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把式师老六的蹚将传奇（9）

牛把式师老六的蹚将传奇（9）

作者：潘运明  来源：微信公众号（LL5186699）

这是宝丰杆子第一次与官军的正面交锋，没想到打得如此之快，一仗下来，毙伤北洋军三十多人，缴获步枪七十余支，杆子大获全胜。只有两个冲在前边的小首领郑汝贤（夏庄人）、董占林（下河人）二人牺牲了。

余军损兵折将，丢失枪支，其逃脱人员退回城中，进行整顿补充后，休息九天，又于5月21日，倾巢出动，开至城西祖师庙洼北的段寨村。这一次，北洋军自段寨出动，迅速将祖师庙岗附近的十个村庄，即嘴陈、黎庄、大刘村、张庄、夏庄、关庄、后岭、西后岭、九间房、老呆沟等村全部烧毁，以示报复。这一带的群众遭到了飞天横祸，无以为生，越发激起更多的人投身绿林，拿起武器与北洋军作对。

驻在汝州营部的余耀亭统领，听到其部下在宝丰接连失败的消息，连声埋怨下边“饭桶”、“无能”，恼恨得牙齿都是疼的，下决心要和这些杆匪面对面地较量一番。6月初，余耀亭亲率二百余人，自临汝南下，驻进大营。沿途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什么障碍，当晚就在大营寨内安顿下来，营部驻扎于山陕会馆内。师尚武与白朗、杜启斌等杆，为避锋芒，陆续向西转移，进入山里待机。白朗杆拉到观音堂以南地带，驻扎在黄楝树庙、郜沟、关岭、郭窑等村，师尚武则率部翻过大口子，到鲁山仓头一带隐蔽起来。

余耀亭每日带队到娘娘山、青草岭附近的村寨示示威“亮队”。 所谓“亮队”就是巡游示威，遇到不顺眼的乡民开枪打死，说是枪走火或诬说“通匪”处决。亮队多天也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事端，更是连个杆匪的影子都没见到。连续十天，北洋军在山岭的褶皱里爬山蹚水，昼出夜归，疲惫不堪，怨言渐起，兵们暗地直骂：“剿匪，剿匪，匪在哪里？腿跑断，人累死，没见匪迹。”怨声载道，士气低落。余耀亭进入匪区，找匪寻战，像大海捞针一样，杳无踪迹，有力用不上，无计可施。

北洋军的频频“亮队”激起山民们的愤怒，不少人找到师尚武和杜启斌，求他们把北洋军赶出大营。两人觉得是时候了，派人与白朗、秦椒红（郜永成）等联络，趁官军疲惫之时，召集潜藏起来的各路杆子突袭大营。

事先，他们派人化装成商人、小贩，利用亲戚关系，携带武器，潜入大营寨，伺机里应外合。各项工作准备就绪之后，师尚武与白朗、杜启斌、牛天祥等杆于6月18日（农历五月初四日）晚二更时分，集结在寨外指定地方。

夜半之时，发动总攻，霎时间寨内外枪声一片，潜伏人员很快抢夺了西门和南门，寨门大开，杆子一拥而入。

住在山陕会馆中的余耀亭，夜半突闻遍地枪声，知道大事不妙，预料蹚将杆子已冲入寨内占据有利地势，官军已陷入被包围的被动局面，处境困难。当时，夜色昏暗，士兵又劳累整日，无法组织有效抵抗，待到天明，恐怕更难摆脱险境，于是不敢恋战，决定跳出重围，出大营北门向西北汝州方向退去。在撤退时，他命人点起一把火，将山陕会馆烧了，顿时大火陡起，连带民房数十间，浓烟迷漫，红光烛天，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潘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