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醉别鹿角湾 / 韩亮 / 开普饭

散文：醉别鹿角湾 □韩亮

　　鹿角湾位于新疆沙湾县境内，是天山北麓最好的草场之一，处于哈比尕山的低谷丘陵地带，东至大南沟，西到巴音沟，南依山高坡陡的依连哈比尔尕山，北界为博尔通古乡政府，地表起伏，但坡度不大，草原一望无际，纵横50平方公里。这一带曾是天山马鹿繁衍生息之地，成群的马鹿每年要蜕落一次角壳，在山涧、水边遗留下大量的鹿角壳，鹿角湾因此得名。

　　八月的鹿角湾，碧水蓝天，辽阔无边，牛肥马壮，鹿儿悠悠，此情此景，使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正是在这样美好的时节，我邀请三秦知名作家海陆和女诗人李媚、散文家刘云、小说家董小妹到美丽的鹿角湾采风。

　　八月一日清晨，我们一行5人到了美丽的鹿角湾。在鹿角湾入口处，哈族朋友海那提已早早地等候在那儿，他是来接我们的。见我们下车，他忙快步上前一一握手，热情地说：快快快，奶茶我早早就让你嫂子烧好了。

　　我们跟随海那提来到天山北坡依连哈比尔尕山坡前，那里有他们家最大的一个毡房。从关中第一次来疆的三位女作家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叹道：太美了！松软的青草踏在脚下，漫山遍野不知名的黄花开得正是烂漫，“千里寻它天山下，只有这里黄花香”，诗人李媚低吟着。散文作家刘云看着那山岭上的朵朵红花时，也情不自禁地唱起陕北民歌“山丹丹那个开花哟，红艳艳……”。内秀的小说作家董小妹也不甘示弱，嘴里唱起了“蓝蓝的白云下，马儿羊儿跑得欢……”。

　　一路走着看着，这荒芜了一个冬季后的天山北坡新绿盎然，让人精神振奋，心旷神怡。一行人快深入到鹿角湾腹地时，我们竟意外地发现，原来漫天飞舞的小小雪花在青翠的山谷里飘扬起来，竟是那样的柔媚和绮丽，一副“春花渐开惹蝶飞，青青之草淹马蹄”的景象！

　　这边是欣赏着美景的我们，自顾自的陶醉着，站在那边毡房前海那提的妻子和女儿，起劲地扬着丝巾向我们招手呢。看着毡房上方飘荡的炊烟，嗅到了随风飘来的奶茶味，猛地就触动了我的味觉，舌头不由得在嘴里打了圈将唾液咽下。心中急切地盘算着抵达毡房后，一口气先喝它个三大碗奶茶，再品一下纯正的马奶酒。当然，酒足饭饱后，听听纯朴的民歌儿，那个醉，那个美，真不知道是酒醉了人，还是歌醉了人。心里正想着已经到了海那提的毡房，向嫂子、侄女问好，顺手递上了方块糖和砖茶，交给了海那提的女儿古丽。亮子好，亮叔好，在海那提的妻子和女儿应对问候声中，我们走进了海那提家的毡房，一行四人脱掉鞋帽一一坐上了炕。

　　这时，海那提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拿着盆子，肩上搭了一条毛巾走近我们，请客人洗手。我率先做了个示范，先洗过手，关中三位女子也学着我的样子，一一洗手落坐。海那提的妻子端上两盘刚刚炸好的包尔沙克和撒子，古丽身穿节日盛装，头着有鹰羽的小花帽，怀抱五只碗，手提一壶冒着热气腾腾的奶茶款款而来。热情的海那提又拿来两只打好的热馕，随手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将馕切成条状，一一放在我们的面前。喝着小古丽倒的奶茶，吃着馕饼，再喝一口马奶酒，心间满溢清香和温暖！和海那提一家拉起了家长，相互聊着关中和天山北坡不同的风土人情，忽地毡房外就传来了喊声：海那提，我来啦！海那提说：噢！忙着和你们说话，差点忘记了，是我请的帮手到了。说着这话，海那提就出门了。不一会儿，他牵着一只羊进了毡房，让我们看一眼，就把羊牵了出去，这是哈萨克族宰杀牲畜前的一个仪式。

　　小古丽载歌载舞，她的妈妈弹响了冬不拉，一曲曲优美醉人的哈萨克族歌舞，让关中来的三位女子第一次零距离的感触了纯正而美妙的西域少数民族乐舞，一个个不由自主地起身，融入这欢快的乐舞之中，其乐融融。

　　美好的时光总是飘忽已逝，毡房里的欢愉继续升温。我提意大家到外边走一走，呼吸呼吸鹿角湾清新的空气。

　　青青的草甸绿毯一般，我们或躺或卧，随意匍匐游走，天下最惬意的事，莫过于此。随后我们爬上依连哈比尔尕山，站在一座高高的山顶上，关中女子们挥舞着衣服高声呼喊着“鹿角湾，我们来了！”近乎原始的喊声簌簌地震落了松枝间的露珠。

　　正午的阳光照看着山坡前吃草的鹿群。聪慧而美丽的鹿，有的低头吃草，有的回头望着我们，有的躺在那儿晒着春阳。远处，天际一片翠绿，那白云飘摇之处就是我们美丽的鹿角湾。我用手指给三位关中女子看。恰巧海那提高声喊我们，说羊肉已经煮好了，让我们回毡房吃羊肉。

　　第二次进入毡房，洗过手，重上炕头。海那提先后端上八盘凉菜，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金沙湾美酒。喝、喝、喝！先干为敬。好客的海那提先喝了一杯。在三位关中女子推辞着，说喝不了酒，热情好客的海那提之妻上前劝酒，盛情之下给每人劝下了三杯美酒。这不，原来还推辞的三位关中才女，这会喝酒已经不用劝了，个个自己喝了起来。连内秀的董小妹也频频举杯。吃羊肉，喝美酒，白日喝到黑夜都不够……

　　夜幕下的鹿角湾，冓火晚会开始了，美丽漂亮的哈萨克姑娘们跳起了欢快的舞蹈。我们闻声急忙去赶场。会跳的跟着姑娘们翩翩起舞，不会的干脆跳起了自由舞，随着欢快的音乐，大家的热情再一次被点燃，我们疯狂地跳着唱着，喊着叫着，忘却了所有庸扰和烦恼……

　　美丽的鹿角湾，不仅令人心醉，灵魂也会陶醉。风调雨顺，绿草疯长，那种纯粹旺盛的绿色能够攫住我们的灵魂，让生命侵润在大自然温馨的怀抱中，让我们疲惫的心身在绵软的草丛中得到休整和栖息，她不仅让我们的无限地接近了生命的本真，放纵生命本初的无邪与真挚，以原始的放纵体味生命的自然回归和绽放，也得以用最平静的方式诠释对对生命最深刻的理解，放逐放纵回归自然。

　　归途中，我们还津津有味地回味着鹿角湾草原，鹿角湾的美景，鹿角湾的人、鹿角湾的山和水、鹿角湾的玉石和空气，我们依依不舍，不舍离去……

　　作者简介：韩亮，陕西乾县人，系新疆作协会员，塔城地区作协会员，沙湾作协秘书长，《沙湾文学》主编，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天山书画报》主编，新疆天山碧玉研究学会会长，《天山碧玉报》主编;已出版《韩亮诗集》《韩亮散文集》《天山碧玉出沙湾》等作品;歌曲《碧玉美》《天山碧玉》已上市发行，其中《天山碧玉》歌曲获第五届天山文艺奖，诗歌《金沙湾十二名景赞》入选全国诗集;书法作品入选新疆成立60周年书画展并多次获全国书法比赛一、二、三等奖。个人多次被自治区、地区报刊、天山网、亚心网、新浪网、新疆奇石交易网、塔城新闻网、沙湾县委网和政府网、《伊犁年鉴》、《沙湾年鉴》和中华奇石网、中华收藏网、新华网、人民网、陕西网、三秦网、《乾县文艺》等国内多家媒体作为文化名人、书法家、玉石鉴赏家给予报道。目前在新疆、陕西两地设有“新疆韩亮书画艺术工作室”、“陕西长安韩亮书画研究院”两个艺术中心。

（作者自负文责，图片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