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城市，看不见的光阴

Dec.

15.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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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的动荡，如今终究归于平静，我们好像一艘出海的渔船，在经历了撒网与捕获交叠的岁月后，安然归港。

刚回家的那几天，气候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温暖，明明看着飞机的翅膀掠过了山丘与海洋，但是仅温度来看，我们却并没有相隔多远。楼下的树木除松枝外只剩枯藤，离开了叶子的树木依然摇摆着，可见风之迅猛。

没过几天，一场夜雪突袭了整座城市，顿时到处都可见雪白的屋顶，只有那遥远的海湾还猛烈地流动着，除此以外，万物都静谧如诗。

在这段尤其钟爱白色的时节里，本以为很多事情会像落雪般，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稳。然而现实里，那些冗长的岁月也走向了分离。曾经一段时间，我都会在阳光走到沙发中段的时候有这样一种期许：如果当初我没有走远，那么是否也能如阳台上的长寿花一样，长久地拥有这份阳光里的温暖，还是如那棵染病的金鱼花，再也无法旺盛至极。

回到海边，我望着礁石上灿烂的浪花，感受到时光的洪流于无声中带走了很多种选择，我们在日以继夜的奔赴中，看似在绽放一朵朵娇艳的浪花，然而实际上却总有遗失。

在《看不见的城市》里有这样一句话：“随着时光流逝，我慢慢地明白了，只有存在的东西才会消失，不管是城市，爱情，还是父母。”

其实真正永恒的东西都是本来不存在的，因为从没有真的拥有过，所以才未能消失。

我看，我们这一群人，都生活在两种情绪里无法自拔。一边被社会制度牵制着自由，一边为自由而难舍家业。我们都有放不下的事和急于去见的人，可是却原地踏步，等待着未来的某天能让一切忧虑得以消除。

这群在城市里穿梭的人，他们甚至都没有发现，这座城市已经越来越像那座城市，所有的建筑构成的风景，都在样板化进程中成为了沙粒的存在。而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如书中“忽必烈”所想，两股巨大的情绪在对抗：征服的骄傲，和达不到终极之美的沮丧。

我们终究是无法逃脱沙粒的宿命的，奔走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疑惑中保持迷茫。

后来的某一天，我又翻出了家里的羊毛毡，在眼看着一丝一缕的毛绒从无形变为有形之时，自己的努力也在时刻被提醒有所收获。那时，我突然明白了当代人迷茫的原因，因为我们要实现的事情总要通过一条弯曲的历程，因为那些过程里有崎岖，有时候便会让期待落空或淡化。

比如我们想要一座房子，那么首先要攒够买房子的钱，于是我们便找了一份工作，早出晚归，和各种人和事打交道，时而顺畅，时而懊恼。这种努力，并不像是一砖一瓦搭建一座家园那样，能让人看到进程和付出后的成果。于是我们时刻都在追求一个遥远的梦，通过幽闭的曲径，无法时刻保持清醒。

这个冬日亦是如此，弯弯曲曲的白雪路，断断续续的离家港，看不见的光阴笼罩着看不见的城市，我们都是半盲的人，永远和自己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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