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外地来的小贩

青县历来是一个“三不管”的地界,谁叫它位于三省接壤之处,偏僻遥远,又有重山环绕,道路难走呢!久而久之,就有外地犯人逃到青县,躲过了官府的追捕,在这片法外之地逍遥过生活。有一年夏天,这座小小的山城不声不响来了一条汉子,自言姓李名异,身高约莫7尺,精精瘦瘦的,整天穿灰色短褂子,还不太爱开口讲话。李异在街市上找了一处闲地,搭凉棚摆台椅,做起了茶水生意,他卖的茶又香又醇,价格也十分公道,因此生意兴隆,什么时候茶铺都坐得满满当当的。

李异有个与众不同的习惯,每次收到茶钱时,总爱摩弄着银子,拿眼睛端详一番。有好事的客人问他,他也不说话,问多了才解释道,小本营生,仔细点才不遭糊弄。客人一笑了之,不当回事。青县的地头蛇见李异是老实的生意人,便存心找机会敲他一笔。这一天光天白日的,五六个流氓地痞提着刀棍来到茶铺,抢占了座位,要李异上热茶,端来热的说太烫,换茶后又嫌太凉,骂骂咧咧把茶水桶都打翻了,瞬间洇湿了一地。然后,一枚黑塔般的大汉,扯着李异叫嚷要收保护费。

只听到“刺啦”一声,李异身上的短褂就开裂了,围观的人群立即看到一道长长的伤痕,明晃晃的卧在他的背上。李异前所未有的双目迸射出凶光,抄起角落一根4尺来长的扁担,把大汉搠倒在地,几个同伙举兵器拥过来,又被打得鬼哭狼嚎。从此,青县再也没人敢招惹李异。有人说,他是某黑帮的二当家,犯事了才隐匿在这里;也有人说,他是镖局的头号人物,背负人命才潜逃在此:总而言之,李异是来避祸的江湖人。又有一天,几位衣服蒙着泥灰的工匠来喝茶。结账的时候,李异照例看了下银子,然后意外地和工匠攀谈起来。工匠都是在周季家做事的,这时候天热,刚拿到工钱,便约一起来饮几杯茶。

周季也是外地人,来的比李异稍早一些,准备长居青县,正在修建大宅院,据说十分阔绰。李异让工匠再拿些银子瞧瞧,工匠疑惑地掏出一把放在桌子上,他拽在手里看了又看,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翌日,周季正在得意地欣赏将要建好的大宅院,巡捕忽然破门而入,五花大绑将他抓去了衙门。县里的人们才知道,周季曾潜入造币厂,偷走了三大车的银子。这些银子是错币,“宝”字上少印了两横,一般人都不会留意,周季因此一夜之间暴富,搬到青县准备好好享用这笔巨款。但官府没有放过盗贼,李异作为追查过来的捕头,乔装成卖茶水的小贩守株待兔,发觉工匠的工钱就是失窃的银子,顺藤摸瓜破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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