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美的等待

冬夜寂静。

灯下,我在想念远方。

一袭冷风,透过微敞的窗户,抵达我单薄的身体,惊了我的思绪。转身,关闭窗门。

随手,翻阅一沓旧报纸,一篇醒目的文字牵引了我的视线,这是一段关于花的奇闻:在南美洲安第斯高原海拔4000多米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一种花,叫普雅花。这种花花期只有两个月,花开之时极为美丽,花谢之时也是花株枯萎之时。然而,谁能想到,这种花为了两个月的花期,竟然等了100年。它静静地伫立在高原上,栉风沐雨,采集太阳的能量,汲取大地的养料,努力营造自己的芬芳,只是为了让攀登者身心俱疲时眼前一亮,只为暂短的美丽而倾尽100年的等待,下一个100年里,它又继续着这样等待。

1867年,旅行家安东尼奥·雷蒙达在南美徒步探险,当他历尽艰辛登上海拔四千多米的安第斯高原时,被荒凉的草地上一种巨大的草本植物吸引了。这就是普雅花的发现。

普雅花花语:坚持。

我惊讶于这样一种会开花植物,在人迹罕至的荒凉地带,它如何度过那些漫长的岁月?孤苦,寂寞。

是不是像守候寒窑苦等十八年的王宝钏一样?苦尽甘来。再寂寞的岁月,有爱就有希望。

有人说,每一个女子都是一种花,那么像普雅花这样的女子又会有着怎样的情愫?

忘不了那位治水英雄大禹的妻子涂山氏女,等爱人回家,等成了望夫石,一等就是4000年。那坚硬的石头,该是磐石般的爱情幻化而来的呀!

“青灯古佛,一日日,一月月,又是经年桂花开了又落。他只是托人捎来一封信,她注视良久,泪如雨下。” 民国女子曹诚英爱了胡适一辈子,也等了一辈子。老去的时候依旧期盼,来生还与他重逢……

搜寻文字,多少痴情如花的女子在时间的沼泽里沦陷? 读那句“君问归期未有期,却话巴山夜雨时”,你就知道千里之外又有位女子在等待;或者说有了“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样的佳句,我们才知道了李清照的等待是多么幽深。

美国女作家奥德丽.芬格的长篇时空穿越小说《时间旅行者的妻子》里有一句话:“我爱你,永永远远。时间没有什么了不起。” 因为爱而等待。爱是不需要理由的,也许真的不需要。

情感作家琼瑶的小说,一直是女孩子的最爱,少女时代的我从不落下她的每一篇,尽管很多时候都是偷着看。《还珠格格》里面,清楚的记得那个为爱坚守一生,到死也没见到心上人的女子夏雨荷,临终前的一句话:“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可喜的是生活中有可等可盼之人,这一生足够了。”

那么100年该是多么的坚韧和执着?等待是遥遥无期,是一个人面对黑夜和风雨,是艰苦的承受。

重读普雅花,竟然湿了眼眸,到底是花的坚持让我感动,还是那百年的等待荒芜了心中的爱恋?或许,我要的不多,百年只为能与你相守两个月。情缘短暂,三生石畔,期待你爱恋的目光,温柔的回眸;骨缝间,镶满轮回的相思。

我钟情于普雅花,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它用青春和意志坚持着自己的信仰,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她的等待是一种信念,一种追求,攒足百年的颜色,只为以最美的姿态盛开,让那些勇敢的攀登者眼前一亮。我欣赏普雅花。

“我多想拥抱你,可惜时光之里山南水北,可惜你我之间人来人往。”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这世界上有着太多的遗憾,不是每一份相思都能有所归宿。然而,爱你,等你,却是我心甘情愿,却是我此一生最美的执着。

做一朵普雅花,在清寂的岁月里,守候一份爱,保留一份希望。哪怕错过花期,也会在下一个轮回里再度想念。

图片:  网络

初稿写于2012年12月19日,原名《待花事了然,谁在等待里苍老》。此处有修改。

作者介绍:

倚窗听雨,以一颗淡然的心行走于文字中的女子。有散文集《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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