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指纹:有许多流年往事总是历久弥新

 

光阴的指纹
作者:马明霞
单位搬迁时,办公室里几盆长势尚好的花分别被同事“领养”,只剩下两盆叶子稀疏、枝条羸弱、奄奄一息的花无人问津,领导说还是扔了吧,八成活不了了。
办公室本来很大,桌椅等一应物什搬走之后,更显空旷、寂寥。空荡幽暗的楼道里传来收垃圾人沉重、缓慢的脚步声,偶尔几声急促而沧桑的咳嗽声在楼道里一路翻着跟头,最后咕咚一声一头撞进虚掩着门的办公室,惊得那两个弱小的生命哆嗦成一团,卷缩在斑驳的墙角里,一副哀怨无助的神态,甚是可怜。正在整理私人物品的我心生怜悯,遂把它们带回了家。
阳台上春光正好,我挑了靠墙的一隅放了一片用剩的瓷砖,给两个新成员安了家。晚饭过后,我去花店买了喷壶、营养液、营养土、绿叶宝等,回家就开始忙活了。在养花方面,我是一个当之无愧的“花盲”。这两盆花姓甚名谁、喜好憎恶我一概不知,只是简单地给它们换了土,施了肥浇了水,便静等它们的重生。
两盆花也算是知恩图报了,几天之后,竟都生出新的枝芽,叶子也开始转绿,枝干也慢慢粗壮了起来,我心中暗喜,看来我还是有养花天赋的,那索性再买几盆一起养吧。再一段时间后,原本一无所有的阳台一下子变成了“暴发户”。美人蕉、红掌、月季、玫瑰、牡丹等众“美女”妖娆聘婷,争相“献媚”;无花果、吊兰、仙人掌也不甘示弱,每天饱饮阳光雨露,吸食根给予的营养,懂得一天天长大,一步步走向成熟,感恩大自然的馈赠。早晨醒来,鸟儿、蜂儿、蝶儿睁着贪婪的小眼睛在窗外伸头探脑,似乎想把那些娇媚花朵抢回家,在遭到了玻璃卫士无情的抨击后,它们聒噪着商量起了对策,看着这些小生灵可爱的样子,我在阳台的外檐上撒了面包屑和吃剩的米饭粒,它们跳着、叫着,开心地打闹着。原本寂静暗淡的阳台,一下子生机盎然。真可谓晨有鸟语花香,晚有微风醉人。
家里有一张闲置的玻璃茶几,一直无处安放,原本寄存在朋友家中,后来经先生建议搬回来放在阳台上。每有闲暇,我总喜欢搬了椅子坐在茶几旁,在阳光静好的午后,一手捧书,一手捧茶,一时间,茶香、花香、书香都氤氲在午后温暖的而微醺的空气中;有月的夜晚,月移花影,星光斑斓,于是,便有了一种心情:想把赏花归来满载的情,酿成一罐美酒,历久弥香,凝望一轮明月,邀清风几许,把曾经的过往调制成甘洌的玉液琼浆,把酒问青天!
有时,一个人,独依阳台,怀忧,含笑;守约,伫立。把时光的缱绻静静梳理。房子里出奇的安静。安静,适合想象。青叶含露,绿韵依然,紧裹着似水的心事。摇曳的惆怅,沉浮的情愁,抑在胸口。蓝天的几朵白云,把心事凝固。远处,青山层峦叠嶂,茹河蜿蜒前进;脚下,花草葳蕤,暗香浮动;心中,美好与喜悦花开并蒂,心情恣意飞扬舞动,自信而快活;眼前,看阳光静静走过,指纹印在每个角角落落,甚至连那窗外吹起墙角落叶的风,都被它刻上了一种安静的永恒。
蛰伏在心底的句子,你云亦或我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种节奏需要暗合。撞开世界的另一扇门,寻经往的欢笑,追一去不返的明媚。抱膝而坐,目光颔首。亲,为你,为我,放逐你的哀愁,尽享阳光背后的温暖。
作者简介:


马明霞,女,84年7月出生,甘肃镇原人。喜欢看书、写作、养花,作品散见于陇东报、《潜夫山》、镇原时讯、酒泉胡杨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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