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的时候,朋友小田送我一小袋红薯,并告诉我说是让尝尝鲜,说这是酵素红薯,纯天然的,味道和其他红薯不一样等等。我并不以为然。暗暗以为忽悠而已。后来说起此事,他说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一定要带我去一个地方让我看看。今年10月31日,那是一个周末,我们一行五人驱车前往定兴。一路导航开着,顺利到达古城镇北店村地界。下了公路不远,一大片红薯地就呈现在我们面前。
宋先生和他爱人开了一辆农用车,早早的等在那里了。约一亩地的红薯秧已被提前割去,一行行高耸的地笼背冒出红薯的根部,好像就等我们来探秘了!
废话少说,带上手套,拿起叉镐,干吧!说实话,我是地道农民出身,且年已过五,可在地里刨红薯,平生还是第一次。不由分说,叉开双腿,抡起家伙什,左一下,右一带,一颗红薯秧下面的秘密就暴露了,但这还不够,还要寻着根络的蛛丝马迹翻一下前后左右有没有漏网之鱼,说时迟那时快,这样一颗秧下镐四五次才算完成,接下来便弯腰捡拾红薯。我一边干,一边和宋先生聊着天,因小时见过大人们刨红薯,所以照样子来干有模有样。即使这样一连十来颗秧苗下去之后,头上已开始冒汗了。因为经验不足,有的红薯常被镐伤,不免会惋惜一声,可我渐渐发现,这里的红薯产量很低,每颗秧土下面也就生出两三块红薯,个头还不大,最多的连上那些滴流挨着秧根的小尾巴薯也就有个三斤左右。宋先生告诉我说,这种红薯因为不施肥不打药,完全靠自然环境生长,所以产量不高,每亩地出产在2000斤这样。我慢慢了解到,酵素红薯药用价值高,知道的人少,卖价高点,销路不算太顺畅。我反问,那您为什么还要坚持种植这个呢?宋先生笑着叹了一口气,唉!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容我慢慢给你讲吧······
二,北店印象
于我们这几个不经常锻炼的人来说,刨红薯无疑是个累活,干不了多久就歇菜啦!带上我们的胜利果实装包上车,进村赶紧去找个地方休息,饮酒聊天是我心里最急切的事。坐在车上,用手机问度娘北店村的来历,词条一串!嚯!好家伙,这村历史可悠久,起于战国,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北店还有许多别称:范阳陂、盐台陂、范阳淀、阎台淀、阎台乡、闫台村、北淀这些都是。我对历史文化本就感兴趣,叨念起来兴致更高。听我这样一说,宋先生的话匣子再度打开,关于这村,还有一个趣闻,在北店村西南有一个村叫台上,据说是杨六郎打仗途经此地安营扎寨,垒土点将的地方,又一说是一位神仙赶路,走累了,在阎台村边休息,脱鞋抖了抖土,就有了这个土台,以后慢慢就有人住在旁边了,形成了现在的台上村。北店啊,现在已是一个拥有一万六千多人的大村,怎么样?厉害吧!进村后,稍一观察发现街巷路面宽阔,村里宅基地普遍偏大,农户大门宽绰,老旧房子夹列于后来的普通平房(指八九十年代翻建)中间,偶尔的新建楼房别墅又突兀其中,尤其有的门口堆放着一两个硕大的玉米囤,给人一派自然祥和的农村特有气息。来到宋先生居住的地方,感觉这是一处老宅,平房四合院布局,院子不小,目测两亩以上,四排房子前四排树,像什么杨树槐树大枣柿子应有尽有,四排树围住一片空地。宋先生说这是育种的试验地,西南面这两排影响采光不留大树,秋后,满院子的树叶搜集起来都要用作肥料,仅这还不够,还要拉回一些粉碎的秸秆一起铺在地底下几十公分处,然后填土,然后再铺树叶等,这样的做法铺三次,等来年树叶秸秆发酵后长出白色的菌来,地里的虫子就不到地面上来咬农作物了,因为那些菌类足够虫子们生息用了,这样虫子们只能起个松土的作用。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邻西南大门口处一颗高高的柿子树,已是深秋,树上红红的柿子犹在,我不解其意。宋先生说这是特意留给鸟儿们的,你可能不信,春天,我家的鸟儿最多!出门,回头再望那颗柿子树,一个个红红的柿子,多像一团团人间烟火的火焰,召唤着迸发出“回家”的声音!
三,宋先生的饭局理念
因对各种事物的兴趣太浓,以致于在宋先生家停留了许久,而忘了饥肠辘辘。
步行到村内一家饭店时,已是中午12点半。落座后,点菜比较随意,谁喜欢吃啥就要啥,我是初来,随口要了两个。朋友小田来过这里,小声嘱我说这里的菜量大······我不以为然。六个人,六个菜。待菜品全部上齐,我瞅了一下菜,的确量比较大,估计足够用了。因饭前和宋先生聊得就比较投机,又经饭桌上的加深了解,大家彼此兴致更高。越谈饭桌上的气氛越好,宋是个非常好客又爽快的人,他说自己最崇尚光盘行为,反对浪费,对这个观点我也是很赞同的。一盘油炸小鱼撒上椒盐,非常适合下酒。宋先生说必须来几张棒子面饼,才更有味道!那小饼可是我们定兴特产哟,说着话,棒子面饼就来了。这小饼色白薄而脆,嚼在嘴里有玉米香的原始味儿。我们学着宋的样子,掰下一小块铲上几条油炸小鱼,这一搭配,嚼在口里,那可绝了,脆香鱼香混合,酥爽适口!
宋和我们聊起吃,自然会聊起土地。他说,让种地的百姓拒绝农药,拒绝化肥太难了,利益驱动,土地受污染了受伤了,就没有了健康的食粮。今天我们入口的东西,还有几样是让人放心的?原来的净土,原来的朴实之路在哪里?我们改变不了现状,但我们可以改造自己的家园!从而影响更多人,让更多人找到原来“回家”的路。我办土墩儿农场是初心系乡愁啊!
酒过三巡,宋先生问,大家要什么主食?众人看我,我说那就来点疙瘩汤好了,每人一小碗。疙瘩汤有乡愁的成份,有乡愁的意义,更有母亲的味道。
四,为祖宗守住一方净土,为儿孙留下一条生路
从饭店回到宋先生家。因为来时只注意了院内场景,没有看院子外面,现在和宋先生家南墙外一片开阔地迎头撞见,我很是惊讶!一大处平整水泥地面上晾晒着大量玉米,稀奇的是这些玉米与我们平时所见大不同!
宋告诉我,白色的叫老白牙玉米,又名老八趟儿,就是说一颗玉米纵向生长只有八行。棕红色的叫作灯笼红,都是自己留的种子。老人们都知道这些老品种,以前我们北方地区都曾大面积种植。现在因为它们产量太低,效益低下,已经没人愿意种了。他的土墩儿农场今年种了近100亩,明年计划增加到1000亩,就是为了保护老种子,保护土壤耕地。土墩儿农场坚定信念,拒绝化肥农药,拒绝转基因,宁可绝收也不用一滴农药,宁可欠产也不用一粒化肥!今年是土墩儿农场种植生态酵素红薯第四年,生态红薯已经赢得许多客户和商家的信任喜爱,有的不远千里驱车前来体验刨红薯的过程并购买,有的在网上下单,还有是去年就交了预付款的。生态产业前景看好。
土墩儿农场执着坚守这样一个信条:为祖宗守住一方净土,为儿孙留下一条生路。
临别,宋先生执意送我一些红薯和若干老玉米种子,我舍不得多拿,每种只取了几颗。此行是任中学教师的女儿做我们司机,一同前往的。晚上回到家,她迫不及待地取出一颗玉米,全部手工脱粒后,洗净放入豆浆机,加入一把黄豆,半小时后乳白浓香的玉米粥就出来了。我盛上一碗,轻轻吸了一口,呀!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味觉,淳朴爽滑,清香自然。结识宋先生了解土墩儿农场,感觉很快乐,也许是我叫王敦的缘故,正如我一位朋友所说:王敦-土墩儿有缘啊!
最后,我们祝愿土墩儿农场越办越好!有兴趣的朋友可去体验农场“回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