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苦欲补泻与喻嘉言清燥救肺汤

五脏苦欲补泻为中医用药法则之一,五脏各有天性,遂其性则欲,违其性则苦,本脏所苦为泻,本脏所欲为补。该理论对后世用药原则影响深远,现代临床运用亦非常广泛。

《素问·藏气法时论》:“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写之。”“心欲耎,急食咸以耎之,用咸补之,甘写之。”“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用苦写之,甘补之。”“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补之,辛写之。”“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用苦补之,咸写之。”

五脏各有天性,遂其性则欲,违其性则苦,本脏所苦为泻,本脏所欲为补。盖指水润下作咸,火炎上作苦,木曲直作酸,金从革作辛,土稼穑作甘。五味而言,如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以辛补之,以酸泻之。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心欲软,急食咸以软之,以酸补之,以甘泻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以甘补之,以苦泻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以酸补之,以辛泻之。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以苦补之,以咸泻之。虽然苦者直行而泄,过苦则伤气,须咸以佐,辛者横行而散,过辛则伤皮毛,须苦以佐。酸者束而收敛,过酸则伤筋,须辛以佐。咸者止而软坚,过咸则伤血,须甘以佐。甘之一味,可上可下,土位居中而兼五行也,过甘则伤胃,须酸以佐。淡品无味,五脏无归,专入太阳,微利小便,过利乃伤,须统五味而消息之。知其数者,其于苦欲补泻益得共平,而心肝脾肺肾各尽其性矣。

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

脏病治疗原则
1、关于肝病在《内经》和《金匮》三个不同的说法
刚才在读原文的时候跳过一段,是“歧伯曰肝主春,足厥阴少阳主治,其日甲乙,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心主夏,手少阴太阳主治,其日丙丁,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脾主长夏,足太阴阳明主治,其日戊己,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肺主秋,手太阴阳明主治,其日庚辛,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肾主冬,足少阴太阳主治,其日壬癸,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把这一段解释解释,就是这一段我搞了好长时间才搞明白,大概有几年时间都搞不明白这一段,为什么搞不明白这一段,就在这一篇当中,就在同一篇当中刚才我说“病在肝,愈于夏”然后到“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静”。然后,后边一句“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写之” 同样是讲肝的问题,“肝苦急”的时候“急食甘以缓之”,“肝欲散”的时候“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写之”这是在《内经》上面,在张仲景的《金匮》上面,好像是开头的第一篇,就这样说“上工治未病,何也?”师曰:“见肝之病,知肝转脾,当先实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补之。中工不晓相传,见肝之病,不解实脾,惟治肝也”。然后下边这一段就是今天要说的关系密切一点,“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这里又出现了“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把这三条放在一起,在《内经》上面讲的是“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在《金匮》上面它说“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那么它们之间该如何理解这个问题,上面是“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

2、肝主春,足厥阴少阳主治,其日甲乙,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
那么我们说第一条吧:“肝主春,足厥阴少阳主治,其日甲乙,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我们以字面解释“肝苦急”苦就当痛苦,不舒服,生病,苦就当病的意思讲。“肝苦急”指的是肝这个病是属于急的范围的这个毛病,因为我们知道肝主疏泄,肝在志为怒,怒则气急,这是对急的一个方面的解释,就是急躁,烦躁。第二个方面我们可以把它看成是关于因为肝主筋,筋脉的拘急痉挛也都应称为急,“肝苦急”我解释它应该包括两方面,一个方面是情志方面急躁,烦怒;病态方面是指经脉的拘紧挛急,这个时候我们看不管它是急躁也好还是拘急也好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理解为是这种肝实证,就是肝气的不舒、拘紧,我们从这条去测它的症的话,那么我觉得“急食甘以缓之”这一条它的症状应该有头晕、目赤、耳鸣、两胁胀满、器脏的疼痛、胸闷不舒,还可以有消化道的症状,像腹胀、不欲饮食或者兼有便溏、或是女性的月经不调等这些症状,有这些症状时“急食甘以缓之”。在情志上面好比说在发怒急躁的时候“急食甘以缓之”,不管是用甘味的食物还是药物去缓它,这种应该说可能性不大,我觉得这一条主要还应该指:筋脉的拘急或者说挛缩,因为只有出现这种情况的话,我们用甘缓之,包括后世所用的白芍、甘草就是大量的甘草配白芍去缓急止痛的时候,只有是从这种角度解释,那么后世的用药上面用白芍配大量甘草去缓急止痛的时候才能解释得通,也就是说这一条上所指“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它应该是肝实证。那么《内经》上面就是刚才我说的“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静”。

3、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这句话又怎么解释呢?“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那么这个“肝欲散”在这儿和“肝苦急”所指是不一样的“肝苦急”,指的是肝的病了,急指的是筋脉的痉挛指的是那种急,那是一种肝的实证。在这儿“肝欲散”这个“欲散”应该指的是肝的本性,因为这个肝是血海,体阴而用阳性,性主条达,不喜欢的是那种郁抑,出现郁结的时候,按它的本性它是需要去散的,只有通过这种发散才能实现它自己的条达本性,就是用辛,“急食辛以散之”这个散和头一个散指的是一样的,是指它的本性是条达的本性,辛为金,金克木,金是克木的,通过克木来减弱肝木的郁结,这是一种解释,这个解释到这儿也比较好解释,不好解释的是什么呢?就是后一句话用“辛补之,酸写之”既然辛为金,金克木,既然辛能克肝木,那么为什么这时用辛叫做补呢?我在几年的的时间当中这个地方我始终搞不明白,我始终转不过这个弯,因为五味各随所喜而入五脏,肝本身它是喜酸的,也就是用酸补才是对的,那么用辛补之,辛本身它是克着它的,克着为大泻,那么这个辛在这个时候为什么管它叫做“用辛补之,酸泻之”,这个地方真是好几年都转不过这个弯,因为我搞不明白,大家也可能在这地方也出现搞不明白的问题,是在这特殊的地方提出“用辛补之”这个“补”应该怎么理解,我们一般就是补益、帮助、补助,把这些东西叫做补,比如我们所用的就是在后世当中,有时候用补阳药、补气药、补血药、补阴药还有那么多方剂补这补那的,我们理解都是它本身虚弱的时候,去给它补、去补助它、帮助它、补充它。在以后理解这个补还有其他的意思,这个意思叫做“适其性为补”,“适其性为补”在这为什么把辛叫做补,因为肝喜条达,这种条达通过辛的发散来达到肝的条达,就是用辛的药适合肝本身这种条达之性,所以“适其性为补”,在这个时候理解了“顺其性为补,逆其性为泻”那么“用辛补之,酸泻之”这句话就好理解了,这是我自己的看法。

4、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
然后再说张仲景的《金匮》上面说“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在这它又提出了一个补,这是张仲景在《金匮》中讲杂病的一个总的原则上边的一种具体应用,张仲景在“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在这儿它这个补用酸同样是一个“补”,用酸补,补的是什么?补的是肝体,是这种肝阴,因为肝为血海体阴而用阳,所以用酸味补,五味各随所喜而入五脏,酸入肝、苦入心、辛入肺、咸入脾,这是他提出补用酸,补的是肝阴,补的是肝体。那么张仲景在“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这一条下边说:“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再用之”,这种肝虚指的是什么呢?指的是肝阴的虚,肝血的虚,所以它用酸味补之,“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在上面就是补用酸,这是对于肝血虚的人,肝阴虚之人,他用的主要是用酸味的药补肝体为主,益用甘味用这些甘味之药,就是象这些黄芪、甘草、山药这些甘味之药,还有麦芽、燕麦这些甘味之药。酸补肝体为主,然后助用焦苦,焦苦指的应该是经过炒制的,因为苦入心,经过炒制的东西焦也入心,像炒当归。把肝的三种情况讲了一下,第一种情况是“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第二种情况是“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第三种情况就是张仲景在《金匮》上面所说的“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
          
“有人说酸补肝体,辛补肝用,但《四圣心源》上说,木直升则不酸,而木似乎喜直而不喜曲,那为什说酸补肝体呢?”木曰曲直,木曲直是肯定的,但是如果不能直的时候它也要曲的。我记得上次好像是在说春主生发的时候,说过这个就是一棵小草长出来以后,正好碰到一个大的土块,或者一个石头,把它挡住了,那么它就弯,就向别的地方,就是曲折的,它也要长的,那么在这儿说木直升则不酸,木似乎喜直而比喜曲,那为什么说酸补肝体呢?木直则不酸这句话应该在原则上说是不对的,因为肝体它是主条达的,木曰曲直嘛,但是肝本身就是刚才我所说的五味各随所喜而入五脏,那么酸入肝,苦入心,那么这个木它是直生的话,它也应该是酸的。

5、心主夏,手少阴太阳主治,其日丙丁,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
我刚才说了的三个方面,其它的像“心主夏,手少阴太阳主治,其日丙丁,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这个我觉得比刚才这个肝的好理解,心主夏,心主血脉,心藏神,在志为喜,就是我们所说的“喜伤心,怒伤肝”,那么喜则气缓指的是大喜伤心,大喜伤心以后造成气缓,其实我们看到这个“急食酸以收之”那么用这个酸收的办法,我们从他用酸收的办法来推测它的症状,应该说是属于心阳虚,或者叫做心气虚,或者说是脏的病时间长了以后,造成了本身这种衰减,管它叫做“脏气日衰”吧,或者说像《伤寒》和《金匮》上面所提到误用汗法或者是下发造成心气的损耗,那么在这它应该是比如说面色发白、自汗、疲乏、心闷不舒、短气、心悸,看舌质应该是淡的苔应该是白的,脉象应该是出现这种细微的脉,或者说是迟脉,或者虚弱的脉,那么它出现的应该是这些症状,这是“急食酸以收之”,其实出现这些症状以后这是比较轻微的,如果再重的可能就出现四肢的厥冷、大汗、脉微欲绝等等出现这些正气欲脱的情况,出现正气欲脱的情况,那么当务之急就是益气固脱,益气主要就是参,在后世有一些医家加上附子,然后,酸收的东西在用得最多还是五味子之类的东西,它是益气固脱,固脱主要是用酸味来收,这是“心苦缓”。

6、脾主长夏,足太阴阳明主治,其日戊己,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
然后“脾主长夏,足太阴阳明主治,其日戊己,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急食苦以燥之”,这一条也比较好理解,因为“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脾胃的功能我们知道的就是一个中焦气机的升降,中焦气机的升降也同主一身气机的升降,脾主升,胃主降,脾恶湿,胃恶燥。其实这里单独提出一个脾苦湿,就没提到胃,它指的是五脏,脾主运化,其中这个运化水湿是非常重要的生理的功能,并且它还为胃行津液入三阳经,但就是脾主运化水湿,脾病那么它运化水湿的功能肯定要下降,那么就造成水湿的停滞,水湿的停滞以后,湿伤脾进一步影响脾的运化,那么在这个时候脾湿在临床上面应该说是见的挺多的,它的症状就是因为脾主运化,脾为湿困以后它首先就是见到运化功能减低,就是见到胃脘满闷、食欲不好、饮食减少甚至出现恶心、呕吐、大便溏泻、肢体困倦,脾湿有非常明显的特点,一个就是口是发粘的、嘴是发粘的,但是不渴,不怎么想喝水,这是脾湿的一个特点。第二个特点就反映在大便上,排便的时候尽管说便可以稀的是溏泻的便,但是它排完之后总有不干净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不像痢疾那种里急后重的,蹲在厕所就不愿意起来,或者干脆就起不来,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它总是有一种排不干净、排不完这么一种感觉,再有就是没劲,尤其是胳膊腿感觉疲乏困倦,因为湿邪致病的特点就是湿性粘滞,湿性重着,这是一个重着的,那么这个时候它提出的是“以苦燥之”,脾被湿困 ,这时“ 急食苦以燥之”,因为苦能胜湿“以苦燥之”。

7、肺主秋,手太阴阳明主治,其日庚辛,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
下一句是:“肺主秋,手太阴阳明主治,其日庚辛,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那么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这个泄之,苦,怎么能泄肺气?我们知道肺主气,司呼吸,就是说我们体内各种气机活动,包括营卫之气,包括宗气,包括元气,它的生成与盛衰都和肺主气,司呼吸有着密切的关系,这是《内经》上面所说的:“诸气者,皆属于肺,肺者,气之本”。后世医家在这个基础上有个发挥,指出气虚者,就是肺虚。肺主气,司呼吸,肺气是以清肃下降为顺的,一旦它的清肃功能,下降功能失调以后它就为逆了,这个逆就是向上了,不能向下了。肺的这个清肃功能,因为肺为秋季,像春天生发的时候,天气下降,地气上升,等到秋天的时候,我们感觉秋高气爽,天气是上升的,地气是下降的,肺气就像地气一样清肃下降,所以肺的气是以下降为顺的,一旦下降失调了,它就要上逆了,上逆表现的就是胸膈胀闷,气粗,咳嗽,痰多,久咳伤肺,伤肺以后,肃降失调以后造成肺气的进一步损伤,进而出现进一步的上逆。肺气上逆的时候我们知道有一个降逆挺好的药是桂枝,但是桂枝是属于辛温发散的,它和我们今天说的急食苦以泄之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那么急食苦以泄之我是这么理解的:苦入心,心火克肺金,肺金被克制这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是肺与大肠相表里,我们说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泄为阴,这个涌泄指的是什么呢?这个苦味的药入肠胃,它有损伤脾阳胃阳的作用,因为肺与大肠相表里,那么用苦味的药损伤肠胃之阳,是不是以苦泄之,指的苦味药入肠胃,损伤肠胃之阳,通过损伤和肺相表里的大肠的阳气而达到泄肺的目的。这是肺主秋,急食苦以泄之。关于这个是我个人的理解,找到的根据应该说是不太多。

8、肾主冬,足少阴太阳主治,其日壬癸,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
再有一个是“肾主冬,足少阴太阳主治,其日壬癸,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这句话的理解我们首先看肾,肾和膀胱是相表里的,肾为水火之脏,肾主藏精,这个精它藏的应该是先天的水与先天的火。肾主水,它这个主水是和三焦,膀胱(和两个腑脏)一起主津液。同时肾又与肺和脾两脏共同参与水液的代谢,肾为水火之脏,在这方面它讲肾苦燥,这个燥邪就是风寒暑湿燥火六气太过或不及即为六淫,燥为六淫之一,燥邪致病的最主要的一个特点是容易伤津液,燥邪致病的特点在《内经》上边,在张仲景的《金匮要略》里面描述的都不是太多,在《金匮》的咳嗽篇中对燥邪的描述也不是特别多。
但是后世医家,清代的喻嘉言,他对燥邪,尤其对肺燥有他独到的见解,像肺热,肺燥,肺痿他们之间的关系,喻嘉言应该说是辩得比较清楚的,我们后世当中常用得一个方子叫做清燥救肺汤,对于这个方子我印象比较深的是在20多年前,那时刚学中医,去北京参加了一个中国中医高级进修班,在班上听到中日医院的一个教授讲的这个方子,当时给我印象特别深的是那个教授强调抓主症,在讲抓主症的时候他讲的这个方子,他讲肺燥的一个特点是随着咳嗽飞出的泡沫掉在地上马上就化成水珠,这是肺燥致病的一个特点。我记住他讲的这个特点,然后大概在2002~2003年左右,有一位来网诊的在广州上学的学生,他的症状一个是长期咳嗽,再一个是口臭,他自己描述说他的同学在半米内都不敢跟他讲话,然后在无意中他讲到在咳嗽时总有泡沫飞出来,我就问他这泡沫掉在地上是不是很快救化成水珠了,他说是。这时我就给他用喻嘉言的清燥救肺汤。我不喜欢网诊,四诊当中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一个问,并且患者自己对症状的感受未必能讲清楚,所以我特别不喜欢网诊,但是在抓主症上我救抓住一点,就把原方子抄给他了,要他吃一个星期再回复,记得一个星期回复时说他的咳嗽没有什么改善,但口臭改善的很快,他挺高兴的,我说你再吃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再回复说咳嗽减轻,口臭基本没有了,我说你再吃一个星期,然后他回复我已经不咳嗽了。
燥邪致病的特点是容易损伤津液,这条所讲的“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燥邪容易伤津液,那么肾苦燥,从字意上讲,指的应该是津液的不足,这个津液的不足也是我们后世所提的肾阴虚,造成肾阴虚的原因应该说是挺多的,凡是杂病,慢性病,病久及肾,病的时间长了以后必然都要损及到肾,这是久病以后造成的亏耗。再有就是内伤,熬夜,房事过度都造成肾的津液不足,就是造成肾的阴虚。肾阴虚临床当中典型的见的不多,但还是可以见到,它的症状是头晕,耳鸣,肾阴虚的这种头晕并不是真正的晕,应该是头发懵,发胀,就是不太清醒,好像睡眠不足,头脑始终不是那么清醒,是一种晕胀的感觉,它不是那种挺典型的晕。像这种头晕,耳鸣,腰酸,腿酸,肾阴虚的腿酸和其它病所造成的腿酸应该有明显的不同,这个腿酸是那种发胀的腿酸,一个典型的特点就是它放在哪儿都不合适。比如说我们今天活动的大了点,腿酸痛,你躺下呆一会儿是舒服的,但肾阴虚的人的腿酸,你躺在床上腿放平了也不舒服,你翘起来也不舒服,垫高了也不舒服,这个腰酸腿酸是放哪儿也不舒服的感觉,其它的还有潮热,盗汗,潮热也可以叫做肌热,就是自己总感觉燥热,是烦躁的热,但是你摸摸他的皮肤表面温度并不高,还有那个盗汗,这种盗汗就是睡着的时候出汗,醒的时候汗马上久没有了,这叫做盗汗。还有两颧的潮红,就是上次我们讲面色的时候我们说的肺结核的两颧潮红,肾阴虚的潮红颜色比较嫩,比较鲜艳的,其它的还有遗精,早泄,但是肾阴虚的人舌质一定是红的,比较瘦小的,因为他的津液不足嘛,上面基本上是没有舌苔的,出现的脉像应该是细的,像肾阴虚的人一个代表方子是六味地黄汤,就是现在市场上特别多的六味地黄丸,这是补肾阴的一个代表方子
我们这条说的是:“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那么这个辛味药为什么要这个时候用?如果说这个“肾苦燥”指的就是肾阴虚的话,那么用辛味药应该是不对的,应该是用六味地黄汤的,六味地黄汤当中这个熟地,山药,山萸,茯苓,泽泻,丹皮这六味药当中没有一味是辛味药,那么这一条应该怎样理解呢?结合到后一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那么在这个时候它指出辛味药的作用,一方面是润燥,另一方面是“开腠理,致津液,通气”。这一条容易出偏差的地方是:“肾苦燥”,刚才我说的燥邪致病的特点就是燥邪伤津液,那么在这,这个“肾苦燥”的燥,它指的究竟是燥邪还是什么呢?我们结合后面的条文再分析它,它用“辛味药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根据后面的条文我们分析,这个“肾苦燥”的燥它不应当指燥邪,它应该所指的是肾阳的不足。因为肾主水,肾藏精,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肾脏要温煦各个脏腑之间的机能,后世医家有人把肾脏比喻成走马灯,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走马灯,它下面有火,火旺,灯就转的快,火小,灯就转的慢,火灭了,灯就不转了,有人形象地把肾比喻成走马灯当中的火。这一条就是说在肾阳虚的时候,它不能起到温煦各个脏腑的作用,那么各个脏腑的机能就要衰退,衰退以后出现的病症首先和肾有关系的,因为肾主水,然后还有出现上面各个脏腑机能减退的表现,比如手脚冷,腰发凉,畏寒,夜尿多,还有气喘,自汗,自汗就是稍微一活动就出汗,或者就是坐着也出汗,这叫自汗,再有就是出现痰饮,水肿这些情况。出现这些情况以后张仲景在《伤寒》和《金匮》都用到八味丸,就是崔氏八味丸,就是我们现在用的金匮肾气。金匮肾气就是在六味地黄丸的基础上加上附子和肉桂,附子和肉桂就是大辛大热的,通过用金匮肾气丸补肾阳而达到恢复肾主水的功能,恢复它温煦各个脏腑的机能。这一条从这个角度解释应该是能够说得通的。然后再看下面:“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腠理是什么?这词怎么理解释?还是在张仲景的《金匮》上面他解释这个“腠”就是“五脏元真通汇之处”,“理”他解释是“脏腑肌肤之纹理”。实际上中医所说的腠理与经脉是一样的,它也没有形态上的东西,像这个三焦,经络都没有实质的东西,但中医上边有这么个词。这个腠是“五脏元真通汇之处”,那么用金匮肾气恢复肾主水的功能,恢复它温煦各个脏腑的机能,达到它“开腠理,致津液,通气”。这个“致津液,通气”,无非就是一个通。这段条文:“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当中的“肾苦燥”应该理解为是肾阳虚的。关于这几条就说完了。今天本来说定死生之时,定死生之时就讲了一个肝病,下面几个脾肺肾心都没有讲,因为它完全都是按照五行的生克制化依次转递下来了,所以决死生之时这块东西好明白。

9、定生死之时在实际生活中的应用
并且真正说我们在给人定死生之时的时候是非常不容易的,也不要轻易去涉及这方面的内容。决死生之时的前提条件是必须要见到真藏脉,恐怕我们见真藏脉的机会都不是很多,所以这块东西我们没有多说。但是这块东西我们不给它用于去决人死生,但是我们可以用于对一些常见的慢性病的调理上边。这些杂病的调理你知道在什么季节调理什么杂病它的效果最好,它应该在那个季节加重,在加重的时候你应该提醒他注意什么事项,包括怎么吃,就是衣食住行这几个方面你提醒应该注意什么事项。我们今天主要解释的是“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我们着重解释这个东西,因为这几段条文如果把它理解了,那么指导我们的日常生活,指导我们适应自然,顺应四时有非常大的实用意义,所以这块解释的比较多。到今天为止关于古脉法我们说过了色脉,说过了四季的正常脉,说过了《内经》的决死生之脉。那么脉诊如何和色诊相结合我们放到以后再说吧。下次按照顺序我们应该说诊有过之脉,这是《内经》包括《伤寒》上边古脉法的三部分内容。第一是四季的正常脉,第二是决死生之脉,第三是诊有过之脉。那么按照顺序我们下次就应该说诊有过之脉了。诊有过之脉它主要依据就是宋本的《伤寒》和《金匮》。所以我们在讲具体的脉法,单脉,相兼脉,讲它们的主症主要以《伤寒》和《金匮》作为依据的。

清燥救肺汤《医门法律》【组成】桑叶经霜者,去枝、梗,净叶三钱(9g),石膏煅,二钱五分(8g),甘草一钱(3g),人参七分(2g),胡麻仁炒,研,一钱(3g),真阿胶八分(3g),麦门冬去心一钱二分(4g),杏仁泡,去皮尖,炒黄,七分(2g),枇杷叶一片,刷去毛,蜜涂,炙黄(3g)【用法】水一碗,煎六分,频频二三次,滚热服(现代用法:水煎,频频热服)。【功用】清燥润肺,养阴益气。【主治】温燥伤肺,气阴两伤证。身热头痛,干咳无痰,气逆而喘,咽喉干燥,鼻燥,心烦口渴,胸满胁痛,舌干少苔,脉虚大而数。

清燥救肺汤

  (甘凉滋润法)

  清·喻嘉言《医门法律》

  经霜桑叶三钱,去枝、梗 石膏二钱五分 甘草一钱 人参七分 胡麻仁一钱,炒研 真阿胶八分 麦门冬一钱二分,去心 杏仁七分,泡去皮尖,炒黄 枇杷叶一片,刷去毛,蜜涂炙

  水一碗,煎六分,频频二三次滚热服。痰多加贝母、瓜蒌;血枯加生地黄;热甚加犀角、羚羊角,或加牛黄。

  【主治】温燥伤肺,头痛身热,干咳无痰,气逆而喘,咽喉干燥,鼻燥,胸满胁痛,心烦口渴,舌干无痰。

  【方论选萃】

  清·喻嘉言:诸气膹郁之属于肺者,属于肺之燥也。而古今治法,以痿、呕属阳明,以喘属肺。是则呕与痿属之中下,而惟喘属之上矣。所以千百方中,亦无一方及于肺之燥也,即喘之属于肺者。非表即下,非行气即泻气,间有一二用润剂者,又不得其旨矣。总之《内经》六气,脱误秋伤于燥一气,指长夏之湿为秋之燥,后人不敢更端其说,置此一气于不理,即或明知理燥,而用药大杂,如弋获飞虫,

茫无定法示人也。今拟此方,命名清燥救肺汤。大约以胃气为主,胃土为肺金之母也。其天门冬,虽能保肺,然味苦而气滞,恐反伤胃阻痰,故不用也。其知母能滋肾水清肺金,亦以苦而不用。至如苦寒降火,正治之药,尤在所忌。盖肺金自至于燥,所存阴气,不过一线耳。倘更以苦寒下其气,伤其胃,其人尚有生理乎。诚仿此增损以救肺燥变生诸证,如沃焦救焚,不厌其频,庶克有济耳(《医门法律》)。

  清·柯韵伯:古方用香燥之品以治气郁,不获奏效者,以火就燥也。惟缪仲淳知之,故用甘凉滋润之品,清金保肺之法。喻氏宗其旨,集诸润剂而制此汤,用意深,取药当,无遗蕴矣。石膏、麦冬禀西方之色,多液而甘寒,培肺金主气之源,而气可不郁;土为金母,子病则母虚,用甘草调补中宫生气之源,而金有所持,金燥则水无以食气而相生,母令子虚矣。取阿胶、胡麻黑色通肾者,滋其阴以上通生水之源,而金始不孤;西方虚,则东方实矣。木实金平之,二叶禀东方之色,入通于肝,枇杷叶外应毫毛,固肝家之肺药,而经霜之桑叶,非肺家之肝药乎、损其肺者益其气,人参之甘以补气;气有余便是火,故佐杏仁之苦以降气,气降火亦降,而治节有权(《古今名医方论》)。

  清·徐玉台:喻氏补秋燥一门,以正四时,以备六气,可谓发前人之所未发。但燥气伤人,必由阴分先虚,非比风寒暑湿,由于外感者多。所制清燥救肺汤,治诸气膹郁,诸痿喘呕之症,纯以生津伤肺立法,并不杂入外感之药。石膏清肺中之热;麦冬滋肺中之阴;阿胶补肺中之血;佐胡麻滑以利窍;人参补肺中之气;佐杏仁苦以豁痰;经霜桑叶、枇杷叶轻清凉泄;复以甘草和之。统论全方,清金平木,以制亢逆之火;补胃生肺,以壮高源之水,名曰救肺,凉而能补之谓也……泄郁不用辛香,清热不用苦寒,凡治燥症之权衡,以毕具于此矣。

  清·王子接。燥曰清者,伤于天之燥气,当清以化之,非比内伤血燥,宜于润也。肺日救者,燥从金化,最易自戕肺气,经言秋伤于燥,上逆而咳,发为痿厥,肺为娇脏,不容缓图,故日救。石膏之辛,麦冬之甘,杏仁之苦,肃清肺经之气;人参、甘草生津补土,培肺之母气;桑叶入肺走肾,枇杷叶入肝走肺,清西方之燥,泻东方之实;阿胶、胡麻色黑入肾,壮生水之源,虽亢火害金,水得承而制之,则肺之清气肃而治节行,尚何有喘呕痿厥之患哉(《绎雪园古方选注》)?

  清·吴谦等:经云:损其肺者益其气。肺主诸气故也。然火与元气不两立,故用人参、甘草甘温而补气,气壮火自消,是用少火生气之法也。若夫火燥膹郁于肺,非佐甘寒多液之品,不足以滋肺燥,而肺气反为壮火所食,益助其燥矣。故佐以石膏、麦冬、桑叶、阿胶、胡麻仁辈,使清肃令行,而壮火亦从气化也。经日: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降之。故又佐以杏仁、枇杷叶之苦以降气。气降火亦降,而制节有权。气行则不郁,诸痿喘呕自除矣(《医宗金鉴·删补名医方论》)。

  清·张秉成:夫燥之一证,有金燥,有火燥。前已论之详矣。此方为喻氏独创,另具卓识,发为议论,后人也无从置辨。虽其主治因无金燥、火燥之分,而细阅其方,仍从火燥一端起见。此必六淫火邪,外伤于肺,而肺之津液素亏,为火刑逼,是以见诸气膹郁、诸痿喘呕之象。然外来之火,非徒用清除可愈。经有火郁发之之说,故以桑叶之轻宣肌表者,以解外来之邪,且此物得金气而柔润不凋,取之为君。石膏甘寒色白,直清肺部之火,禀西方清肃之气。以治其主病。肺与大肠为表里,火逼津枯,肺燥则大肠亦燥,故以杏仁、麻仁降肺而润肠,阿胶、麦冬以保肺之津液,人参、甘草以补肺之母气,枇杷叶苦平降气,除热消痰,使金令得以下行,则膹郁喘呕之证,皆可痊矣(《成方便读》)。

  现代·李畴人:喻氏改《内经》秋伤于燥,冬生咳嗽之文,而立此方治之。人参、甘草、阿胶、麦冬补肺气而救肺阴,杏仁泄肺化痰,石膏泻肺胃之火,麻仁润燥而滋大肠,桑叶、枇杷叶清肺络,化痰止咳。肺胃之火热去,津液还,秋燥平,而津气复矣(《医方概要》)。

  近代·何廉臣:喻氏宗缪仲淳甘凉滋润之法,制出此方,名曰清燥,实以滋水,即《易》所谓润万物者,莫润乎水是也。名曰救肺,实以补胃,以胃液为肺津之母也。(《重订广温热论》)

  【近代验证】

  例一 张之亮治燥咳案(选自《中国现代名中医医案精华》)

  周××,女,50岁。

  初诊:1978年10月9日。

  主诉:干咳,入夜尤甚,咳时无痰,胸中闷胀。

  诊查:唇舌及咽喉灼干,声音略带嘶哑,心烦,食欲减退,无苔,脉数无力。

  辩证:燥热伤津,心火刑金。

  治法:清火生津润肺。方选清燥救肺汤,加知母、贝母。

  处方:霜桑叶10克 生石膏10克 党参10克 生草5克 胡麻仁(捣细)8克 阿胶10克 麦冬15克 杏仁10克 批把叶6克 贝母10克 知母10克

  一诊:服药三剂后,咳嗽减轻,胸闷、心烦、声哑等症虽也相继减轻,但未全除。咽喉仍有干燥之感,脉数亦无力。应以甘寒生津清养肺胃为主,兼用止咳宁嗽之品。

  处方:沙参15克 霜桑叶10克 生扁豆12克 玉竹12克 天花粉12克 净杷叶6克 贝母10克

  服上方药三剂后,食欲增加,脉象缓和,咽喉干燥、口渴、胸闷、心烦、嘶哑等症全部消除而痊愈。

 例二 汪志伟治便秘案(选自《湖北中医杂志》1989.5)

  汪某某,男,62岁,退休干部。

  患者素有便秘史,7日1次大便乃常事,需服泻下药才使便通。此次因大便半月未解,服用缓泻剂无效而来就诊。诊见:腹胀,咳嗽。有嗜烟史40余年。舌质红,苔黄腻而黑,脉滑。证属肺热燥结。治宜清燥润肺。方用清燥救肺汤,

  处方:党参15克 生石膏30克(打碎先煎) 阿胶(烊化) 麦冬 枇杷叶 杏仁 甘草各10克 胡麻仁60克(打碎)

  二诊:6剂后解出许多“羊屎样”大便,腹胀除。继守上方,麻子仁改为30克,服药5剂。

  三诊:大便调。再服上方5剂以巩固疗效。半年来随访,患者大便正常。

 例三 汪志伟治便秘案(选自《湖北中医杂志》1989.5)

  杨某某,女,42岁,工人。

  便秘反复发作已1年。每星期难解大便1次,行乙状纤维镜检查,诊断为“溃疡结肠炎”。经中西医结合治疗四月余,不效。诊见。大便难行,结如羊屎,皮肤皲裂。舌干,无苔,脉细数。证属燥热伤肺,大肠失润。冶宜清燥润肺通便。以清燥救肺场调治,

  处方:桑叶10克 杏仁10克 生石膏10克 党参6克 胡麻仁6克 阿胶6克 枇杷叶10克 甘草6克

  二诊:服上方7剂,每日即有便意,3日可行便1次。服20剂,每日解便五次,大便如常。随访半年未再复发。

  【按语】

  《内经》独遗“秋伤于燥”经文,致千百年来,治燥之理难明,考方甚少。清代·喻嘉言氏,揭示《内经》六气,脱误“秋伤于燥”一气。如拨云见日,为其后秋燥学说之形成,起推波助澜之作用。其所制之清燥救肺汤,深得“火就燥,水就湿”之哲理。取桑叶、杏仁,生石膏清气燥,用人参、麦冬、麻仁、阿胶滋肾燥,此滋水清金法焉。非源头悟彻者,焉能达此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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