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安宁有约】山西《屁孩（童年）》作者•大智若愚
文/大智若愚
屁孩，我的理解就是爱放屁的小孩，但小孩想放屁也不是说放就能放出来的，当天时地利人和具备时，当个屁孩其实很容易。
小时候，肚子饥饿是经常的事，凡能找见吃的东西都会狼吞虎咽下去再说，但找点吃的难，找点好吃的更难。我们三个小家伙无聊中瞎转悠，转悠中眼睛在动，鼻子在闻，嗅到马棚的方向飘出了一阵一阵香味来。
去看看。
马棚大院中央支着一个大锅，大锅下火苗红红的直往上窜，锅里散出一股股豆香味。哦，原来是饲养员万寿大爷正给牲畜煮黑豆了，这几天牲畜耕地太苦太累，需要给牲畜补补营养。
我们生产出的豆子分为黄豆和黑豆。黄豆是人们点豆腐发豆芽供人吃的，黑豆是供牲畜吃的。人们认为黄豆品质高，看着也顺眼，营养也高。而黑豆算什么东西，黑眉溜眼，小眉小眼的，能好吃了？农忙时让牲畜吃吧。
其实人们的偏见犯了大错，反而好活了牲畜，吃亏了自己。现在的各种实验证明黑豆的营养远远高于黄豆。
黑豆泡上醋可治许多病，黑豆点的豆腐价位更高，单把黑豆煮出来吃也香的不得了。
我们冲着锅过去，揭开盖子一看，一股热腾腾的香气飘了上来。我们说：“万寿大爷，真香啊！我们尝尝吧！”“尝就尝吧，一人抓几颗就行了。”一人抓了一小把放嘴里一尝，不由自主惊喜道：“真香啊！”“香就对了，我都舍不得吃一颗，快点滚吧，不要在这儿晃了。”
我们知道万寿大爷把牛呀马呀看得比他儿女都亲，感情深的很，把牲畜们喂的滚瓜溜圆肥肥实实的。他年年是劳模，这次让吃几颗豆豆就是给了我们天大的面子了，因为里面还有个他家孙子三圪塔，应该是我们多少沾了他孙子的光。
我们考虑再多吃几颗不可能了，先离开再想办法，互使眼色后，我们打个招呼走人“万寿大爷，你先忙的，我们上山玩去呀！”“去吧去吧！”
撤离马棚后，一转弯拐入一个僻静的地方，三人合计，怎才能吃上黑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三圪塔说：“我爷爷他等一会到井台挑水，刚才挑回的水已煮了黑豆，中午牛马回来得先喝水，他一会肯定去挑，这不机会来了？”“对，再耐心等等！”期间我们不时派人去偷偷侦察一番。
果然一会儿，万寿大爷挑着一对空桶从马棚出来了。待快走到井台时，我们赶快从另一侧，快速迂回到马棚。掀起盖子，抓起旁边的铁铲子，从锅里铲出一铲子，几个小手不顾烫伤，使劲往嘴里塞，先大口后细嚼，越吃越香，越吃越有味，估摸的时间差不多了，赶快撤退。
第一次吃了一小把，是半生不熟的黑豆，这一次是已煮熟的黑豆，双方开始在肚里发生化学反应了。
一会万寿大爷呼哧呼哧挑着一担水回来了。他可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发现现场铲子动了位置，掀开盖子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他已经怀疑上是谁们干的了。他不急不忙先蹲下抽了一袋烟，然后有意无意大声说：“唉，老了，刚才井台上落下东西了，还得去取一趟。”说完慢悠悠地向井台方向走去。看着他刚转过弯，我们赶紧冲了过去，用铲子又铲了一铲子连吃带装，正紧张刺激享受时。一声惊雷“给爹爹们站住！吃死你们吧，牲口吃甚呀！”
大事不好，转身快逃。背后传来谩骂声和土块飞来的声音。“三圪塔，你就不要回家，回去打烂你个谗逼嘴，你两个也别想好过。”
他哪能追上我们，跑了一会，估计已脱离危险了，我们才放缓脚步。这时问题来了，黑豆在肚里已闹开了，形成气体需要排出。三个几乎同时有了反应，屁声不断，此起彼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三圪塔的更为响亮，我们都笑个不停。
这不就是现在人说的“屁孩”吗？其实当个屁孩很容易，但事后就不容易了，各位想想，万寿这个爱社如家，爱畜如子的人，刚才都敢拿土块砸他孙子，他会放过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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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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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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