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中的科布尔:真情永在
本文作者:卢丰
蒙古语意为“土地松软”的科布尔,是察右中旗旗政府所在地。她位于内蒙古乌兰察布市阴山支脉的辉腾锡勒北麓,属中温半湿润气候。所处位置四面环山、中间平坦,既有藏龙卧虎的气势在,又有人杰地灵的精气神。回望百年,穿越时空,科布尔在跨越了一个多世纪的历史发展变迁中,历经磨难,初心不改。一路走来,有过辛酸流过泪,有过屈辱不低头,有过奋进守勤劳,有过自豪显荣耀。
光绪二十九年(即1903年),这里设置陶林直隶厅,1912年改为陶林县,解放后的1954年,撤县改旗,更名为察哈尔右翼中旗。这个名称至今花开不败、娇艳斗奇。她每走一步,都是察右中旗人的缩影和标志。她无疑是祖国大家庭万分之中的一份子,经过一个多世纪的沧桑风雨、岁月洗礼,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闪耀在祖国的正北方,与中华民族的灿烂文化交相辉映。
我与科布尔第一次相逢,是在上世纪的七十年代。那时我高小毕业返村务农,只有16岁的我人小力单,没扛住农业学大寨重体力劳动的考验,患上了严重的抬不起脚、走不了路的左下腿部肌肉萎缩疾病,首次来到科布尔的旗医院进行治疗。当时我行走在大街上,虽然疾病在身心情压抑,无心浏览十字街头的南北转角、东西商店,也没在意观赏东街的照相馆、电影院、国营食堂等,但科布尔的人情风貌还是映入了我的眼帘。
那时的科布尔完全是一派素描图景,没有五颜六色的座座高楼,但有装点各异的农家小舍和红瓦碧砖的排排平房;没有众人起舞的文化娱乐广场,但有闲情別致的电影剧院;为数不多的吃店不显灯红酒绿柔情蜜意,但香飘十里醉人心脾。首屈一指的国营食堂便是科布尔美食文化的象征。那时的科布尔除了政府、事业单位、学校有比较整洁的平房和院落外,东西南北的居民住宅区规划得都不太标致整洁,更没有像今天各位作者在赞美科布尔文中所说的设计精美的条条大街、座座楼房、排排绿树。这就是当时我对科布尔的第一印象。
三年后的1974年,我参加工作后,便与科布尔频频相会。这一年,我三次参加了旗农林技术推广站在科布尔举办的专题讲座和培训。那时“科学种田、植树造林”在全旗掀起热潮。在农业方面主要推广原广昌隆公社黄羊沟先进的宽幅小麦种植技术;在培植马玲薯上主要学习原布连河公社新地房队张巨宝试验成功的高产经验;在林业方面以土城子公社四股地林场为教育基地,在全旗范围内大力开展植树造林。旗林业局长王吉厚的精彩讲课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科布尔从此渐入我的心田。
1975年,我与科一中再结情缘,在这里度过了为期三个月的教师进修培训学习。那时的科一中又称红中,全班29人。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李芳风趣幽默,十分随和,有时课余时间兴趣正浓时,常常用俄语给学员来一段儿雄壮的《国际歌》清唱;数学老师韩文杰也特别平易近人,在授课时常常插一段儿与数学有关的名人轶事和生动典故,然后才导入主题。二位老师给我留下的印象极其深刻,只是不知近况如何?只能遥祝八十有余的二位老师福寿无疆、幸福安康。至今仍记忆犹新的同学们多年失联,接触得不多,我想大家而今青春逝去、帅气不在,但一定正沐浴着退休后夕阳无限好,还没近黄昏的闲情别致。
除此之外,红中排排平房的教室、宿舍、办公室、操场都给我留下了印象。特别是周六周日,是学员们最企盼、最开心的日子,因为每到这个时日,学校改善伙食,学员们能吃一顿大份儿的大烩菜、油炸饼,虽不能放展肚皮吃,但总能暂时解解馋。尤其是饭后稍作休息,学员们三个一伙五个一群,逛大街进商店进行自由活动,这些都成为了美好的记忆。
虽然我在科一中学习时间短,但我对此校心存敬意。科一中作为旗级最高学府,充分彰显了中旗人的骄傲和荣耀。自建校以来,这里人才辈出,群星灿烂。特别是1978年恢复高考以来,历届考生从这里走进考场,一展英姿,实现了他们的人生价值和梦想。这些金榜题名的大中专毕业生分布到全国各地的各行各业,有的学霸继续深造遨游海外,脱颖世界尽显风流,改变了他们祖祖辈辈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农生涯。据我所知,原布连河公社羊房滩大队的张文凯、新地房村的乔改叶,这一对佳侣好像就是科一中考生,他们以高学历的身份漂洋过海在加拿大供职多年。但这里也有不少考生,他们虽在考场上名落孙山、壮志未酬,但在改革的大潮中凭借自己所学知识,能做雪底苍松、胯下韩信,另辟蹊径,独览一方宝地,杀出一条血路,坐拥一处财富。《察右中旗人的故事》群英荟萃近500人的读者微信群中,便不乏其例,霍来根老师就是这样一位奇才,他笔下《怒放的牡丹》的主人公更是一位自强不息的张海迪式人物,这是我对科一中最美的印象。
1977年底,我作为布连河公社的一员代表,参加了旗委在科布尔召开的声势浩大的“三干会”,聆听了旗委主要领导李贵、高有亮、樊秀孔等人围绕贯彻和落实党的十一大会议精神的讲话。旗委书记李贵是早期参加工作的内蒙古清水河县人;高有亮是本旗义发泉大队书记直提为旗委二把手的人物;樊秀孔资格老好像是参加革命的“红小鬼”。当时容纳近千人的旗委大礼堂代表满座,会场自始至终洋溢着群情激昂的高亢气氛,领导讲话总是掌声雷动,久经不息。旗委饭店、招待所代表们吃住满店,欢声笑语,会议结束后,我被旗委抽调组成旗下乡工作队奔赴基层大干一百天,这也给我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最开始,我在1975年科一中教师培训结束后,被分流到乡下,成为了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公办教师。但因此前的两年我在大队干过事,在公社借过干,公社又将我从学校抽调了出来。1978年教育局发文通知,凡借调乡政府未正式转行的,一律重归教育口,自此我又回到本单位。1984年调入布连河学区后,我参加教育局在科布尔召开的会议成了家常便饭,科布尔就像我的娘家,与各学区的老师们经常住了吃、吃了玩、玩了走,与教育局的领导们也总是聚了散、别了逢。教育局邢平安书记幽默风趣的演说、教育局邢国彰局长严谨规范的讲话,常常博得与会者的满场喝彩和热烈掌声。还有我在教育局直接打交道的郭映东、丁守业、刘凯、白云厚、曹守业等各位老师,他们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爱岗敬业的可贵精神令我记忆犹新。对旗团委书记高君晓、少工委负责人韩少华也印象较深。1985年,因我分管的本学区普教“四率”名列全旗第三,被评为盟级先进工作者,教育局在科布尔举行的表彰大会上我受到了嘉奖。次年,我组织的学区代表队,又获得了旗团委、少工委在科布尔举办的知识技能技巧抢答赛二等奖。
记忆最清晰的是1989年,我参加了旗党校在科布尔举办的为期20天的政治理论学习,这次党校参学人员都是乡干部和旗直各单位有关负责人,只有我是老师。学习期间,党校黄永校长的授课特别精彩,他把当时国际上东欧巨变、苏联一夜之间解体红旗落地,国内外大变局小背景,这些严峻形势,运用授课艺术手段演绎成生动故事,讲得惊涛拍岸、动魄惊心,使学员们听完一节想听一节。记得课后我向黄校长特意恳求,能不能把他的讲稿给我看看,黄校长欣然应许,当晚我连夜将黄校长两节课的讲稿全部抄完。副校长胡振华授课,我特别欣赏他行云流水的字迹,刚劲隽秀的板书。还有梁红梅等各位老师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的精湛阐述也让我耳新一目。这次的学习令我特别开心,每天听得好、吃得好、歇得好,周未还能逛大街、进商店、观科景。尤其是党校学习结束时,我竟被学员们赶鸭子上架推为学员代表,登台丟了一丑。这一演讲是为了检验学员们二十来天的学习成效,当时党校全班人马压堂,旗委分管领导光临,着实让我心虚冒汗,终身难忘。
进入90年代初期,学校允许在职老师停薪留职创业创收,于是全旗教师队伍一阵骚动,出现过小微地震,大约有5%的教职工下海自主择业。1993年我跻身激流,2004年内退。自此,我与勤耕了二十多年的教师田园致意分离,与科布尔这片热恋的故土挥手作别。
科布尔,我从相识到相知,从相恋到相守,历时二十余载。虽离开多年,但我与她藕断丝连,一往情深。无论是忙是闲、何时何地,我在远方总是默默地关注她祝福她,每年至少一到两次故地重游。因为,我的根和魂就在她不远的大山深处,那里仍有我的亲人,因为,我的情和谊就在科布尔,她的这片热土溶入了我的爱。
2017年9月18日,时值金秋时节,为了与科布尔再续情缘,在此举行了一场布连河学区老教师联谊大聚会。乡下的退休教师现大都在科布尔买楼定居,另一部分在呼市、包头,其它省市也有但为数不多。这次大聚会历时三天,上至80多岁,中至70有余,下至60开外的中老教师欢聚一堂,吃住科布尔、游乐科布尔、醉美科布尔,科布尔成为了老师们有生之年永不消失的记忆,“生命如花、岁月如歌”在静美的秋叶上再涂了一笔美丽的色彩。
前排左一孙志诚、乔峰、孔宪成、杨永茂、武金焕、闫贵、高俊、蔡文美
二排左一谢香君、任锁才、郭林香、蒋玉梅、王政、贾耀、仇文美、卢丰、高四召、白淑英、刘桂兰
三排左一李林森、张成小、王世雄、孙俊、院生贵、藏德成、王斌、范永胜、常俊、杨茂林
如今的科布尔,用全新的视角展现在世人面前,预示着腾飞的“中国梦”渐入佳境。她以山的故事书写着她越来越庄重挺拔、葱葱绿绿、独占风光的秀丽美景;以水的诗篇描绘着她与时俱进的骄健步伐和神韵华章;以云的风流焕发着她不朽的青春魅力,栋栋高楼、条条大道、株株绿荫、点点繁花令人留连忘返刮目相看;以花的芳香散发着她自强的姿态、勤勉的精神、热烈的胸怀接纳和迎接着远方的贵宾、近来的家人畅游避暑胜地黄花沟;她周边乌素图、巴音盛产的红萝卜,铁沙盖、布连河优植的马玲薯绿色食品多年来畅销国内、盛誉不衰,新兴的营养价值高的燕麦、藜麦绿色作物正在蓬勃发展。
不得不说,科布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她的扩建规模和面积至少超过70年代初期的一倍,科布尔作为全旗的首府和龙头与察右中旗一荣俱荣。2018年,察右中旗获得了国家商务部“电子进农村综合示范县”荣誉称号,经过攻坚克难,今年3月退出贫困县序列,她正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布局统领全镇,一心一意搞建设,聚精会神谋发展,向天更蓝、山更绿、水更清的美好未来奋进。
科布尔,真情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