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清新,溥心畬绘《花鸟四条屏》
溥心畬是近代著名画家,他的祖父是恭亲王奕訢,北京恭王府当年就是他的私宅。他4岁开始接受文化教育,5岁受到慈禧的夸赞。他成年后专攻书画创作,与一众名家都是好友。溥心畬初次在北京举办画展,就广受好评,世人评价“出手惊人,俨然马夏”。溥心畬技法全面,创作题材广泛,山水、花鸟、人物、鞍马画得都很精妙。因其注重装饰性风格,他的作品中有一股富贵气,成为与京津画坛的翘楚。这套《花鸟四条屏》显示了他在创作中的另一面。他的作品不仅富贵华美,也能雅逸清新。由于画中没有年款,从风格推测,应该是他中期作品。《花鸟四条屏》取诗意进行创作,强调淡雅脱俗之美。
“栖鸟啼秋雨,微霜下玉墀”。从这两句诗就能看出来,画中描绘的是秋天景色。溥心畬在创作中紧紧围绕一个“雅”字,借鉴明朝“勾花点叶派”画法,兼工带写,用笔相当洒脱。枝叶的卷翘极尽美感,为了凸显时令特征,部分叶片故意没画完整。画中小鸟站立枝头,抬足侧头,仿佛随时要飞走。溥心畬采用水墨描绘小鸟,流露出淡然空灵之美。作为一个没落王朝的“旧王孙”,溥心畬把他的生活经历画到作品中。他从一个富贵中人,转变为职业画家,境遇的变化,让他体会到平凡淡泊。于是,他在画中营造出空灵超逸的韵味,抹去一切附加在他身上的荣光。
溥心畬笃信佛教,他在画中会流露出禅意。这幅“荷盖滴秋雨,波光起夕烟”,有不食人间烟火的韵致。残荷、莲蓬、小鸟、水波,占据画纸一端,右侧一行题诗平衡画面构图。残荷有别样的美感,在文人画家的心中,始终会想到作品的审美情趣。当溥心畬褪去“旧王孙”的外衣,他恢复了文人本色。构图简单,只能在笔墨上稍加变化丰富画面。别人画荷叶,溥心畬偏偏与众不同,他画荷叶背面。为了强调荷叶质感,荷叶边缘画出枯叶效果。小鸟站在荷叶上凝视水面,看上鲜活灵动。
这幅“柳塘春水漫,花坞夕阳迟”,让人看到了溥心畬学习扬州画派的痕迹,作品构图设色很像华喦的风格。有人说,溥心畬的作品都是古人的面貌,没有自己的风格。这种看法有些误解他了,溥心畬无门无派,师法传统是他的学习方法。他通过反复临摹,掌握绘画技巧。即便是临仿之作,也有他自己的笔墨精神。对于他那个时代的画家而言,以古为师是创作的必经之路。
溥心畬博采众长,用古人的构图,呈现自己的笔墨技巧。融会贯通,不入俗流,简简单单的四幅花鸟,让人看到一个雅致朴素的溥心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