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健:那个喝了男人尿的女人|小说
文/汪健
【作者简介】汪健,安徽铜陵枞阳人,沪飘。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段雨来到办公室,三个座位都是空的,他瞅了瞅女工夜夜的杯子,伸过头吐了口唾液,这个上海女工太看不起人,见到小男生到仓库来领货物,又说又笑,还打打闹闹,段雨初来乍到,问她一点事都爱理不理的。
段雨是个年近五十的人,过去在这公司做过七八年,辞职回去开了两年饭店,亏得一塌糊涂,无奈又找过去老板,老板念他是老员工,收了他在仓库帮忙,这么大岁数,公司肯接纳,那简直就是在行善了。
夜夜这时从外面进来了,长发弯弯曲曲,像方便面似的散披悬挂在肩后,皮肤白皙,戴着黑色镶边近视眼镜,仔细看,鼻子有点歪,整齐牙齿如不锈钢手表带,吱着牙,笑着走进办公室。外面那个小男工,也一脸笑意地拉着堆满货的小推车,走出了仓库。
夜夜看到段雨走出办公室,笑容马上收敛了,脸上的白皙变成了阴沉,看似要下雨的天空。
这个仓库原本只有三个人,段雨进来了,老板肯定要调走一人,这个她们原有三人心里都清楚,这个仓库是这个公司唯一工作轻松,比较自由的处所。其他许多部门老板亲戚在做管理,没多少自由空间。仓库的负责人蔷草,一位来自农村的大学生,走在街上,更像一位农村妇女的打扮,常常灰头灰脸灰衣裳,她不可能被调离。被调离的肯定是夜夜和另一位上海女工红红。本来一个老男人就是讨人嫌,再加上这些因素,夜夜就更难有好脸色对段雨了。
夜夜拿起她的玻璃杯,一仰脖颈,咕噜噜,把水喝下去了,脸上似乎泛起了一丝红晕。段雨暗骂,真是个荡妇,喝到男人的口水也是一付被滋润的样子……
老板的指令终于下来了,调夜夜到一楼的发货组去了,发货组,那是和老板的姐姐同在一个办公室,基本上是铁板一块,上班时就听见键盘的摁动声,哪还有和男工说笑打闹的份,夜夜在一楼工作一天回仓库两趟,像一条被压抑的鱼似的,隔一会便要露出水面吐吐气……
段雨松了一口气,唉,终于要安定下来了。
然而好景不长,仓库这边要做系统ERP,蔷草常要去开会和学习,红红也刚进仓库不久,许多表格和数据不熟悉,段雨对仓库这边更是陌生阶段,再说他对电脑办公一知半解。蔷草在老板开会时说明了情况,要求把夜夜暂时再调回仓库。就这样夜夜又回到了仓库,夜夜说话一直都是嗲声嗲气:哎呀,我-再-也-不-想-下-去了!
夜夜再次回仓库后,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过去红红还和段雨说几句话,教段雨仓库的一些工作流程和方式,现在,红红也不理段雨了,见到段雨,红红原本黝黑的脸,显得更黑了,唇上的口红似快要流出的血液,眼镜后黑眼珠闪着狡黠的光……
只要有人来领货物,夜夜和红红立即一起去发货,再忙也不要段雨帮忙。两上海女人联手排挤段雨了。
段雨没事要么傻站着,要么干脆躲在仓库角落玩玩手机。
夜夜和红红又对蔷草说:你不在仓库,那个男的根本不干活,躲在仓库暗处玩手机……蔷草原本对段雨还尊重,过去的老园工,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年龄,现在蔷草对段雨也很有看法了。
夜夜每天都带着零嘴,过去都给男工吃的,现在常分点给蔷草吃了,红红也给蔷草带来了精美白手套,说是天冷了,给蔷草戴在手上保暖……
在夜夜和红红的撺掇下,蔷草到老板那告了段雨状,说段雨不干活,玩手机,干活也出错……
刚来时老板见到段雨还客气的打招呼,现在老板见到段雨,脸似冰霜,眼光犀利的瞥一眼段雨就走了。段雨似被老板眼光电了一下……
看来只有辞职了,段雨这一整夜没睡。霉运!碰上上海这个骚娘们,他恨得牙根直痒痒,你说我这五十岁的男人,再到哪去找工作去!被这小娼妇坑死了,恨不能撕碎夜夜这个女人。
第二天,段雨无精打采的来到公司,在门口碰上夜夜和红红,她们看到段雨,趾高气扬的相互对视一笑,段雨像被人扎了一刀,身子像被挤干水的衣服,又收缩了一圈……
中午,夜夜红红蔷草都去食堂了,段雨独自呆坐在办公室,他没有一点食欲,思来想去,无计可施。眼见夜夜的杯子,他心思一动,拿起夜夜的杯子,拉开裤子拉链,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尿,对着杯子好不易挤进了几滴尿液……
刚开始杯子水还是白色透明的,一会儿功夫,水变成带点黄色的液体。
夜夜和红红蔷草,三人说着笑着走进仓库,段雨赶紧离开办公室,在拐角处,对着办公室的窗口看着,三人走进办公室,仍旧说笑,十多分钟过去了,仍不见夜夜拿起杯子,杯子里的水好似更黄了,似淡淡的橙汁,段雨心想这下完蛋了。红红拿起她的杯子,说道:今天的鱼有点咸。喝水了。夜夜也拿起了杯子,答道:是的呀。根本就没看杯子,杯子伸到嘴边。段雨屏住了呼吸。
夜夜一口喝下了杯中的液体……
善良赢得善良,邪恶赢得了邪恶!
(图片来自于网络)
《作家荟》微信号stzx1234567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