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甘肃《婆》作者：刘静 主播:学与问

Mid-Autumn Festival

作者：刘静

主播：学与问

编辑：小鹿

婆

上篇

上月某日，时值初秋，无意间在工地看到一株牵牛花，仅尺许高，无物可攀，只开着一朵花，蓝中带紫，十分鲜艳。注视许久，忽然，一阵凉风吹过，风中还夹杂着几片枯黄的槐叶。正所谓一叶知秋，而这秋意却让我顿时莫名的担心起来，担心它经不住这寒冽的秋风马上枯萎，明天不再有花开。这一情景已过去一月，但始终挂怀难忘，不为别的，只为了我婆。    

在我的老家甘肃天水，习惯唤自己的奶奶为婆。说起来我婆已离开我们十一年了。那年我在初三，已自认为懂事明理了。我婆去世前，身患气管炎、糖尿病、心脏病等多种顽疾，久治不愈，常年为疾病所困，痛苦不堪。但她走的却特别安静，前夜安睡后，直至第二天天亮，我爷醒来才发现她已经去了。十一年来，我除了回家省亲偶与家人谈及她以外，似乎并未忆起过她几次。好像这个人的存在与离去对我们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或许是因为我婆对我们平日的关心太少的缘故吧！小时候家里困难，父母亲和我们兄弟组成的小家庭在我未记事起便在这个十口之家另立门户，分粮分地，虽是另立门户，但仍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后来，慢慢长大，初谙世事，才真觉得我婆对我们是不如别人的婆亲，所以也就很少与她亲近，甚至，有意躲着她。直到那日看到了那朵鲜艳的牵牛花，让我突然回忆起了她生前的许多事，才感觉到了她对我们的爱原来从来一直都在，而只是被我无知的聪明蒙蔽没有发觉而已。      

Hi

还记得我婆去世那年，也是初秋时节，小院花园里的花已悉数凋落。当然，那株蓝中带紫底色、外有一圈白色的牵牛花也蔓蔫叶枯。那可是我婆最喜欢的花，她几乎天天都要为它驻足许久，并乐此不疲。为了再次看到它，谁知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提前收好准备来年再种的花籽不顾反季种到了花盆里。此后便天天坐在跟前等它发芽。苍天不负有心人，数天之后种子发芽了，这让她很是高兴。但这也让她陷入了新一轮连她自己都觉得奢侈的期盼，等待牵牛花花开。在接下来的几天，天气似乎很帮忙，不知不觉牵牛花已有尺许高了，并有了唯一一个花苞。第二天，在我婆干涩的双目的注视下这期盼已久的生命之花终于开了，而且开得比以往都要大，也要艳。再加上那天气阴沉，所以，开的时间也特别长，似乎把它一生的精力都用在了这一天。那天她很高兴，逢人便说她的花开了。花开次日便被那年的第一场霜打死了，她看着如此景象一连失落了好几天，现在想来，仍令人动容。她是如此的热爱生命，也让我不禁面颊发烫反思我婆对一株牵牛花尚能如此，又怎会不关心我们呢？她是爱我们的，而只是因为被不幸的命运，当时残酷的社会现实，家庭沉重的负担折磨的有心无力了。想到这里，倒让我的内心不安了起来，而这样的不安又让我想起了一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待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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