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枯萎了
只有会凋谢的花才有资格说绽放,
那些永开不败的传奇是空虚的表象,
不足以被人称赞成不朽的青春。
本来今天是计划去看荷的,但由于种种原因并没有去。
为什么要在冬天去看荷呢?明明都枯寂的不成样子了,我甚至不确定那里是否还有它们来过的影子,也许都萎作一潭死水了,墨绿色的悲哀,有什么让人向往的美呢?
当初,夏天的荷花开得多么热烈啊!粉得娇羞,白得耀眼,藏匿在大片大片的翠绿中,像水墨画中的仙子,尽是掩不住的灼灼锋芒。尽管水温被太阳烤得如一锅汤,但莲依旧冰清,像口里含着的雪,从内而外流淌着与夏日格格不入的清爽。
后来入秋后,我去看莲,却只剩下硕大的荷叶枯卷了金边在风中摇曳。那时的荷塘也是美的,虽然不见了粉红的点缀,却也是翠得深沉,枯得沧桑,一副老之将至的忧伤模样,让秋日的黄昏更添几分韵味。
如今,冬之瑟瑟早已吹落雪花几巡,那片荷,定是衰落。也许消瘦得看不见骨骼,残缺的身体融化在池底,像水草般萎烂得招摇一时。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念,想看它残败的此刻,是否收了心性,彻底妥协成一片淤泥的姿态,漂浮,漂泊。
它是从内而外的凉了吧!再没有了浮夸的身姿,卑微的收起了胸膛,佝偻成尘埃的模样。
它还记得曾经的高傲与凌厉吗?还是一点点收敛了势态,甘心作冬日里的烂醉者?
或许,是光阴赠予的妥协吧!四季一生的命运也许是最好的安排了,宁愿灿烂的夺目后被贬为一滩水渍,也不愿作一枚雕像,长久的挺拔在睽睽之下。尽早的经历了想要的山河,岁月又岂是蹉跎?
只有会凋谢的花才有资格说绽放,那些永开不败的传奇是空虚的表象,不足以被人称赞成不朽的青春。青春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会过去,而且永远不复重来。但那一刻的绽放却是刻骨铭心的惊艳,足够用余生去怀念。
好吧,枯萎了。虽然不曾告别,也没有再见面,但归来处去,是残荷的选择,也只有这时,它才算是真正的,盛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