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文/charon
夏安
昨天听老妈说老姨夫去世了。初听只觉得震惊,后来想想也正常,人老了。当时手头有事情在忙,没有太多其他的思绪。忙完以后静下来才觉得,嗯…又少了一个可以去拜年的地方啊。为什么执着于可以拜年的地方,是因为我家亲戚一直不多再加上拜年应该是每个人对过年除了收压岁钱吃年夜饭第二期待的事情了。再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对别人宣扬,我是一个成长得到论者,但其实我自己心里清楚,那不过是敷衍别人体现自己积极向上的借口,在真正的我看来,后来得到的再多,也远没有失去的来的重要。转眼,2020年也过了大半。当时自己每年年末大总结的习惯也搁置了很久,不是没时间,只是觉得每一天都乏陈可善,再没有了当初值得我记下来以后再看还是会心心念念的事情。
在我的潜意识里,好像一直都是把大学和以前分开的,就是觉得后来也遇到了很好的人,但是好是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当时她们的感觉。比如哪怕是对于她,一开始是真的关系好,好到被人说你俩是不是以前就认识,被人说你俩是不是双胞胎。可是总归是抵不过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后来也是真的到了见面都尴尬的地步。谁有错吗,谁也没有,那么多人来来往往,都是相互陪伴着走过一程的人,也都是在某一段时间里把当时的我从当时的一摊烂泥里拉起来的人,虽然只是一程,但是哪怕后来分开了,没有当时那么亲密了,她们也永远没人可以替代。一直觉得其实自己是个过分敏感的人,至少在大学之前,对环境的适应能力都特别差,矫情至极,也敏感至极。把我从初二还没认识她们之前整天不快乐的环境里救出来的那个人,后来一步一步走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那个在我从初三满天的愧疚中把我捞起来的人,是我亲手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要再来找我了;那个把我从高一的自我隔绝的小世界里拉出来的人,现在也不再联系了;那个高一在我成绩最低谷最差的时候陪我,明明我觉得还不熟但是出去玩却记得送我手链的人,现在也没有在联络了。
后来我也确实一直在怀念,那个躲在她们背后狐假虎威,咋咋呼呼,知道有什么她们都会替我摆平的自己。一起在冷的要命的操场上打过的篮球,那年夏天的大太阳下和老郭打赌投篮赢了两瓶饮料的自己,在下了课的黑布隆冬的秋天的晚上不去吃饭一群人叽里呱啦玩过的沙包,被领导讲话折磨到坐在地上听到《最初的太阳》又一秒从地上弹起来的同桌,因为放学迟怕错过了杨洋的跨年表演所以提前安顿老妈买好的锅巴,好像总是飞起一群落下也一群的去打过的排球,下雨天把一个男生从这边抬到那边玩湿成不像样的他们,冬天冻到不行一进门被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的自己,过年坐在姥姥家的院子里被看到的我远程分享给她们的亮亮的星星,值周被班任说是晒萝卜时暖暖的太阳,被后桌贱兮兮抢走的卷卷心,他们一起低着嗓子唱过的《玫瑰》。我不会再有一个以前,也不会再遇到那样一群她们,可能也没有那么美好,但是回忆嘛,总是带着滤镜的,好像记忆中的画面,每一个都有暖暖的阳光。现在的现在,老郭也离开了,就好像,我们和那个学校最后的一丝联系也被切断了。
少年时说一起结伴去旅行,后来分散各地,飞驰的高铁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影子。列车呼啸着奔向地平线,仿佛要被送入一个未知的世界。
少年时说,要一起结伴到时间的深处,后来浮浮沉沉的城市,只留下我在孤独的吃一个人的火锅。
愿你住的地方,有最喜欢的早餐。
在任何一个年份,都踏踏实实活着。
眉目舒展,顺问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