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菟郡》（小说）

（一）玄菟太学

马能跑多快？

不知道，除非你骑上它。

大海有多大？

不知道，只有老天知道。

一缕阳光，照进玄菟太学，萧冲醒了，眯着眼，望向窗外，一杆黄色的大魏旗帜，依然飘在东城门的城楼之上。

想着昨天同学马清涛和薄海的话，萧冲叨咕声“吹牛”，还想翻身再睡，一声暴喝已经在操场响起——

起床了，半刻钟后集合！

玄菟太学，幽州玄菟郡城内，学生200人。住在校内的，只有20人，大魏国5人，高句丽5人，扶余国5人，鲜卑国5人。

四国学生，住在校内一间独门独院，平时兵士护卫，各国各占两间房，老师一间，学习一间。

萧冲跳下炕，穿上衣，挂上短剑，冲炕上其他人喊道：公孙、管彪、小帅、一凡，快起来！今天出发，去昌黎，骑马！别让其他三国抢先！

同样的低吼，在临近房间响起。不多时，四扇房门几乎被踢开，20个少年跑着来到操场中央。

一排武士静静站在操场上，全副武装，每人手中握着两根马缰，身边立着两匹战马。

武士前面，站着四位大汉，第一位汉装，大魏武师韩龙，第二位高句丽服，高句丽武师牛劲，第三位扶余武师邸岳，第四位鲜卑武师慕容坚。

四位武师面前，还有一位大汉，骑在马上，轻敲着手里的马鞭。

冲在最前的萧冲抬头一看，一惊：太守王硕王大人居然也来了！

立定脚跟，萧冲、公孙、管彪、小帅、一凡五人齐声吼道：大魏国龙组到齐！

“鲜卑国狼组到齐！”

“扶余国鹰组到齐！”

“高句丽国虎组到齐！”

王硕笑了，四支队伍，几乎同时到达。从韩龙一声暴吼到现在，他手中马鞭敲了不到30下。

他记得，一年前，这20位少年第一次集合，他的马鞭整整敲了600下。他心想：不知道，再过3年，到底是太尉司马懿大人赢，还是刺史毌丘俭大人赢。眼前的这些少年，就是两位大人打赌的工具。

王硕清楚记得司马懿和毌丘俭的对话——

毌丘俭：太尉大人，您说公孙一家经营辽东数十年，为什么一朝尽灭，他们错哪了？

司马懿：毌刺史，公孙一脉，错在不懂天命。

毌丘俭：天，有命吗？

司马懿：有。你没看到大汉400年的命，不就没了吗？

毌丘俭：天下不只有汉，不只有汉人，他们有天命吗？

司马懿：没有。我华夏汉族，天命所系，姓可不同，血不能混。其他族，皆为蛮夷，顺我华夏者昌，逆我华夏者亡。

毌丘俭摇摇头：大人此话，虽长我族威风，但不敢赞同。现在东吴、蜀汉之地，就是蛮夷之所，若没有天命，岂不早就被我大魏灭了？像这辽东郡周围，东有高句丽国，东北有扶余国，西北有鲜卑国，世世代代，也存在数百年。若没有天命，岂不早不被我华夏平了？

司马懿：他们的天命，就是老老实实做我们的附庸，不好听的讲，就是做名好奴才。

毌丘俭：大人，小赌怡情，我们不妨赌上一赌。

司马懿：刺史大人居然有这雅好，不陪就失礼了。请接着讲。

毌丘俭：现在辽东这一片，公孙家的势力被大人铲尽了。可以找大魏、高句丽、扶余、鲜卑四国的少年，放到一起，文武兼修，最后看看哪个国家的少年最厉害。

司马懿：有点意思。那赌注是什么？如果我赢了，刺史大人输什么？

毌丘俭：尽我所有，如您所愿。如果我赢了呢？

司马懿：知天守命，尽忠报国，如何？

酒席上，凑趣的谋士们把赌局规则细化出来：四国各选14岁的少年5人，带队武师兼老师1人，集中学习4年，其中在玄菟郡太学一年，在鲜卑国的昌黎学一年，在扶余王城学一年，在高句丽丸都城学一年。

学满之后，将20位少年放置一荒山，决出最后胜者，天命所系的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