我是相比之下犹可原谅的罪过。
你可以一事无成可以庸庸碌碌可以丧尽天良,生活会惩罚你,法律会抉择你的死刑。
但凭什么养育子女,凭什么组建家庭?凭什么拿你丝毫拎不起来的责任心和近乎绝望的能力做父亲母亲。
其实任何无关情感的错误总能赎清,用亲情纽带建起的牢笼等于变相施暴与虐凌。
养育生命的渠道从古至今就是如此随意,笼子里的惨案仍旧淤积。
小女孩留给我的记忆,浅淡又浓墨重彩。时间轴里有酗酒好玩的父亲,带着孩子跌跌撞撞的母亲,有昏黄灰暗的灯和踢坏的卧室门,孤独的童年和见不到妈妈的日子。
映入眼帘的新爸爸,结婚证。冷漠暴戾的男人,刻薄古板的男人,酒精和血腥味。
怎么形容呢,铁锈味儿,干了就扒在嘴上,扒在皮肤里。
我后来哭喊着问妈妈,她也哭喊着回应我。是那记耳光后久违的谈心。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闹死闹活的原因不就是觉得我欠你的,我这个当妈的欠你的,没给你个安稳的家庭没管过你,没和人家妈妈一样陪你,看你大了让你和我待几年又天天不安宁?
但是我真的活了四五十岁了,我自己也就这样过,好不好也只能到这儿了,多的我明说,给不了你。
你气我怨我,我确实有亏欠我无所谓,但是安全感,给不了你。你也大了,自己想办法满足自己吧。”
这是我仔细回想的原话。
我实在无力,又如何呢?
我无法开口的是,她的新丈夫,其实从未善待过我,行为总是与父亲的暴虐如出一辙甚至变本加厉。
她不在家的日子里,我们共处时从来压抑,从来痛苦,但是表面依旧和平安稳。
高二开始,他醉倒路边我要放下自己的事情和妈妈一起找,他耍酒疯我要把砸碎的东西捡起来。
六点上课,我四点睡。
我没有非要留在那的理由,唯一的理由是他的妻子。我无法目睹她独自承受某些艰难。
后来,我经常夜里心悸。因为难受所以只能趴着入睡。
喘不过气。
偶尔失眠,偶尔没有理由的暴躁或哭泣。
甚至不止一次对自己施暴。
我没办法以正常思维衡量某些事,焦虑甚至疑神疑鬼。
03。想家的时候,就抱抱自己,就有家了,就回家了。
与别人不同的是,我的原生家庭至今没有停止硝烟。
到如今,我仍旧奔波在三个家庭。我什么都做不了,但往往冲突的中心以我为主。
我连袖手旁观的资格都没有。
屡屡失措的情感,集中爆发的自我。生活的击打让我彻底变成了不讨喜的女孩。
我没法和妈妈说太多体己话。也不太乖巧,以至于她常常怀念我的早慧,惊讶于我某一瞬间的寡淡。
我生病后她的眼泪都在控诉我的过错。
她亦是战争中的一员。
我的年幼使我愚昧,我不知道,战役里多得是牺牲者。
关于父亲,这战役里的第二方,我曾这样描述他。
这样一想他的否定没有很尖锐的话语。
虽然所有否定和质疑都是凶器,但是认真讲那最多最多也只能算作最不锋利的铁片而已。
后来我就知道,可以刺痛我的不单单是脏话指责和尖叫,还有冷漠还有分别和对比,最可怕的不是坏习惯的对比,是爱的对比。
早在我有记忆时藏在旧房子的床下面他就知道我不会和他走,他可以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随随便便割舍我。
而在我只会算最简单加法的年纪里,我不知道自己在谁和谁的战役里被永远永远的放弃了。
当他站在我的血液里辗转着做我想要剥离还是被动摇的最最核心的情绪,我被他揉碎了丢出去并没有影响他往后走的人生,他并没有赢。
是我赢了。
譬如我活到八十五岁,他做凶手毁掉我的日子就整整八十年。
而我可以在他八十五岁的时候理直气壮的说自己一天都没有耽误他。
他会难过,一定。
04。结尾
原来日子总能过去,所有人都应该崭新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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