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者华.崇拜和图腾》:日鸟(胡)崇拜
皇皇者华 华夏文明流源史谈 第二部 崇拜和图腾
第六章 日鸟(胡)崇拜
文|黄饮冰
在原始时代,鸟形图案是出现比较普遍的一类图案,鸟图案不仅在黄河流域的史前人类遗址中经常出现,而且在长江流域的古人类遗址中也普遍发现。在陶器上,从彩绘到陶塑,都有鸟的形象。所以,鸟图腾崇拜在原始人的图腾崇拜中是一种常见的崇拜。
从考古看,尽管在宝鸡北首岭、华县柳子镇、陕西庙底沟等遗址分别有鸟纹图像的出现,但这种出现只是一个历史阶段的出现,不是承接的出现。但是,东部的鸟纹图案,从考古、从传说、从史料记载看,都坚持到了最后,也就是说,直到东部族群被华夏族群完全融合之后,鸟图案、鸟传说、鸟记载才从历史中消失。如河姆渡文化遗址中发现有双鸟朝阳象牙雕刻、鸟形象牙雕刻、圆雕木鸟,在进餐用的骨匕上也刻有双头连体的鸟纹图像,山东大汶口文化遗址中还有鸟-日-山的构图的陶刻。在东北红山文化也有大量的鸟形玉器。在《山海经》《禹贡》有大量的东部鸟人的记载。所以,鸟崇拜是东部族群的种族性质和种族特征。
与鸟崇相关联的,有日和风。鸟是日飞行的动力,风是鸟飞行的动力。所以在远古的崇拜中,鸟和日、鸟和风是形影相随的,特别是鸟日崇拜是一体的,东部的大汶口文化、河姆渡文化,就是这样。
一、日鸟崇拜,是远古华夏东部族群的统一属性
“日鸟图腾”是日和鸟的双重崇拜。从图腾的构图形式看,有两种形式:一是日和鸟的崇拜,鸟和日分立共处同一图案中,即日和鸟独立且共同存在于同一个图案中。二是日鸟崇拜,即日鸟融为一体。
“日鸟一体”也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日融入鸟中,即“含日之鸟”。二是鸟处日中,即“日中之鸟”。从目前发现的日鸟一体的图腾构图看,日鸟一体的构图主要体现的是“鸟”崇拜,日式用来修饰“鸟”的。
远古的东部族群,都有崇拜日和鸟的本性,河姆渡是如此,大汶口的太昊是如此,少昊也是如此。
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用不同的图案来表达日鸟崇拜。所以可以以鸟和日再图案中的关系和位置配比来区分沿海族群。
二、日和鸟的崇拜
鸟和日的崇拜的构图,在东部原始文化遗址中,有大汶口的“鸟+日+山”或“鸟+日”的构图,也有河姆渡“双鸟+日”的构图。日和鸟独立且共同存在于同一个图案中。
1、大汶口“飞鸟负日”图——鸟+日+山或鸟+日构图
大汶口“飞鸟负日”——“鸟+日+山”或“鸟+日”的构图,是图文“昊”字,此为“昊”崇拜图腾。
图文——昊
现在的“昊”字,是“日”+“天”,但是,“昊”字下部的“天”,是文字长期演变而来,原始形态是“日”+“鸟”构成。
金文“昊”字,“日”下面下面就是“一只鸟”。
金文大篆“昊”字
金文大篆“昊”字,“日”和“鸟”的造字很形象。
昊崇拜是“日和鸟的崇拜”,含义是“飞鸟负日”,重点是日崇拜,鸟是为日服务的。
2、河姆渡“双鹄护日”图——“双鸟+日”构图
河姆渡“双凤朝阳”,此图我解析为“双鹄护日”
河姆渡“双鸟+日”构图,体现的也是“日和鸟的崇拜”。由于河姆渡文化时期,还没有进入图文阶段,处于图画阶段,所以没有一个文字和“双凤朝阳”图画对应。但从图画的内容看,鸟和日的关系是“护”的关系,河姆渡图腾可以称之为“护”图腾。
3、河姆渡和大汶口图腾可以统称之为“日和鸟共同崇拜的图腾”
远古语言中,“阳”和“日”并不是同一物指。“日”是指“天上之日头”,“阳”指“日光照射之山地(高地)”。
甲骨文“阳”
甲骨文“阳”由以下部分构成:
(阜,山地)+
(昜,日光照射)
阜,指山地,山地也可以理解为高地;昜,日光照射。在古语中,“阳”不是指“太阳”,而是指“日光照射的高地”。还有一种说法是“山南水北为阳”,所以“阳”本意不是指“日”。
从鸟和日同处于一个图案来看,按照现代汉语命名,大汶口和河姆渡之图腾可以统一命名为“阳鸟图腾”,即“太阳”和“鸟”并重的图腾。“阳鸟图腾”中,“阳”是指“日”(太阳),“鸟”是背负或护卫太阳的“鸟”。这种“阳鸟图腾”的命名,是现代汉语的命名,现代汉语中,“阳”指的是“太阳”(日)。按照远古的语言,应该称之为“日鸟图腾”,而不能称为“阳鸟崇拜”。
河姆渡“双凤朝阳”图案用“阳”来命名,是错误的。
三、日鸟崇拜——日鸟融合为一体
(一)含日之鸟——少昊的图腾
少昊的图腾,是一只“含日之鸟”,日融合在鸟的躯体中。
少昊之“昊”
(二)阳鸟——实际就是“日中之鸟”
《禹贡》所谓之“阳鸟”与“日鸟”崇拜有关,“阳”是用来修饰“鸟”的,“阳鸟”即是“日鸟融为一体的鸟”,我认为是“夋鸟”,即“日中三足乌”,也叫“金乌”。
《史记》转引《书·禹贡》记载:“彭蠡既都,阳鸟所居。”。何谓阳鸟?孔传说:“随阳之鸟,鸿鴈之属。”,孔颖达疏:“此鸟南北与日进退,随阳之鸟,故称阳鸟。”。这里解释“阳鸟”是“随阳之鸟”,就是“候鸟”。
那么《禹贡》所谓之“阳鸟”在远古人的意识中是什么鸟,就很关键。在此做详细分析。
1、“阳鸟”不是“随阳之鸟”
首先,在把“阳鸟”解释成“随阳之鸟”的时候,“阳”的含义发生了转化,“阳”不是指“日光照射的高地”,而是指“太阳”。所以至少在春秋战国时代“阳”已经演变成了“日”了。
其次,日光照射的强弱影响到的是温度和季节,随着温度和季节变化而迁徙,这是“候鸟”的特性。候鸟并不是喜好日光照射,而是喜好温暖,过热过冷候鸟都不适应。候鸟是天冷时到南方,天热时它到北方,并不是“随日而动”,而是“逆日而动”,而且候鸟多生活于沼泽地带,并不一定活动于阳光照射之高地。
可见,把“阳鸟”解释成“随阳之鸟”,既不符合“阳”的本意,也不符合“阳”的转义,“阳鸟”不是“随阳之鸟”(候鸟)。
2、“阳鸟”不是“喜阳之鸟”
“阳”的本意既然是指“日光照射之高地”,“阳鸟”似乎可以解释为“喜好活动于日光照射之高地的鸟”,即“喜阳之鸟”。问题是,对于日光照射和在高地活动,鸟类并没有特别的喜好。
可见,“阳”与“鸟”组合的“阳鸟”的词汇,用“阳”的本意来解释也不合理。“阳鸟”不是“喜阳之鸟”。
3、“阳鸟”不是“太阳鸟”
阳鸟肯定不是远古人的称谓,因为阳和鸟组合在一起的年代,阳一定是指指太阳,直通解释阳鸟就是太阳鸟。但是《山海经》中没有提过阳鸟,孔安国和孔颖达都不把阳鸟解释成太阳鸟,可见,阳鸟不是太阳鸟。
4、“阳鸟”不是《山海经》中的三青鸟和五彩鸟
《山海经·大荒西经》说:“有五采鸟三名:一曰皇鸟,一曰鸾鸟,一曰凤鸟。”“有三青鸟,赤首黑目,一名曰大鵹,一曰少鵹,一名曰青鸟。”,三青鸟和五彩鸟,都是羽毛颜色亮丽的鸟,与阳鸟联系不起来。
5、“阳鸟”与远古的“日鸟崇拜”有关
既然已经弄明白了“阳鸟”这个词汇不是远古华夏人的词汇,而是后来人的词汇,在产生“阳鸟”词汇的时候,“阳”可以指代“日”。而后人的“阳鸟”是要反映远古时代,至少是帝尧的时代日和鸟的关系,那么“阳鸟”就一定是与远古的“日鸟”崇拜有关,所以,“阳鸟”实际就是“日鸟”,与远古的“日鸟崇拜”有关。
6、“阳鸟”是“与日有关的鸟”
从“彭蠡既都,阳鸟所居”分析,阳鸟居彭蠡,彭蠡在江淮之间,在大禹治水之前,中原地区没有直接向东入海的泄水通道,中原地区的水积聚起来后,言豫东鲁西南之间的低洼地向南流入彭蠡,经彭蠡汇于长江下游水道如海。
所谓彭蠡,包括鲁西南的由北向南一线贯穿的众多湖泊和巢湖及巢湖以南的地域。所以巢湖是彭蠡的遗迹。
阳鸟,是崇拜“与日有关的鸟”的族群,此族群居住在彭蠡一带的高地上。
7、“与日有关的鸟”即是“日鸟融为一体的鸟”
河姆渡图腾中的鸟是鸿鹄,大汶口太昊图腾中的鸟是凤鸟,这两种鸟在各自的图腾中与日是并立存在的,鸟都是为日服务的鸟,所可以说河姆渡和大汶口图腾是以鸟了烘托日的图腾。
“与日有关的鸟”侧重点在鸟,日是用来烘托鸟的,所以河姆渡和大汶口太昊的图腾,要排除在外。另外,日和鸟并重的图腾,也要排除在外。那么,与“日有关的鸟”,只能是日和鸟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融合体,即日鸟融为一体的鸟。
8、日鸟融为一体的鸟是“日中鸟”或“含日之鸟”
“日中鸟”是指“被日融合在其中的鸟”或“处于日之中的鸟”。“含日之鸟”是指“把日融合在鸟的身体之中的鸟”。
少昊的图腾,就是“含日之鸟”。所以“含日之鸟”也要排除。
传说中还有一种鸟,居日中,即“日中三足乌”,《淮南子·精神篇》中说“日中有踆乌”,郭璞注解说“中有三足乌”。
9、《禹贡》记载的“阳鸟”,是“夋鸟”,即“金乌”
日中鸟
综上所述,《禹贡》记载的“阳鸟”,是“夋鸟”,即“日中鸟”,“日中鸟”在汉代演变成了“日中三足乌”,又被叫做“金乌”。简单说,“阳鸟”即“金乌”。
“阳鸟”的则重点在“鸟”,“阳”是“鸟”的修饰词,“阳”在这里是“日”。“阳鸟”是世界上不存在的、由远古人想象出来或叠加出来的、把日和鸟融为一体的图腾性质的“鸟”,如同“凤凰”一样。
崇拜“阳鸟”的族群,就是阳鸟族群。
《禹贡》:“彭蠡既都,阳鸟所居”之语,传统的解释是,彭蠡之地域已会聚众水成湖,作为每年大雁南飞休息越东之地。这种解释把“阳鸟”当成了大雁群。
根据虞书:一年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聚是聚居点,即现在的村庄。邑和都,是大型的聚居区,可以比拟为现在的城镇。《说文解字》说,有先君之旧宗庙曰都,所以,没有先君之旧宗庙的大型的聚居区为邑,先君之旧宗庙是政权的象征,古语中可以称“都”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地方,所以上面的解释是错误的。
我理解“彭蠡既都,阳鸟所居”就是:彭蠡的洪水已经得到治理,周边地区适宜于人居住,一些地方已经发展成都会,是阳鸟族群聚居的地方。
10、“夋鸟”(阳鸟)族群是帝俊的后裔
从《山海经》中关于帝俊的记载可以看出,帝俊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大荒东经》说:
有中容之国。帝俊生中容,中容人食兽、木实,使四鸟:豹、虎、熊、罴。
有司幽之国。帝俊生晏龙,晏龙生司幽,司幽生思土,不妻;思女,不夫。食黍,食兽,是使四鸟。
有白民之国。帝俊生帝鸿,帝鸿生白民,白民销姓,黍食,使四鸟:豹、虎、熊、罴。
有黑齿之国。帝俊生黑齿,姜姓,囗食,使四鸟。
有五采之鸟,相乡弃沙。惟帝俊下友。帝下两坛,采鸟是司。
《大荒南经》说:
大荒之中,有不庭之山,荣水穷焉。有人三身,帝俊妻娥皇,生此三身之国,姚姓,黍食,使四鸟。有渊四方,四隅皆送,北属黑水,南属大荒。北旁名曰少和之渊,南旁名曰从渊,舜之所浴也。
有人食兽,曰季厘。帝俊生季厘,故曰季厘之国。有缗渊。少昊生倍伐降处缗渊。有水四方,名曰俊坛。
东南海之外,甘水之间,有羲和之国,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日浴于甘渊。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
《大荒西经》说:
有西周之国,姬姓,食谷。有人方耕,名曰叔均。帝俊生后稷,稷降以谷。稷之曰台玺,生叔均。叔均是代其父及稷播百谷,始作耕。
有女子方浴月。帝俊妻常羲,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
《大荒北经》说:
东北海之外,大荒之中,河水之间,附禺之山,帝颛顼与九嫔葬焉。爰有【丘鸟】久、文贝、离俞、鸾鸟、皇鸟、大物、小物。有青鸟、琅鸟、玄鸟、黄鸟、虎、豹、熊、罴、黄蛇、视肉、?瑰、瑶碧,皆出卫于山。丘方员三百里,丘南帝俊竹林在焉,大可为舟。竹南有赤泽水,名曰封渊。有三桑无枝。丘西有沈渊,颛顼所浴。(帝俊与颛顼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帝俊生禺号,禺号生淫梁,淫梁生番禺,是始为舟。番禺生奚仲,奚仲生吉光,吉光是始以木为车。
帝俊赐羿彤弓素【矢曾】,以扶下国,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艰。
帝俊生晏龙,晏龙是为琴瑟。
帝俊有子八人,三身生义均,义均是始为巧【亻垂】,是始作下民百巧。后稷是播百谷。稷之孙曰叔均,是始作牛耕。大比赤阴,是始为国。禹、鲧是始布土,定九州岛岛。
从以上记述中,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1)帝俊是夋鸟族群的最大首领,也是最高神灵,是“神而帝者”。
(2)帝俊统治下有众多的国家,这些国家都是帝俊化生出来的,也就是由夋鸟族群的各分支建立的。夋鸟族群是一个强大的族群。
(3)帝俊的妻子羲和掌管10个分族,10个分族以10日命名,即“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来命名。
(4)帝俊的妻子常羲掌管12个分族,12个分族以12月命名。“月”不是我们现在理解的月亮,月在远古时代是指“肉”,十二月是十二肉,十二肉即是十二种动物的肉,每一种动物的肉代表都代表一个动物,十二种动物的肉就代表十二种动物,远古没有文字,只能是用实际的东西来建立“象”。那么十二肉即十二生肖,用十二种动物为“象”命名十二个分族。十二生肖即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
(5)从(3)和(4)可以分析,帝俊已经掌握了非常先进的纪日办法了,他们已经掌握了10天干和12地支了,以12天为一个日历小循环,3个小循环为一个中循环,10个中循环为一个日历,那么一年是360天。与黄帝时代的纪年是一样的。所以,帝俊可能与黄帝轩辕氏处于同一时代。那时一年真的是360天。
四鸟绕日金箔
(6)“使四鸟”是帝俊族群的统一特征。联想到四川三星堆遗址中的四鸟环绕金箔,才知道是“使四鸟”的形象表达。三星堆与帝俊的关系很密切,是帝俊的后裔西迁四川创造了三星堆文明。
(7)在帝俊的后裔中,有帝鸿,是唯一一个用“帝”来修饰的人名。帝鸿是帝俊的儿子。帝俊之后,夋鸟族群的“神而帝”者当是帝鸿。传说中黄帝也是帝鸿氏,如《史记正义》说:黄帝为有熊国君,号有熊氏。及曰缙云氏,又曰帝鸿氏,亦曰帝轩氏。帝鸿作为一个帝号,黄帝也使用过也不是不可能,比如黄帝的儿子青阳就使用了少昊的称号。从族群即后裔众多的帝俊只在《山海经》中出现,而不出现于其它一切史料可以看出,帝俊是被故意抹杀掉了的历史人物,其原因,只能是在与黄帝族群的竞争中被淘汰了,但其诸多支族和后裔被融合在黄帝族群中,如同炎帝族群和少昊族群被黄帝族群吞并一样。炎帝族群被黄帝吞并后,炎帝本来是以独立实体存在的,但为了消除炎帝的影响,后代学者极力要把炎帝和神农合二为一,目的就是抹杀炎帝的历史痕迹。少昊族群被黄帝吞并后,黄帝干脆把少昊的名号给了自己的儿子青阳,把少昊的历史并到自己儿子名下。所以黄帝在吞并了帝俊的夋鸟族群后,把帝俊的儿子帝鸿的帝号剥夺到自己的名下,达到吞并夋鸟族群、消除帝鸿影响的目的。
四、鸟和风
1、用鸟表现风是远古东部文化的特色
风和雷、电、火、蛇一样,是对远古华夏人产生过刻骨铭心的震撼的自然物。在远古华夏人意识中,风是动力之源,如“风动火生”,“风动鸟飞”,“风动虫生”,“云从龙,风从虎”
,“虎虎生风”等。风是鸟能够飞翔的动力。
在远古华夏东部族群语言中,使用鸟来表现风,因为风无形,要表现风,古人就借助于鸟。如甲骨文风。
甲骨文风,托鸟飞行之物就是风
甲骨文鸟
2、太昊少昊之姓“风”是“鳯”,伏羲女娲之姓“风”是“风”
传说中,伏羲、女娲为风姓,少昊、太昊也是风姓。伏羲和太昊被纠缠不清,也是因为这个共同的风姓。
伏羲是仰韶文化的代表,太昊是大汶口文化的代表,仰韶文化和大汶口文化是对立的,在考古和传说上并没有统一起来,是懒惰的汉代学者们把伏羲和太昊统一起来的,但这种统一,是毫无道理的统一。
让仰韶文化和大汶口文化统一起来的,是黄帝,黄帝对仰韶文化,是融入后的继承和发扬,因为黄帝的父族少典“奉伏羲之祭”。黄帝对大汶口文化是杀伐后的征服,因为“黄帝杀两昊、蚩尤为帝”。所以两昊遗民在文化和血统上被黄帝改造了,两昊不是华夏文化和华夏血统的正统,伏羲才是华夏文化和血统的正统。汉代学者为了适应“五德”的朝代更替规律的造说和东部族群已经融入华夏族的历史现实,同时巩固华夏族的正统地位,才把伏羲和太昊合为一体。因为“五德”自“木”开始,“木德”在东,东为太昊,太昊为东夷,且不把主体位置让与东夷?所以伏羲必须冒领太昊的名号。
对同一事物风,东西文化的理解不同。“风动虫生”是仰韶文化的理解,“风动鸟飞”是大汶口文化的理解,所以,同样一个“风”,西部从“虫”,即“风”;东部的风从“鸟”,即“鳯”。以鸟表现风是东部族群的思维。
所以,伏羲之风是“风”,太昊少昊之风是“鳯”。
五、东部之“鸟”
从目前史料和考古资料来看,在公元前3000年前后,东部的鸟族群可以分为5部,东北是黄鸟,山东是太昊之鸟,鲁西南是少昊之鸟,江淮之间以彭蠡为中心是夋鸟(金乌),江南环太湖流域以良渚为中心是尼鸟。比以上5鸟更早的鸟文化,是河姆渡文化。
河姆渡“双鸟+日”图腾中,鸟是护日之鸟,为“鹄”,即“鸿鹄”, 河姆渡“双鸟+日”图腾中,鹄是大雁的原始形态,还没有被神化。鸿鹄被神化是在大汶口文化时期,大汶口人称鸿鹄为“凤”,所以把河姆渡“双鸟+日”的图案中的鸟解释为“凤”是错误的,其鸟就是鹄。
黄鸟之“黄”是修饰词,黄指金色的日光,黄鸟是黄人的图腾之一,黄人以黄为贵。
太昊之鸟为“负日之鸟”,即为大鸟。此鸟的名称,有一个演变的过程。远古语言无“f”音,“f”音发作“h”音,从东部文化鸟与风的关系看,此鸟为“鳯”(feng), “鳯”在远古读作“hong”, “hong”为鸿,即“鸿鹄”,“鸿鹄”就是大雁,“鳯”是由“鸿鹄”演化而来的,将大雁加上金黄的阳光之色,体型再加大,就是“鳯”。对于鸿鹄,河姆渡文化居民称其为“hu”,大汶口文化居民称之“hong”。
少昊之鸟为“含日之鸟”,日变成了少昊之鸟的圆圆的大肚子。从图腾的构图元素看,少昊与帝俊是不同性质的族群。
帝俊之鸟是夋鸟,其图腾是“日中鸟”,即“金乌”。
尼鸟在环太湖流域,其图腾是白虎,其鸟是鸤鸠。
黄饮冰2014年10月5日发于网易博客chutiangu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