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时代的资本主义:自动化时代的人类
关于人工智能、机器人、自动化的未来,每天都有无数的讨论。乐观、向往、欢迎;悲观、担心、抗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态度和心理。
那么,如果是一位经济学家,对这些新技术带来的改变又会有怎样的认识?
2018年4月,新经济思维研究会主席Adair Turner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发表《机器人时代的资本主义:21世纪的工作,收入和财富》的研究成果并进行演讲,其主题是技术快速进步,特别是工作自动化和人工智能可能对社会、经济与就业带来的长期影响。
Adair Turner是英国商人、学者,曾任英国金融服务管理局主席,2013年加入乔治·索罗斯成立的非营利智库新经济思维研究会(INET)。
总体来看,他的演讲报告给我们提供了一种经济学的视角,来观察机器人时代的诸多变化:生产率增长真的会那么高吗?老龄化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吗?未来财富和收入的来源在哪里?如何解决财富分配问题?传统经济指标是否还适用于哪个时代?……
总之,一切的结果,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可能都会与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当然,他也提出了相关的解决问题的思路。有趣的是,在那个时代,经济学本身的概念可能也早已发生改变。
以下是他演讲的核心内容:
Turner认为,自动化的快速、不可阻挡和无限制的进步将对工作的性质和需求,以及收入和财富的分配产生深远影响;同时,它对一些在经济分析中起着基础性作用的概念和指标(特别是生产率增长和人均GDP)的内涵也有着重要的影响。
实际上,人们可以质疑,在一个所有人类工作最终都可以自动化的世界中,“一个经济”或“经济学”的概念(如果被定义为对内在稀缺性条件下的生产和消费选择的研究),是否有任何意义。
尽管要达到这种全面自动化的世界还有很多年,至少50年,也许是100年,但是在此过程中已经存在并且将会越来越具有深刻的、矛盾的和潜在的危害,以及潜在的积极结果。
Turner特别建议需要注意以下五点变化:
技术进步的潜在速度越快,被衡量的生产率增长就越低。
自动化将威胁到与人类福利至关重要的活动的收入,而不是从零和博弈中获得的收入。
信息和通信技术发展得越快,财富和收入就越多地来自固有的和主观的资产,如土地、品牌或美丽。
在富裕的发达国家,促进生产率增长不应成为公共政策的主要长期优先事项。
更好的技能无法解决不平等的加剧,但优秀的教育必须使人们能够过上充实的生活,并且需要防止社会流动性的急剧下降。
老龄化和低生育率是一个小而易于管理的问题,年轻化和不断增长的人口才值得关注。
Turner认为,在一个工作需求不断减少的世界里,我们不能依靠自由市场的报酬来为不同类型的工作提供可接受的社会平衡。
另一方面,那些低收入和高人口增长的国家希望效仿韩国和中国,走上中高收入的道路。但在一个高度自动化的世界里,这些挑战似乎是不可逾越的。但我们必须确保以某种方式克服这些困难。
在研究中,Turner主要从六个方面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1.什么时候,而不是如果。我们很可能处于技术革命的早期阶段,这将最终导致几乎所有经济活动和工作活动的自动化。在考虑自动化潜力时,问题是这种自动化什么时候会到来,而不是是否会到来。
2.关于“索洛悖论”。提出“索洛悖论”的诺贝尔奖得主罗伯特·索洛教授指出“我们处处可见计算机时代己经到来,除了关于生产率的统计数据外”。但是,这里没有令人费解的悖论。因为,超快速的技术增长必然会导致低生产率就业的增加、零和博弈的扩散以及GDP统计数据中从未出现的实际消费的增长。
3.高科技高接触经济(the Hi-Tech Hi- Touch economy)中无意义的衡量指标。快速的技术进步,将让GDP指标在衡量人类福利改善方面的作用下将;并将产生一种由物理资产、主观资产和技能所主导的经济的矛盾效应,通过零和博弈,收入分配强烈地由资产所有权和租金决定。
4.“平均的终结?”在富裕的发达国家,除非我们有意选择补偿政策,否则收入与财富不平等的增长是不可避免的。
5.“旧梯子”被摧毁了。历史经验表明:实现经济快速赶超的唯一路径,始于低工资、出口导向的工业化。而在机器人的世界里,这个“旧梯子”将不复存在。
6.对经济理论的启示。在机器人无处不在的世界中,许多新古典经济学的假设的有效性和相关性都在降低。