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治疗肝癌效果好——原发性肝癌中医治疗体会
原发性肝癌是我国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具有发现晚、发展快、治疗难、预后差等特点,被称为“癌中之王”,由于其早期症状隐匿,多数患者就诊时已属中晚期,能手术切除者甚少,即使手术切除,术后5年复发率仍高达60%以上,小肝癌复发率也高达40-50%。许多患者或为弥漫性肝癌、或伴有腹水、或伴肾功能不全,难以接受手术、肝动脉栓塞化疗、冷冻等治疗,中医药疗法成了主要治疗方法。近年来采用养阴益气活血抗癌法为主,治疗原发性肝癌取得较好疗效,现将中医治疗肝癌的点滴体会汇总如下,供同道参考。
一、病机特点:肝癌据其临床表现及特征可归属于中医的“胁痛”、“腹痛”、“黄疸”、“积聚”、“症瘕”等范围。其病机较为复杂,临床上实难见到单一的发病机制,临床上多表现为虚实夹杂、寒热混杂。正虚邪陷正气不足是其主要病理特点,亦即“正气虚则成岩[《外证医编》]之理。正虚主要是指肝气不足,功能失调。邪实是指痰湿、瘀毒结聚。
二、治疗经验:病至肝癌,正气日离,痰湿、瘀毒结聚,正虚邪实,治疗既需祛邪又当扶正。但中医药治疗肝癌的关键,不仅仅是消除癌肿的本身(祛邪),重要是在整体观念指导下恢复肝脏的生理功能,只有从肝虚论治(扶正)才能阻止肝癌的发生发展、导致部分肿瘤消失,也即正气恢复(功能恢复)邪气乃去。
正气不足主要表现有两种类型,即肝阴不足、肝脾两虚,不管哪种类型临床上皆存在肝阴血不足之征。临床辨治当抓主证、查舌脉,肝阴血不足见口干,舌红少苔,脉弦细数或脉势来长去短兼阴血不足肝郁之证,血不足见多梦。肝脾两虚见腹泻、纳差、脉细或脉势来短去长兼肝阴血虚肝郁之证。邪实为痰湿、瘀毒结聚,是肝虚的病因及病理产物。故治疗肝癌之法不外养阴血、补脾气、理气活血、以毒攻毒、通利二便、清热等几种治法联合应用,在改善内环境基础上抗癌。
1.扶正:主要为养阴血、补脾气治法:肝藏血,主疏泄,体阴用阳。体阴是指肝藏阴血,以滋养肝体、涵敛肝阳、化生胆汁作用;用阳是指肝的功能而言,是以肝阴为物质基础的。肝病日久,肝阴耗竭,疏泄失职,乘逆犯脾,临床当养阴血补脾气。养阴血用白芍、山萸肉、乌梅、生地、熟地、沙参、天冬、石斛、当归、龟板、鳖甲等。补脾气用黄芪、党参、茯苓、薏米、砂仁、白术、山药、鸡内金、甘草等;补脾不忘兼以运脾,如鸡内金、焦三仙等,以防理气伤脾及滋腻碍脾;补脾当注意“伐肝”,因知“知肝传脾”,予桂枝、川椒目以抑肝等。临床或见阴血不足为主、或见脾虚为主,但皆宜养阴血、补脾气,只是用药轻重而已,绝不可执一不化。因为脏腑功能有赖于阳气温煦,阴血有赖于阳气推动或由于病久伤阳,在养阴血、补脾气同时须加用干姜、附子、甘草、桂枝、蜈蚣等助阳之品,见阳虚证者用量宜大,未见阳虚证者药宜少、量宜轻。
2.祛邪:主要指理气活血、以毒攻毒、清热解毒、通利二便等几种治法:
1)理气活血:肝藏血,主疏泄,性喜条达,肝癌因阴血不足而致疏泄功能失职,气血瘀滞,临床表现为胁肋胀满隐痛、腹胀、嗳气、食欲不振等,常选用陈皮、姜半夏、八月札、绿萼梅、玫瑰花、合欢皮、莪术、鸡内金、当归、蜈蚣、延胡索、郁金等,理气药选用以不伤胃、不耗气、不伤阴之果皮及花类药物为佳。临床上部分肝癌患者并无不适主述,以上药物选用宜少、用量宜轻。“理气活血”类药物可助肝之用,促进肝脏疏泄功能恢复;肝脏疏泄功能恢复,痰湿、瘀毒结聚宜除,且痰湿、瘀毒不易结聚。
2)以毒攻毒、清热:肿瘤形成的根本原因虽然在于正气不固,但肿块形成必有毒邪蕴结,在治疗过程中,仅用扶正、理气活血类药物实难奏效,非攻不可中病,当予以毒攻毒之药。该类药物有蟾皮、壁虎、斑蝥、龙葵、蜈蚣、小白花蛇等。“以毒攻毒”之药多伤气、伤胃,术后无瘤者、体弱者用药宜少、用量宜轻、用药时间宜短;肿瘤发展迅速,体壮者可选2-3种药物,量可大。传统医学认为“痞坚之下必有伏阳”,故在以毒攻毒的同时可佐加清热之品,如蒲公英、虎杖、柴胡、野菊花、生地等,据热的程度选1-2种药物即可,万不可作为治疗肝癌主药,否则消瘤不成反伤胃气。
3)通利二便:肝癌患者多伴恶性积液、小便短少、颜面四肢浮肿,宜用利尿药,如土茯苓、金钱草、桑白皮、大腹皮、二丑、猪茯苓等;胃脐压痛、便秘或不畅、宿食腹中胀痛不止、胁肋压痛,脉弦紧或沉实,宜用通便药,如大黄、元明粉、槟榔、番茄叶、莱菔子等,此为常法。然攻肠胃之邪又可调畅气机,斡旋中州,使肝气得舒,瘀血、痰积得除,而且通利二便亦可驱除有形邪气以除癌毒、防止有毒中药蓄积中毒,所以即使无通利二便之征也可用通利二便之法,只是用药轻且少或只选其中一法而已。应用攻下药物时须明确正虚邪实情况,当掌握攻下与扶正的轻重缓急。
总之,肝癌的治疗当以养阴血、补阳气为主,酌加理气活血、以毒攻毒、清热、通便。
基本方:生黄芪20-30g 大生地15-20g 山萸肉15-20g 当归10g龟板15-20g 蜈蚣2条莪术10g 八月札15g 川椒目15g 桂枝10g 白术10g 鸡内金20g 龙葵15-20g 蒲公英12g 壁虎10g,每日1剂,水煎服。
加减:肝区痛者加郁金15g、白屈菜30g、鼠妇40g、元胡15g。黄疸者,加茵陈15g,配合芒硝1g、枯矾1g冲服。低热者加青蒿15g、地骨皮15g、银柴胡15g或安脑丸1丸,每日2次。腹水者予细辛10g、川椒目15g、龙葵15g、桂枝10g、二丑各10g、生黄芪30g,诸药研细末取少许醋调敷脐部,外置生姜灸,每日1次,每次2小时。腹泻去生地、八月札加炙甘草30g、山药30g、赤石脂20g或五倍子研末醋调敷脐部。便秘加生大黄10g、炒莱菔子20g。便血或呕血加土大黄20g、蒲黄炭15g、血余炭15g、烧干蟾10g;出血急量大者急予善得定、垂体后叶素静脉滴注,洛塞克静脉推注,凝血酶和肾上腺素加入冰盐水频服等处理。
典型病例
马某,男性,42岁,河北省唐县人,病例号1075378。主因“腹胀双下肢浮肿15天”于2001年2月25日收住院,患者15天前无明显诱因出现进食胃脘胀痛、腹胀、双下肢浮肿,未引起重视,继而尿黄、目睛黄染而就诊,入院时见腹胀、双下肢浮肿、黄疸、疲乏、纳少,口干,胁痛,舌暗红,苔黄,脉细滑,查全身肌肤及巩膜黄染,面部满布蜘蛛痣,肝大,于锁骨中线肋下5cm可及,中等硬度,无结节,触痛,蛙状腹,移动性浊音,腹围106cm(+)。腹部CT示1:肝左右叶大片轻度不均匀强化灶,门脉期消退,考虑为肝癌;2:门静脉癌栓形成,大小约3.0×2.0cm;3:脾大,腹水。腹部超声:下腹部探及大片液体,最大厚度8cm,有肠管漂浮。AFP257ng/ml。此证属肝阴不足、血瘀水停,治当养阴活血、温阳利水。药用:大生地15g、北沙参15g、山萸肉15g、莪术10g、凌霄花12g、川椒目12g、当归10g、生黄芪40g、桂枝10g、郁金10g、龟板15g、大腹皮10g、茯苓皮15g、茵陈15g、炒栀子10g、龙葵20g,配合应用爱迪注射液、金龙胶囊、华蟾素片,并予细辛10g、川椒目15g、龙葵15g、桂枝10g、二丑各10g研细末,取3g醋调敷脐部,外置生姜灸,7日后腹水明显减少,黄疸渐退,胁痛、胃脘胀痛消失,纳可,但见午后低热,上方加银柴胡10g 、青蒿10g、知母10g、丹皮10g后热退,经40天治疗黄疸,腹围89cm,移动性浊音(-),肝于锁骨中线肋下2cm可及。腹部增强CT示1:肝脏在动静脉期不均匀强化,考虑弥漫性肝癌可能;2:脾大,少量腹水。6月6日腹部B超示:1:肝内回声不均匀,肝大,早期肝硬化表现;2:脾大,少量腹水。AFP29ng/ml。6月20日腹部增强CT示1:脾大;2:肝损伤。与老片比较,低密度病灶消失,考虑脂肪肝。8月初已重新恢复正常工作。12月2日腹部CT未见异常。至今随访无病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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