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让转身有了理由
醉索诃
原名江涛,浙江人氏,别号无痕。 一个在分裂文字中捡拾自己游魂的人。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醉索诃
声声慢,听雨滴阶阑
只不知昨夜,芭蕉为谁泣
不说情病,莫道离愁
却怨镜中人憔悴
疏纹白须,为哪般
无缚衣带,不握瘦魂
风过竹窗鬓乱
曾笑酒酣,正是梦黄粱
莺燕不问人间事
叽喳跃狂,而我独怆然
短曲也是心律
未吟泪纵横,不敢翻黄卷
乡音满页,字句尘飞
只顾低首唤春娇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冷,让转身有了理由
醉索诃
迷上蛱蝶彩翼的时候
正是懵懂年纪,热衷于野花丛中
扑它,捕一对作为美丽的标本
高空有成群的翅膀飞远,有谁见过
地上出现成片成片的死鸟
至少我没见过
但我目睹过旷莽中死去的
如雪花般舞动的大片大片的蝶
那不再美丽的蝶翼,破碎着翻飞
那一刻,曾经精灵似的,或上或下的魂
完全失去了轻盈
只是一味地招摇着厚重与沉痛
季节死去前,总会留下一些斑斓
丧亡,最接近地心引力
选择下坠,是唯一的归宿
也选择一种致命的冷
抽离有热度的远方,然后一点点
冰凉,用灵动的翼
下一场,不再融化的雪
让转身从此,有了恰当的理由
只是那层层叠叠的生死标本
零散夹在泥土的扉页中
再也,无法打开
留一泓清泉给自己
醉索诃
脚步慌乱而仓促地奔走
去寻,一个并非目的的目的
常常丢了紧随的痴魂
有时是需要站住原地,等待一次
附体,给分离的灵肉撮合
允许原形毕露,允许看清自我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太过犀利
羸弱的思绪经不得盘剥
名利场的剩羹中,分拣自己的
残骸,有一双惊骇的眼睛
从此失眠,翻转自己的烙饼
冷床是热锅,拾不起焦黑的愚梦
索性抬头望星空,有多久未亲近
清风明月,或许是解药
疗却陈年的伤,静坐于喧嚣的跋扈中
默数跌宕的春秋,如念珠散落
尘埃不是灰烬,终极并非结果
我在一遍遍,拷问自己
留一泓清泉给自己吧
也许多咸涩,或许少馨甜
总可以养一株隐世不羁的青莲
自开自谢,无风摇曳
来,有来路,归,有归途
无问高洁,自贴一页浅忧的
标签,又如何
云渡孤鸿
醉索诃
没有一双翅膀不熟知风向
没有一双翅膀不孤单
没有一双翅膀不忍受疼痛
没有一双翅膀不耐寒
从众,却得不到依附
离群,更渴望一声共鸣
永不奢望,只想把云海踩在脚下
掠,或左或右,或上或下
迎面惊雷霹雳,追逐命定的流放
飞魂,属于高之高巅
可以摔,反复地,重重地,摔
一旦,离开大地之弦
便是弹击的箭,射断时间
归途很近,搁在漂泊的眼里
我的翅膀一直恋旧
我的翅膀一直激荡乡音
我的翅膀一直酸楚
我的翅膀啊,只想歇在你手里
让你捏一捏,我丰沛的寂寞
独角戏
醉索诃
把自己留给自己的时候
我开始享受寂寞
自说自话是一种本能的文体
往事搭建起舞台,总有
伶人的咿呀声,颤动喉舌
我吟自己的名字,吟自己的心事
吟所有的够不着,吟那些忘不去
轻甩水袖,翘微兰花手
不觉哑然失笑
自导自演,抑或自怨自艾
也煮茶,自茗自酣
更温酒,自斟自饮
快意无需拔剑,销魂只惦执笔
自书自癫醒狂生,自顾自怜醉贫身
将结局写在前言里,照看剧情
生旦净末丑,我勾勒自己的素面
也涂抹自己的花脸,偶尔画丑
鼻纹眉蹙间重描烦忧
念白清晰,说透自己的身世
演自己的他人,诉别样的本真
独角戏,实不缺
余生,自嘲自娱的道具
笑我惺惺作态,随你
孔里立着血淋淋的自己
醉索诃
——有感祝兄打孔艰辛而作
把一面处女墙,打几个必要的孔
这是你近来才学得的生存之道
困顿与苟且,羸弱与权宜
迫使以露骨的肩,扛起尖锐
试图钻开冥冥中的交集
咬紧不善言语的口齿
允许让巨大的缄默耸立
划定的方寸之地,对准,再冲撞
心,现一个窟窿,痛,便得以延续
水末与粉末四溅的缝隙里
看见自己扭曲的梦
皮肉掉脱的麻木,裹挟碎裂时间
纷落的,还有锈迹斑斑的青春
轰鸣声埋葬了人间喧嚣
饥寒中渴望钻一个饱暖的皎月
透亮孔眼的刹那,却分明目睹了
一个血淋淋,孤独的自己
(注:本刊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请原作者尽快联系我们,我们将在第一时间署上您的大名。)
无痕文尘
愿历尽千帆
归来仍馨香
有缘相遇当长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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