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梅专题•其四】徐菊庵妙擅仕女
徐菊庵妙擅仕女
在予刚开始学习书法篆刻不久，买进了一册1997年出版的《钱君匋刻书画家印谱》。君匋先生在《序言》开头说道：“我开始刻印，得同里著名书画家孙增禄、徐菊庵二位长者的诱发。”钱君匋在《我和书法的因缘》（刊在《钱君匋散文》一书，花城出版社1999年4月出版）一文中云：“……一年以后，菊庵先生看了我的字和印，批评说：‘写《石鼓文》有些风骨，可以帮助你摆脱甜俗柔媚的东西，成绩斐然。但是写《石鼓文》刻赵之谦风格的印，两者矛盾、牵制，不如写赵之谦的《汉铙歌三章》，或者直接写汉碑额，这样字与印风合一，进境就速’……不久，我买到了《汉铙歌三章》。从此，学字与学印都宗赵之谦一家，果然面目一变，是年孙增禄先生要我治印两方∶‘两陂高兴’、‘孙增禄印’，徐菊庵先生也要我为他刻‘徐菊庵印’、‘殳山外史’等印。这样一来，出了一点小名气，求索者渐多，我也得到了更多的临池与奏刀的机会……”1999年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的《文坛杂忆续编》中，有篇高健行的《金玉良缘杭嘉湖》，文中提到：“……近世乌程（吴兴）名画家费晓楼传习的杭嘉弟子中，如海宁徐见石、徐菊庵，桐乡钱君匋等人的画卷、扇面、册页、字条多有以《红楼》为题的。如前年春节市上出现一种钱君匋藏本，徐菊庵临摹费晓楼的红楼仕女挂历，上面都有红学名流题咏……”我踏上书法篆刻之路，便极推崇钱君匋，因了先师的推介，还有幸结识了钱老，并且成为忘年交。看到钱老艺术道路上与徐菊庵有这么多的因缘，我也有几分推崇徐菊庵。这些年我热衷名家书画收藏，不断看到徐菊庵的人物画，在艺术品拍卖行投拍，我极有意拍上一件珍藏。1996年秋翰海曾以8800元成交一柄徐菊庵的白描人物成扇，拍的的确不错。2001年11月在上海华茂宾馆参加完“第二届洪丕谟书画文化研讨会”，便一头扎进几家拍卖行参加秋季大拍。在上海工美“中国书画专场”上，有幅徐菊庵的《松下三贤图》以4000元起拍，7000元落槌。当时考虑，徐菊庵精擅仕女，一则此幅非仕女，再则当时醉心写扇面文章，也就没有发狠去追此幅。及扇面文章写的差不多，便又回头玩起了条屏横披等形式的书画，于是在2002年7月上海某拍卖会上成功地拍得了徐菊庵的这轴人物画。虽然仅有64×19厘米的尺幅，但是画上为仕女，并且是幅极精的画笔。这从先师在裱边的题跋中也可印证:“徐菊庵妙擅仕女，此帧尤为其极得意笔，清末民国以来费丹旭、胡锡圭辈均以仕女享誉画坛，视徐菊庵绘笔，自当退避三舍矣。壬午清秋，洪丕谟题。”
徐菊庵的这轴仕女，画上一妙龄女子倚窗而坐，左手扶案，右手轻撩窗纱，满脸惆怅地望着窗外。窗外寒梅横斜，冷到梅花，亦艳到梅花。天空中轻云淡月，真是“月也横斜，梦也横斜，帘外已天涯”。仕女素服蹙眉，长夜漫漫，空房寂寂，盈盈月上，唯红烛香灯一盏，展开黄卷一册伴在身边，有“心期只有明月知”的诗意。梅花的白粉碎点，更增添几许清寂，又有“一生心事付寒香”的况味。倒是案上铺着的红布，给人以“红到人间春有几”的生机热烈之感。而仕女发上的簪子和饰花，用色金粉，熠熠生光，为其添了几分艳质。看到此画面，让人不自觉地吟出袁寒云的《浪淘沙》一词：“临去转秋波，蹙损眉蛾。屏风六曲软烟罗。便是回头人已远，好在情多。夜半复经过。意态阿娜，笑看白发醉颜酡。说与梅花同不睡，睡又如何？”有含英咀华，清香扑面之感。画上题诗：“巡瞻屡索梅花笑，乍见南枝几点开。信手攀帏翻一粲，何缘唤汝作花魁。”署款“徐菊庵写于沪庸。”款下钤“容”、“菊庵居士”两方朱文小印，右下角押“徐”单字印，仍是朱文小印。印风似钱君匋，刻工一流。有载钱老为徐菊庵刻印不少，《钱君匋印存》（上海书店1990年8月出版社）第47页收入一方“容五十作”朱文小方印。《钱君匋精品印选》中，钱老在《自序》中有云 ：“……在友人的怂恿下，我又开始刻巨印，首先刻的是徐菊庵先生的两方大约十公分的《徐容之印》和《菊庵》……”先师且在画面左边偏下钤“丕谟心赏”朱文印一方。文章至此，仰目南窗，月已分明，又看画面，心生些许“好共梅花睡”之意……
注：徐菊庵（1890—1964年），“原姓仲，后改姓徐，名容，号菊庵，别号九百品斋主，晚号朽翁。浙江桐乡人，喜画仕女，初学改琦，后师费丹旭，用笔挺秀，设色典丽，体物精微，意境清远。”（《海上绘画全集》第916页）《上海市现代书画家名录》附录一“录上海文史馆善书画的馆员”栏称徐菊庵出生于1891年，卒年不详，云“又名徐容，浙江桐乡人。曾任中华艺专教授，后专业绘画。”
作者
于建华，法名智凯，“大河鉴宝”书画鉴定专家，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精书画鉴定，富书画收藏，参修禅宗，以笔墨做佛事，善诗文，现已出版书画鉴定方面书籍二十余种。
福 寿 延 年
于建华题诗堂
于建华新年送福
于 建 华 手 书 书 房 对
智凯居士作品——无 量 寿 佛
即阿弥陀佛，又名无量佛、无量光佛等。大乘经载，阿弥陀佛在过去久远劫时曾立大愿，建立西方净土，广度无边众生，成就无量庄严功德，为大乘佛教所广为崇敬和弘扬。此画中无量寿佛红衣端坐于蒲团之上，神态宁静安详，庄重肃穆，似在传经说法，又似在参透禅机。上题禅句，亦为玄妙法门。配上飘逸灵动的字体，使得扇面妙意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