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故里？移民时代的中元节闲话

为啥突然想起这个话题呢，因为正好是中元节。以前写小说，曾经有写到过，说大家都漂泊在外地，中元节给先人烧纸，都是在陌生的路边，也不知道祖先能不能找到。毕竟多少年前的人，出门在外的比较少，对你现在居住的城市也一无所知，在中元节的夜晚，大概也会迷路的。

之前读安介生教授的《民族大迁徙》，说起来，中国人从很早就一直处于迁徙之中。民族总在迁徙中壮大、或者消亡。四川也是一个移民省份，大的几次移民，从秦来蜀就开始了，直到清代湖广填四川，可以说四川人基本都是移民了。

但是，从来没有一个时代，像今天这样泛移民化。可以说，大部分人都处于移民的状态中。从农村到城市，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从城市的另一边到另一边。因为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可以随心所欲地卖掉房子搬到另一个地方去……我们一直在漂泊中。

所以多年以前，我把自己准备出版的随笔集命名为《回去，回来》。到一个地方去，我们不知道是回去，还是回来。因为我们不能确定，哪里才是真正的故土。所以，去是回去，来是回来。

以前中元节，每每看到人们在河边或者路边给祖先烧纸，我总会暗戳戳地问一声：“你的祖先找得到这个地方吗？”就算你把他们叫答应了，他们来了还找得到路回去吗？就像，你们也再也回不去了一样。

一般所谓故乡，还是指年少成长的地方。但现在的人，有多少是一直在出生地生活一辈子的呢。人们总是在长大成人之际，外出闯荡或者求生活，回到故乡的时候很少的。

所谓此心安处是故乡，魂归故里这样的话，不过是说说罢了。我们四处漂泊，最终择一地而终老，这里就是故乡了。

遥祭先祖这样的事，恐怕是中元节的常礼了。但是，能不能别在路边烧纸啊？太不环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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