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爱情是生命里的一抹朝阳》第二章:心旌摇曳(13-14)
13
李建安本来是要说服韩瑜,结束这段恋情的。没想到,竟然是蜜意缠绵地度过了一个温情而浪漫的周末。与韩瑜在一起,心海波澜起伏,澎湃的竟然是儿女情长,青春的魔力使他无法抗拒韩瑜那样美丽,那样情深意浓的诱惑。他们结束了一天的郊游,回到校园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李建安陪韩瑜到宿舍楼下,分别的刹那,他突然觉得就像有人掳走了珍藏在自己心底里的宝贝,忽然间有种难舍难分的愁绪,说不清是惜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只是怅然地看着韩瑜,似有万语千言,却化作相对无语。
当韩瑜眷恋地向他道别:“安,早点休息,想你!”
李建安展开双臂,挽住韩瑜的腰身,吻她的额头,继而是性感的香唇,那种唇齿相依的陶醉与迷离,电流一般传遍身体的神经末梢,浸入骨髓,……韩瑜沉醉于建安怀抱。
“瑜儿,我会想你的,会的,会的,一定会的……”
韩瑜妩媚含笑,软语道:“安,今天是我几个月来最开心的一天,记住了,我们永在一起,……”建安注视着韩瑜,深情款款,缠绵悱恻,再次环住韩瑜。韩瑜只是“嗯——”了一声,将双臂拥住建安的腰身,倚住他健硕的身体,他们藤树缠绕,轰然燃烧的烈焰,融化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人,他们难分难舍……
韩瑜面颊绯红地跑向宿舍楼。
建安站在那里向韩瑜行注目礼。
韩瑜婀娜的背影在建安视线里消失。他缓慢地把自己留恋的目光收回,心却依然缠绕于韩瑜周遭,那种甜蜜缠绵,柔软蜜意,使得建安欢快的心海,依然荡漾着微澜情波。一曲《梁祝化蝶》的乐曲,在脑海深邃处回响,曼妙于蜜意人生,情爱绵绵的瑰丽与陶醉的花园。他脚步轻盈激越,一路欢歌地回了宿舍。宿舍里共有六个舍友,一个舍友正在卫生间洗漱,两个早早上床依偎着被子看闲书,一个正在公用写字桌旁,就着热水,吃面包夹火腿。还有一个是本市同学,回家度周末了。其中一位正好睡在李建安上铺,平时建安都是等到那同学睡熟的是时候,他才上床睡觉,否则那位同学翻身的幅度总是给他带来惊恐和不安,甚至失眠。为此,建安也曾发过一次质疑,那次,他是攒足了劲儿,说:“哥儿们,拜托了!温柔一点点好不好?真担心你砸下来啊!”
但那同学却是变本加厉,踩气球似的,两只脚啪啪啪地踢踏床铺,极其诡异地笑着说:“有那么夸张吗?不想睡了,该干嘛,干嘛去。”
李建安无奈地摇头,沉默了一刻,说:“要不咱换换,我睡上铺,咋样?”
“哎——呦——喂,你搞没搞错呀?!上铺是随便想睡就睡的吗?你小子打听打听,自打高中睡上铺,早已习惯了。将就着吧,你——。”同学说完,佯装睡熟,鼾声此起彼伏。舍友们都把视线逼向建安。
弄得建安哭笑不得,只有双手抱拳,向大家道歉。这上铺舍友不归,真是令建安心花怒放。他麻利地洗漱完毕,上床,拿出陈忠实荣获矛盾奖的小说《白鹿原》,靠在枕头上读了起来。这是寒假前,韩瑜推荐给他的小说。那时他接过这部书的时候,韩瑜说:安,这是一部人类心灵史的白描与思考的大作,……”
14
李建安在精神的炼狱中休完寒假,回校后,一直在怎样与韩瑜说清楚分手的事情上纠结。但在他思想深处,凡是韩瑜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深深刻印在了他记忆的屏幕上。回校这段时间,晚上睡觉前,李建安都是在反复阅读韩瑜送的小说《白鹿原》。有时候心不在焉地捧着书本,思绪却是围绕着韩瑜,缠绵在花前月下,嬉戏游弋,每当这时,他就会抱着书发呆。今晚,当他再次拿起这本书时,内心禁不住一阵激动,欣慰荡漾在眉宇间。他再次想起寒假期间自己思想上的变化,想想韩瑜那句:“我们不会分开……只要我们相爱,就是幸福。”建安眼底一阵酸涩,泪水差点流了出来。他在心里自语道:瑜儿,原谅我……
与韩瑜重归于好,再次激起了李建安心底被迫沉寂下来的儿女私情。回想着与韩瑜在一起的浪漫与甜蜜,兴奋与激情,缠绵蜜意,他抚摸着书本,会心地笑了。他痴痴地握着书本,像抱着宝贝似的,沉浸在与韩瑜柔曼温情的爱恋之中。正当这时,手机嘀、嘀、嘀响起,他条件反射似的,伸手拿起手机。是韩瑜发来的短信:“安,睡了没?为优异成绩,一起努力!”
李建安愉悦地笑了。他打开编辑文件,给韩瑜回信:“没呢,一起努力,亲……”短信还没有编完,有电话打进来。一看是三姐的电话。李建安接了电话:“三姐——?!”只听电话中招娣的声音沉闷郁结,像是刚刚哭过。李建安急切地问:“三姐?!”招娣哭泣起来。李建安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安慰道:“姐,别哭啊,到底怎么了,你……你慢慢说。别哭。你别吓我啊!”
“是,是、是……妈受伤了,严重……呜呜……”招娣依然克制不住自己,对着电话向唯一的弟弟哭诉母亲的伤情。
李建安拿着电话的手颤抖了一下,头嗡地一下,眼前一片黑暗。刹那间大脑成了空白,急火上攻,心口一时间如压了巨石。在他的记忆里,母亲虽然身体羸弱,常常经不起劳累,小病小灾从未间断过,有时候几天躺在床上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实在不行了,就在村卫生所看看,买一点药吃了,休息几天,继续拖着瘦弱的身体起床,料理一家人的吃喝拉撒。这一次,听三姐着急哭泣的声音,李建安心里没谱,他不知道母亲究竟怎样了?他这个老来子,从小到大,在母亲的手心里捧着长,家虽然是穷了点,但母亲总是让他吃家里最好的,穿家里最好的,父母,三个姐姐,都把他当宝贝一样捧在手里。
考上H城大学,离开——中原那个小山村。这南方与北方的距离,城市与乡村的差别,富家子弟的侈靡挥霍,花钱如流水,穷家孩子囊中羞涩,尴尬无奈。进入大学的李建安,非但没有品出作为大学生的优越感。十年寒窗苦,体味到的竟然是诸多的不平衡,精神上的卑微与无奈。从小娇生惯养,没有忍受过太多委屈的他,有时候常常暗自感慨:命运的不公。每当这时,对于故乡,对于父母,对于三个姐姐,竟是凭添了十二分想念。母亲受伤了,三姐哭泣声音。使他立刻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回到母亲身边,抚慰多病多灾,半生辛苦的母亲。他看看表,已是夜间十一点多了。怎么往家里赶?他想回电话问问三姐,母亲究竟怎样了。怎奈拨了几遍,电话通了,却是没人接。建安更加确定母亲一定是伤得不轻,一定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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