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掇青城的记忆(二)
拾掇青城的记忆(二)
——我们相识40年相约青城散记
范维胜
大漠风尘
如果说草原是内蒙的女人,那沙漠就是内蒙的汉子。
提起沙漠,我们的脑海是不是马上就会涌上瀚海阑干,驼铃声声,孤烟袅袅,长河落日,西风瘦马这些形形色色的词语。是的,如果你到响沙湾沙漠走一遭,你的体验会比这更美好。
响沙湾地处陕西、山西、内蒙古乌金三角地带,位于中国著名的库布其沙漠的最东端。在蒙语中,响沙湾被称为“布热芒哈”,意为“带喇叭的沙丘”。这里的沙丘绵延不断,更令人惊异的是,这里的沙子会唱歌。相传远古时期,有一仙人云游四海,来到此地,坐沙小憩,奏乐解乏,美妙的神曲渗入了沙中。以后的游人每经此地,拨动沙子,就能听到神曲。我们置身响沙湾沙漠,只感觉天是蓝的,地是黄的,这里除了蓝黄两色,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色彩。
鄂尔多斯市达拉特旗的响沙湾沙漠的壮观令人惊叹,我们感受了小火车的悠闲,感受冲浪车的惊险,感受了沙漠骆驼的耐力,感受了沙雕技艺的巧夺天工,感受了鄂尔多斯婚礼的瑰丽多彩……
更令我们一群人惊叹的是,在这广袤的沙漠之中竟然藏着一块巨大的水上乐园,孩子们嬉水的欢笑声给这昏黄的沙漠带来了无尽的盎然生机,浩瀚壮阔的沙漠自然景观和响沙湾的人们创造人间乐园在这里完美融合,交相辉映,真叫人叹为观止。
据说,每一位响沙湾人迎接每一位远道客人的第一句心语就是“我是一粒沙”。但是,“一粒沙世界”,这可能就是每位响沙湾人与宾客融为一体的融入大自然的自由自在的神仙般的永无止境的欢乐境界。
正想着,天空一架“雄鹰”掠过,我的思绪里浮现出大漠真正的雄鹰铁木真的身影。
在拜谒成吉思汗陵的时候,导游告诉我们,宋乾道六年,铁木真九岁时,父亲带着携铁木真远去其他部落求亲,铁木真按照习俗留在弘吉剌部。父亲回归自己部落时,被塔塔儿人、铁木真兀格之子札邻不合在酒中下毒。回家后逝世。从此铁木真母子兄弟陷入了困境。但就是这一困境逼着铁木真成了真正的一代天骄。这时候,你才会彻彻底底地明白,沙漠的雄鹰蒙古族的神,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不只是识弯弓,射大雕……
耳边忽然又响起了在红格尔敖包看“漠北传奇”时喇叭里不停地播放的歌曲《成吉思汗》——
奔奔跑跑沙丘上,马壮牛强
威威风风马背上,胸襟开朗
生不怕,死不怕,天不怕,天生英勇
心向上,心向上,心向上,坚心向上
我决意他乡往
大地任我闯荡
不可阻挡……
杯酒了情难
在内蒙旅游的几天里,每天都接触“酒”,这酒甜在我们同学的眉梢,却醉在二华兄弟的心头。
在内蒙古博物院参观的时候,我就留心,这个文化的、历史的、自然的、人类的诸多史料中有没有美酒和美食的记载,令我惊喜的是,我见到了许多青铜酒器和美食盛具,这说明咱们的蒙古族同胞历来就是豪情好客。
二华在内蒙打拼十余年,事业风生水起,待人豪爽侠义。首日的欢迎宴的国酒自不待言,一周的东旅西游,二华兄弟请我们品尽了自家的好酒,尝尽了内蒙的风味。
不知同游的同学是否还记得那微辛绵柔的45°的鄂尔多斯特曲,是它让我们一路小睡,不知不觉回到了呼和浩特。不知同游的同学还记得那入口老辣又入心绵甜的30年的河套王,是它“套”了德斌和二华同学的价格,更是它“掏”出了我们40年前,特别是朝强同学、为仁同学的一幕幕有趣而又难以忘却的同学故事。
不知同游的同学是否还记得那德顺源烧麦的浓香,德顺源的烧麦可是天下美食一绝,它曾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内蒙味道”亮相。说起烧麦,还有一个美好的传说。传说明末清初的时候,在呼和浩特大南街大召寺附近,有哥俩儿以卖包子为生,后来哥哥娶了媳妇,嫂嫂要求分家,包子店归哥嫂,弟弟在店里打工包包子、卖包子,善良的弟弟除了吃饱以外,再无分文,为赚钱将来自己娶媳妇,弟弟在包子上炉蒸时,就做了些薄皮开口的“包子”,区分开卖,卖包子的钱给哥哥,“捎卖”的钱积攒起来,可是很多人喜欢这个不像包子的包子,取名“捎卖”,后来向南传播就改叫烧麦了。故事的精髓在于生财有道,在于持家有方。
不知同游的同学是否还记得那内蒙的莜面,特别是那富有劲道的莜面鱼鱼。导游告诉我们,莜面古代是随军打仗的干粮,是由莜麦加工而成,含有钙、磷、铁、核黄素等多种人体需要的营养元素。莜面好吃,更在于它“三生三熟”做法。莜麦收割后,这是“一生”。要将莜麦磨成粉,须将麦粒炒熟,这是“一熟”。把炒熟的麦粒磨成莜面,这就又成了生的了,这是“二生”。做莜面需要用是滚烫的开水和面,所以这是“二熟”。和好面,做成莜面鱼鱼、莜面窝窝之类的,这就成了“三生”。接下来添柴加火,做熟之后便有了“三熟”。莜面如人生,没有磨砺,便没有好的前程。二华同学的经历是否也如这莜面?我想是这样的。
再美好的欢聚也少不了别离的笙歌,欢送宴的玉液琼浆则更让人醉而难忘,它是厦门大学为建校一百周年纪念特意定制的“茅台”。每位同学都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来抒发在内蒙一周的独特感受,景然、朝强同学的真实创作,让我们感受了两位的文字竟有如此的魅力、文字的功底竟如此深厚,德斌同学即兴改编的《赠汪伦》兴之所至、情真意切,为仁同学朗诵的《沙扬拉娜》缠绵缱绻、动人心扉,青峰同学将班长写的与这次相约有关的诗演绎的淋漓尽致,二华同学的《再别康桥》宣泄了寻梦执著、别离的伤感,张彤夫妇合作的《沁园春·雪》抑扬顿挫、大气恢弘。我还是在“酒”上做文章,因为管他今宵酒醒何处,管他醒来笑靥醉了酡红,最重的是干了二华这杯炽热而浓烈的美酒,诵了一首劝酒词——《将进酒》。至于我和夫人合唱的《心花开在草原上》,只不过同学们在哪里那里就是我们的天堂的最拙劣的表达……
词穷意未了,还是用二华才子的《久别酒别——为同学四十年相聚而写》来收住我的思绪吧:
汤山下,温泉畔,书声伴华年。花开花落两度秋,意气冲霄汉。山青青,泉潺潺,青春叹离散;四十年来未相忘,世事几多艰。
汤山下,温泉畔,书声伴华年。策马长歌皆离去,坐看雨中燕。山青青,泉潺潺,华发遮皱颜;相见相别时日少,杯酒了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