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的至美之句,一笔一划写尽中国千年风雅

〖见字〗第672期

 01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周南·关雎》
夏初荇菜成熟,年轻女子们褰裳及腰去采摘,亮出玉臂美腿,姿态又是那么优美,就引得小伙子们都去河边看。这就相当于一种含蓄的选美活动。古今人情不远,这些事是无师自通的,并不是只有今天的小伙子才会欣赏美女。
 02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周南·桃夭》
这是一首在婚礼上表达赞美和祝福的诗。这一句是说这个漂亮的新娘会使家庭兴旺发达:你看这棵生命力正旺的桃树,容光焕发,满树红花好像耀眼的火焰,预示着这位美丽的新娘,会让她的夫家很快兴盛起来。
 03 
遵大路兮,掺执子之袪兮。
——《郑风·遵大路》
大家不要以为《走西口》这首民歌现在才有,古代就有,这首诗就是《诗经》版的《走西口》。由于从古至今,天灾人祸不断,青年男女被迫分手的事也就不断重复。这样的人间惨事没有尽头,这样的歌也就一代代地传唱下来了。
 04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郑风·有女同车》
古代的贵族子弟,和今天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心态也差不多,买了豪车,就想出去飙车,如果这个时候车上还带着一个美女,兴致更是特别高。这首诗所写的,就是这样一个富家公子的心情。
 05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秦风·无衣》
这是秦国在贫瘠的地方招兵,旗子一插,锣鼓一敲,旁边还蒸了一笼热气腾腾的馒头,对那些饭都吃不饱的人,很有吸引力。就有穷人钻出窑洞,披一块破烂麻布片,就来报名,探问:“俺没有衣裳,披布片行吗?”招兵人员就大笑着回答:“谁说你没有衣服?我们穿啥你穿啥!”
 06 
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
——《豳风·七月》
这句是说妻子、儿女全家出动,送吃的到农田去,祭拜田野里供的田神。春耕是农家的大事,所以在春耕第一天要举行比较隆重的仪式,全家都要参加。直到现代,乡间田野里还有很小的神龛,供的就是“田畯”,它从三千年前一直健在。这三句诗是多么富有生活气息啊!
 07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小雅·蓼莪》
这首诗的主题是“孝子思亲”,就是一个孤儿在思念他死去的父母。从前,家家户户办丧事,都要专门请人朗诵这首诗,来追悼死者。当时还有一种专门职业,叫歌生,一般是十几岁的年轻娃娃,他们在追悼会上哀音切切地读这首诗,听得人要掉眼泪。
 08 
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
——《小雅·何草不黄》
周道很长,征途也正长,这首诗没有写结尾,它无法结尾,就这样结束了:犀牛和老虎在旷野里随意走动,皮毛蓬松的狐狸在草丛间跳来跳去,一群被拉夫的农民,只能在路上推着那些大车艰难行进,长路漫漫,没有尽头。
 09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卫风·氓》
她的丈夫没有外遇,如果有,还算有个解释。但是没有!这就是从古到今都没有断过的日常的悲剧。起初讲恋爱的时候狂热得那个样子,最初见面的时候装得瓜兮兮的,你怎么晓得人是怎么变的?
 10 
緜緜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
——《大雅·緜》
谁说中国没有史诗?这首《緜》就是周部族的史诗。这里有部族的发祥,也有国家的奠基,还有各种热烈动人的场面描写,而且写得非常宏大、很有气势,另外还包括生动有趣的故事传说。虽然它不像《荷马史诗》那样去写征服和战争,但同样是英雄史诗,是我们东方的英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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