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贾瑞为什么敢打王熙凤的主意?在他看来不荒唐
《红楼梦》里,男女之间纠葛情事不少,乱伦有之,“聚麀”有之,断袖有之,令人感慨这上流社会“怎一个乱字了得”。不过,若说这里最荒唐、最悲催的,大概就是贾瑞想要勾搭王熙凤,结果反而倒丢了小命一事了。
这是旁观者的看法。那么如果给贾瑞一次机会,让他来回顾一下自己对“嫂子”王熙凤的“追求之殇”呢?也许就有所不同了。
我想,说其“悲催”,贾瑞想必也是这样感受的,毕竟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但说其“荒唐”,读者们十有八九是赞同平儿的评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但贾瑞则未必认同,他“追求”凤姐,是有其底气”和现实可能性的。
这里就说说,贾瑞为什么敢骚扰王熙凤。
01高门子弟
贾瑞是贾氏旁支,他的爷爷贾代儒与荣国公贾源是堂兄弟。虽说离贾氏正宗已有点远,但在贾瑞看来,他毕竟还是与贾琏、宝玉等等同辈,还是非寻常平头百姓可比的,比如宁国府正宗嫡孙贾蓉在人前背后提起他来也得叫一声“瑞大叔”不是(是否真的尊重是另一回事)?
就是说,贾瑞的“身份感”还是明显的。看看与他同辈的那些兄弟,以贾珍、贾琏为代表,哪个不是花天酒地、勾三搭四?就因为他是旁支,加上没钱没权没势,就必须清汤寡水、安分守己吗?
更何况,辈分低他一辈的贾蓉、贾蔷等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而他呢?还真是没机会。
替贾瑞想想,他也真是“意难平”啊!
这就为他“追求”王熙凤埋下因子了。
他却不知道,在他看来正宗与旁支之间也许只是浅浅一沟,而在别人眼里却是巨壑。平儿听到贾瑞企图招惹凤姐时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主要的也就是这个意思。
而同时,平儿的话里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贾瑞是个没用的人,平常无所事事,叫他管个事比如帮祖父管学堂,还给搞成一团糟。有正宗身份而无用,那还没事,身份就有用;身份不正宗而无用,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但贾瑞显然也不知道。
02情非得已
实际上这里用“色迷心窍”更妥当,但既然咱们是从贾瑞角度考虑问题,那就突出一点感情因素吧。
王熙凤的美在贾府上下都是公认的,从她的出场正面描写以及旁人侧面介绍都有表现,像贾琏在见到人间尤物尤二姐之前显然也是认可的。
贾瑞本身就是一个喜好美色又饥渴的人(早到婚配年龄但家里穷娶不上妻子),喜欢上王熙凤很正常,在贾府里这么想的人也恐怕不只他一个。区别是,贾瑞仗着自己有一点“身份”加上以为自己与凤姐有一种“缘分”,就企图把梦想落实到行动了。
如果“身份感”并不足以让贾瑞有“获选”的信心,那么“缘分感”大概是让他有了底气的。
03凤姐“风骚”
贾瑞的“缘分感”来自王熙凤的风骚以及对他态度的暧昧。
首先,王熙凤是个性格男性化的人,表现得颇为开放,用贾琏的话来说就是:
他不论小叔子侄儿,大的小的,说说笑笑,就不怕我吃醋了。
“说说笑笑”的同时,估计还有“打打闹闹”。总之,就是似乎凤姐与年轻男子之间的距离感不是太强,都让丈夫有点吃醋。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在贾瑞看来,这凤姐应该就是有缝的蛋了。他只是不知道,凤姐与那些年轻男子的关系,其实也就到此为止,“所见即所得”,并没什么值得一窥的后窗。
反正贾瑞估计是认为凤姐也是“此道中人”。这也就是有缘的表现了。
不仅如此,当他第一次与王熙凤搭讪,说些隐隐约约的风话时,凤姐并没有严词拒绝,反而邀请他去她家相会,说些令他浮想联翩的话,特别是这一句:
果然你是个明白人,比贾蓉、贾蔷两个强远了,我看他那样清秀,只当他们心里明白,谁知竟是两个糊涂虫,一点不知人心。
在贾瑞听来,这可不正是凤姐给他抛来的红绣球?他还能不酥了半边?这不是他与她之间的“缘分”还是什么?
我们当然知道,王熙凤不过仍在“说说笑笑”范畴,说过听过笑过就罢,如果当真,那可离死期不远了。
可是贾瑞此时是迷失在这“缘分”的云雾里了,失去判断力了。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什么?也许就是“恋爱脑”。
我想,就是以上三点,使得贾瑞以为自己可以吃吃“天鹅肉”,但实际上又都是假象,是他不可企及的。而当他欲强为之时,悲剧就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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