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旧事（十九） 俊美（上）添人进口
第十九章 俊美（上）
接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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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7日，农历五月二十八，常彪和赵如君的孩子降生了。
赵如君欣喜地看着大胖儿子，对常彪说：“那大眼睛真像你，多俊！”
“多俊！多俊！好听。”赵如君的母亲说。
常彪的母亲也说：“就叫'多俊’吧，好听！”
常彪也觉得好：“如君，那咱儿子就叫'多俊’吧！常多俊！”
“常多俊，常多俊。”赵如君爱惜地看着儿子，不住念叨着。
常彪的母亲沙兰花更是激动，因为常龙和马莉莎结婚已经两年了还没孩子呢，况且多俊又是个男孩！
沙兰花从衣兜里拿出个手绢儿包着的金锁，递给赵如君，说：“小君，这是给多俊的。”
赵如君感激地看着婆婆，又询问的表情看着常彪。
沙兰花说：“拿着！”
常彪也感激地看着母亲，又对赵如君点点头：“收着！”
赵如君接了过去：“谢谢妈！”
沙兰花说：“亲家母，你先在这儿，我先回饭店给小君煮粥熬鱼汤。”说着就开心往外走。
常彪和赵如君的母亲送沙兰花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克匆匆忙忙走了过来。
李克问：“彪哥！生了？”
“生了！”常彪开心地说，“大胖儿子！”
“我看看我大侄儿！”李克说着就赶紧拉着常彪进了屋里。
“真大啊！”李克说，“我大侄儿叫啥名啊？”
“多俊，常多俊。”常彪看着儿子，一直带着笑容。
“多俊，多俊。”李克说，“彪哥，那我闺女就叫'多美’！”
“生了！？”常彪瞪大眼睛看着李克。
李克说：“没呢，巧儿在医院呢。”
常彪盯着李克：“那你咋说是闺女？”
李克笑着说：“巧儿说喜欢女孩儿，我看肯定是闺女！”
“你也希望是女孩儿？”赵如君笑着问李克。
“巧儿喜欢我就喜欢！”李克说，“巧儿可喜欢吃辣的啦！我看一定是女孩儿！”
“酸男辣女！”常彪说，“你嫂子最喜欢吃酸的啦。”
“就是！”李克说，“彪哥，我闺女就叫'多美’！以后和你轧亲家！”
“行啊。”赵如君说，“就怕巧儿不同意呢。”
李克说：“巧儿能不同意？我怕彪哥不愿意呢！”
“同意！同意！”常彪还是开心地笑。
“那就说定啦，谁也不能反悔！”李克说着拿出500元钱塞到赵如君的枕头底下，“给我姑爷子的！”
赵如君和常彪“哈哈”笑着：“谢谢亲家公！”
李克说：“我可得回去了！大夫说巧儿这两天就要生！”
“那你快去陪你家巧儿吧。”赵如君劝着李克，“回去带嫂子问巧儿好。”
“好嘞！嫂子。”李克牵挂着巧儿。
第二天，李克和林巧儿的女儿降生了。
林巧儿慈爱地看着女儿，问李克：“小克儿，给孩子取啥名啊？”
“多美！”李克也是慈爱地看着女儿。
“多美，好听！”林巧儿说，“你不说彪哥和赵姐家的儿子叫'多俊’吗？你俩商量好的啊？”
“多俊！多美！多好听啊！”李克看着巧儿笑。
“多俊，多美。”林巧儿说，“像是兄妹呢。”
“我和彪哥说了，咱两家轧亲家！”李克说，“巧儿，你同意不？”
“我当然高兴啦。”林巧儿说，“彪哥对你多好啊！”
李克和林巧儿开心的都忘了和双方的母亲说话了。
正开心说着话，常彪拎着一柳条筐鸡蛋来了。
“彪哥来啦！”李克和林巧儿赶紧打招呼。
常彪看着李克和林巧儿的女儿，问道：“听说真是个女孩儿？”
“就是！”李克说，“天随人愿！”
常彪问：“叫啥名？”
“'多美’啊！”李克开心地说道，“李多美！”
“'多美’。”常彪说，“是挺好听！”
“多美，多美，多美！”李克围着女儿边看边开心叫着。
林巧儿也开心看着李克，嗔道：“臭美，臭美，臭美！”
李克过去捏着巧儿的小鼻子，“再说就掐你！”
大家感觉他俩还像是个天真的孩子。
常彪走时，留下五百元钱，对李克说：“好好伺候巧儿。”
“照顾好嫂子！”李克在后面说道。
床上的林巧儿也说：“照顾好我赵姐！”
“巧儿，多美长大了想让她干啥？”李克趴在床边看着女儿。
林巧儿说：“你不是想让她也练武吧？”
“不好？”李克看着巧儿问道，“那你想让她干啥？”
“谁说不好啦？”林巧儿说道，“不过，我想让她学唱歌，和赵姐学弹琴。”
“当歌唱家？”李克双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巧儿。
“音乐家！”
“武术家不好？”
“女孩儿！”林巧儿说，“怕像你'路见不平一声吼！’”
李克站起身，说道：“肯定能当歌唱家！”
林巧儿问：“为啥？”
“跟你这辣妹子天天在一起，还不练出个好嗓音啊！”李克说完就躲到一边。
林巧儿拿过枕头要砸他，李克赶紧又过来抱住巧儿，说道：“我这不是夸你嗓音甜美靓丽呢吗。”
林巧儿抓住李克的手，深情地看着他。
常彪的儿子多俊一周岁的时候，常龙和马莉莎也有了孩子。
按照常龙的想法，孩子出生后，姓名的中间也用“多”字。马莉莎听了就说：“干啥跟他家孩子一样啊？”
“这不都是老常家的吗？”常龙说，“谁家孩子起名不都是这样！”
“那叫啥名？”常龙不高兴的时候，马莉莎还是不敢招惹的。
常龙说：“看是男孩儿女孩儿再说吧。”
“肯定是男孩儿！”马莉莎说，“男孩儿好，省得挨欺负！”
“男女都一样！”常龙说，“我可没说生了女孩儿看不起你！”
马莉莎急了，说道：“我是说孩子！女孩儿挨欺负！”
“谁欺负啊？”
“我管他谁！”马莉莎说，“谁敢欺负我家孩子，我和他拼命！”
常龙感觉马莉莎很没内涵，乏味的很！
还真是个男孩儿！
马莉莎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问常龙：“孩子叫啥名啊？”
常龙说：“多杰。”
马莉莎问道：“啥意思？”
“多俊、多杰。”常龙说，“俊杰，咋样？”
“不好听！”马莉莎反对。
“咋不好听？”
“俊杰！俊杰！那'杰’不是在'俊’后边啦？”
“多俊本来不就大吗！？”常龙不耐烦了。
“俊杰，俊杰。”马莉莎念叨着，突然说，“豪杰！就叫'豪杰’！”
“那'多’字呢？”
“也是啊。”马莉莎翻翻眼睛，说道，“那就叫'多豪’！咋样！？”
“随便！”常龙觉得马莉莎真是矫情。
又添了个孙子，常龙的母亲沙兰花自然高兴，天天过来帮忙。
而常龙不得不离开家了。他还要去省城组织拳击训练和比赛的一些事情。
前年，常龙带着马莉莎和赵四海、小翠儿他们去了省城之后，赵四海和小翠儿开了歌厅，而马莉莎总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一直在省城闲呆着。幸亏常龙还能通过训练拳手挣些钱。可是，马莉莎的花销很大，爱吃、爱穿、爱玩儿。就是不爱踏踏实实工作。
去年，常龙为了多弄些钱，把俱乐部的拳手组织到酒吧“打黑拳”，名义上是表演，实际上是赌博。钱是挣到了一些，可有个拳手残废了。马新堂知道后，很愤怒，要常龙离开。常龙苦苦哀求，说看在老乡的份上、看在自己怀孕的媳妇份上，就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吧，以后会好好听话的，并且拿出来一笔钱给了那个拳手。马新堂心一软，答应了。
这次，常龙到了俱乐部的时候，表现还很好，马新堂也觉得常龙很有组织能力。可是，马莉莎经常给他打电话要钱，说是给儿子买好吃的、好穿的、好玩儿的。这让常龙很烦躁。
马莉莎确实对儿子非常好。吃的要买最好的、穿的要买最好的、玩具要买最好的……“春节”前几天，常龙回来时，看到多豪已经成了肉滚子。可马莉莎看着开心、高兴！
为了省钱，常龙只有过年过节时候回来，其它时间很少回来。马莉莎每次来电话要钱，常龙都得按数寄回。否则，必会大吵大闹。常龙没办法，又开始组织拳手“打黑拳”。马新堂彻底怒了！但他这次不是撵常龙走，而是自己收拾收拾东西回了甘肃金昌。
常龙没了约束，越加放肆和轻狂，最后发展到去帮助债主讨债挣钱。
积恶成祸。这天晚上。帮人收了债、拿了钱，常龙和几个“小弟”去酒吧开心。半醉不醉的时候，看到对面那桌有一对儿年青人，像是情侣，一个“小弟”走过去说：“美女，跳个舞呗。”那年轻女子说：“对不起！没时间！”
“小弟”不开心地回来坐下。常龙觉得没面子，于是拿起红酒站起身，走过去说：“美女！喝杯酒！”
那女子没听见一样坐着。常龙往那女子的酒杯里倒了半杯红酒：“美女！敬你一杯！”年轻男子见了，说道：“她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跑这儿来！”常龙“嘿嘿”怪笑。
年轻男子说：“我和我未婚妻谈点儿事情，请你不要打扰。”
“谈事情？”常龙还是怪笑，“回家谈去啊！”
年轻男子有些恼怒。常龙的几个“小弟”看了，也围过来，吵吵嚷嚷的架势。
“离开！”年轻男子站起身大声斥责。
常龙也不高兴了，关键是没面子了。于是把酒杯一摔，几个“小弟”拉开架势要动手。年轻女子依然端坐着，看热闹一样。
年轻男子动作干净利落，几个勾拳就把常龙的那些“小弟”打散。常龙冲上来，还没等出拳，就被打得满脸是血，痛苦地趴在地上。伤得不轻！
见常龙不行了，几个“小弟”抬起他，准备送医院。到了外面，看见一台军用警车，几个武警把男子和女子让上了车，开走了。
这时酒吧老板才过来，紧张地说：“快跑吧！知道那是谁吗？省武警总队的杨……”老板自己捂住嘴巴，没敢往下说。
吓得这些人没敢去医院，打车连夜把常龙送回了南平。
常龙没了往日的威风，众“小弟”也渐渐离他远去，他只好去父亲常敬宗的饭店帮忙。后来，父亲又帮他联系北泉小学，在那里当了更夫。常龙白天在饭店干活儿、晚上去学校看屋，收入勉强让马莉莎满意。
虽然平时也锻炼身体，但常龙不再练习拳击了。有时练练硬气功、有时和“四海酒家”的老板秦川一起切磋一下摔跤。
秦川兑下了“四海酒家”之后，一心用在了经营上，不再无所事事地“混社会”了，攒了钱、娶了媳妇，自己也学习了做菜，既当老板、又当厨师。他还改变了等客上门的做法，发广告订餐，并且推出不同口味的盒饭，可以电话预定、送餐上门。看到对面武馆是个客源，他还每年邀请周华、周鑫、常彪、李克他们聚一次餐。
交往多了，大家对他的饭店光顾得也多了。通过接触，大家也都成了朋友。
2
周鑫在体委的时候，牛晓慧觉得他手中握有权利，就极尽讨好之能事。
一开始，牛晓慧是以自己表姐冯娟的名义请周鑫吃饭，说是华鑫武馆的学员穿出去的运动服，很多人见了都觉得款式好、质量好，找冯娟和自己买运动服的人很多，也有一些学校给体育老师购进了不少，所以表姐冯娟要感谢他帮助给运动服做了广告。
冯娟很顾忌周鑫的感受，来到了那个比较偏僻的“明月楼”小酒馆。
酒桌上，冯娟和牛晓慧频频劝酒、恭维讨好，灌得周鑫很有成就感。
喝完酒，冯娟和牛晓慧又带着周鑫去歌厅唱歌。周鑫唱歌的时候，冯娟和牛晓慧就很投入地倾听、赞美地鼓掌。冯娟唱歌的时候，牛晓慧就拉起周鑫跳舞。朦胧的霓虹灯光里，周鑫感觉牛晓慧妩媚动人，牛晓慧也盯着周鑫看，使得周鑫不禁心神荡漾。当冯娟再次提出让周鑫帮着向学校推销服装的时候，周鑫乐在其中。
后来，有时到中小学检查工作回来晚了，牛晓慧也请周鑫和司机陈志鹏去吃饭喝酒，周鑫也更加主动邀请牛晓慧和司机陈志鹏去饭店。当然，还是习惯去“明月楼”。但周鑫和牛晓慧两人单独相约的那一步还没迈出。
陈志鹏不喝酒，经常劝说周鑫少喝一些。因为他看出了牛晓慧有意贴近周鑫，而周华又是自己妻子江宁燕的好同学、好朋友，他可不想周鑫有什么风流韵事！吃饭时，陈志鹏故意问牛晓慧：“小牛，你还没对象？”
牛晓慧说：“没碰见相当的呢。”
“那你想找啥样的？”陈志鹏觉得牛晓慧自命清高，更自命不凡。
“得像周哥这么有才、像你这么帅气的！”牛晓慧说，“可惜还没出现呢！”
陈志鹏听了，说道：“我吃完饭了，上车等你俩！”转身出去了。
再后来，晚上在“明月楼”吃完饭还要去唱歌。陈志鹏不想去那地方，不想牵扯其中。主要是他不想让周鑫走错了路！
回到家里，陈志鹏把周鑫和牛晓慧的暧昧关系跟妻子江宁燕说了。而江宁燕也没法和周华去说，毕竟那种暧昧的事情没法描述。可她又怕好同学周华受委屈，就悄悄跟舅舅家的妹妹赵如君说了，看看该怎么办。赵如君也没好办法，就告诉了丈夫常彪。常彪更是不能开口去和周华说这些事情，思来想去，告诉了表姐夫刘文俊。
刘文俊是很不看好牛晓慧的。牛晓慧嘴角上的那颗黑痦子，相书上来说，那就是“淫贱”。
自己难开口，就让书说话。刘文俊带着相书，找个机会“遇见”了周鑫，聊起了面痣和命运的关系。刘文俊拿出相书，说道：“周鑫，古人总结这玩意还真有些道理，要不也不能传到现在。”说着把书翻开，指着书上的“面痣图”说，“这下巴上有痦子，是早年漂泊不定，却不愁饮食；这鼻梁上面长有痦子，是有色难或客死他乡。”重点指着嘴角上的痦子说，“这嘴角上边长痦子，可就更不好了，是淫贱！这种人可得远离！”说着，把书一合，递给周鑫，说，“你拿回去看吧，我回去还有事儿呢。”
周鑫握着书、看着远去的刘文俊，心里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德清对周鑫的一些事情，也多少有些了解。当初是自己竭力把周鑫撮合给周华，如今周鑫若是有什么对不起周华的事情，周德清觉得老脸没处放。而这事情又绝对不能让周华知道。于是和周鑫聊天的时候，周德清就说：“周鑫，把心思用到工作上没错，可也得好好照顾照顾家里。周华这一天天经营武馆，你也多关心关心！”
周鑫也能听出来岳父的意思，就收敛了一些。
可周德清还是不放心，想把周鑫调离体委。他找了县组织部的古宇主任；又找了老同学的弟弟教育局局长李汉振。经过软磨硬泡，终于在1996年，周睿上小学四年级这一年，周鑫调到了实验小学任校长。
也是这一年初夏，赵四海和梁诗婳的婚礼在大连市举办。而“答谢宴”是在南平的“醉仙居”。赵四海提前通知了周华和刘文俊，而没有告诉常龙、常彪和李克。
晚上练功的时候，周华问了常彪和刘文俊他们几个。
李克不高兴：“还知道回来！”
常彪向李克一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然后问周华：“他啥时候回来？”
周华感觉到了李克对赵四海不满，但没去问，而是回答常彪：“'五一’，婚礼是五月四号。”
“五月四号。”常龙说，“是星期六吧？”
“嗯。”刘文俊问常龙，“没告诉你？”
常龙不好意思：“没有。”毕竟当年欺骗了赵四海，总感觉欠了他什么一样。然后对常彪说，“跟你说了？”
常彪看看李克，说道：“没有。”
李克一瞪眼：“他好意思！？”
常龙看着李克：“咋回事儿？”
常彪又给李克使眼色，意思让他不要说。李克也看出了常彪的意思，可就是想说。于是，将1992年去省城“四海欢歌”时发生的事情说了。
刘文俊听了，笑道：“这小子！”
常龙看看常彪和李克：“屁事儿！”
周华也看着常彪和李克“呵呵”笑：“这次回来，你俩好好揍他一顿！”
常彪和李克知道周华是在开玩笑。李克说：“我可不揍他！”常彪也说：“都过去了。”
“这不就得啦！”常龙轻轻一笑，“都多大了，还胡闹！”然后看着周华，“老四回来，我想先请他吃顿饭。”
周华看看常龙，又看着刘文俊：“文哥，我来请吧，正好大家聚一聚。”
“行！”刘文俊又看着常彪和李克。
常彪和李克互相望了一眼，都点头：“行！”
周华对常龙说：“常哥，那我先请吧。”
“也行！”常龙看着大家，“不过，他走的时候，可得我请！”
李克看着常彪一笑：“咱不和他抢！”
许我一寸光阴，还您深度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